第1382章 海上漂流
谢逊既然相信了林逸是明教的第三十四代教主,那林逸告诉自己,自己的义子张无忌未死的消息,谢逊他当然也相信了,毕竟林逸身为明教的教主,怎么可能会说谎话骗自己。 谢逊知道自己的义子张无忌未死后,心中当然是又惊又喜,谢逊原本还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和林逸等人一起回中土,现在知道了自己的义子张无忌未死,谢逊便没有了半点犹豫,谢逊决定和林逸等人一起回中土,这样他也能再见到自己的义子张无忌。 谢逊现在知道了明教众人的消息,看到了明教有林逸这样的教主,还知道了自己的义子张无忌未死,心情极是畅快,眼前处境虽险,却毫不在意,骂天叱海,在大雨中高声谈笑。 小昭天真烂漫,也是言笑晏晏,而赵敏也是时不时的说上几句,只有周芷若始终默不作声,偶尔和林逸目光相接,立即便低下头来,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谢逊这时说道:“眼前这此情此景,突然让我想起了当年我和张五弟夫妇一同乘海船出洋,中途遇到风暴的情形,那可比今日厉害得多了。” “我们后来上了冰山,以海豹为食。只不过当日吹的是南风,把我们送到了极北的冰天雪地之中,今日吹的却是北风。难道老天爷瞧我谢逊不顺眼,又要再将我送到别处,去再住他个二十年么?哈哈,哈哈!” 谢逊他他大笑一阵后,又是说道:“虽然情况相像,但也还是有着不同,当年我张五弟夫妇是一男一女,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而现在这小船上却是有四个女子。” “也不知道这次咱们会漂到哪里去,教主你会不会也是像我那张五弟一样,在荒无人烟的岛上结婚生子,其中阿离是喜欢着我的无忌孩儿,倒是不能算在内,。” 谢逊会说出这话可能也是因为看到眼前的情形,想到了自己当年和张翠山夫妇的情形,所以才会说出了这句玩笑话。 林逸自然能听得出谢逊这是玩笑话,而周芷若听到谢逊这话后,却是满脸通红,低下了头,小昭则是神色自若,说道:“谢老爷子,我是服侍公子爷的小丫头,可不能算在内。” 而赵敏听到了谢逊这话后,立刻有些生气的说道:“谢老爷子,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大耳光打你。” 谢逊听见赵敏这话后,也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说道:“你这女娃子倒是厉害。” 大雨下了一阵,渐渐止歇,浓雾却越来越重,蓦地里刷的一声,一条几十来斤的大鱼从海中跃将起来,谢逊听声辩位右手伸出,五指插入鱼腹,将那鱼抓入船中。 小昭拿出长剑,将大鱼剖腹刮鳞,切成一块块地,众人实在是饿了,虽然生鱼腥味极重,只得勉强吃了些,而谢逊却是吃得津津有味,他荒岛上住了二十余年,什么苦也吃过了,岂在乎区区生鱼? 何况生鱼肉只须多嚼一会,习惯了鱼腥气息之后,自有一股鲜甜的味道。 海上波涛渐渐平静,船上众人吃了鱼后,便都闭上眼睛养神,昨天这一日一晚的激斗,委实累得心力交疲,周芷若、赵敏、小昭虽未出手,但所受惊吓也当真不小。 大海上轻轻晃着小船,有如摇篮,船中六人先后入睡。 众人这一觉足足睡了有三个多时辰,谢逊年老先醒,耳听得五个青年男女呼吸声和海上风声轻相应和。 蛛儿受伤之后,气息较促,周芷若和赵敏都身怀武功,呼吸声都是轻而漫长,而林逸一呼一吸之际,若断若续,竟无明显分界,谢逊暗暗惊异,想道:这新教主的内力之深,实是我生平从所未遇。 小昭的呼吸声则是一时快,一时慢,竟是一门极特异的内功,谢逊眉头一皱,想起一事,心中道道:这可奇了,难道这孩子竟是…… 忽然之间,一声声极轻柔、极缥缈的歌声散在海上,众人听到后便也都醒了过来。 只听那歌声唱道:“到头这一身,难逃那一日。百岁光阴,七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众人向歌声传出的方向看去,只见蛛儿闭着双眼,口中喃喃低声歌唱,原来是蛛儿在睡梦中低声唱着小曲。 而林逸听到蛛儿唱的这小曲后,突然觉得有些熟悉,仔细一想便想起来了,小昭也曾唱过这首曲子,这首曲子小昭在洗衣做饭之时,经常便会唱上两句,这首小曲林逸也听过几次,这时林逸不禁向小昭望去,只见小昭正在痴痴的瞧着自己。 蛛儿唱了这几句小曲,接着便又唱起歌来,这一回的歌声却是说不出的诡异,和中土曲子浑不相同,林逸细辨歌声,发现也和小昭所唱的相同,只听蛛儿唱道:“来如流水兮逝如风,不知何处来兮何所终!” 蛛儿她翻翻覆覆唱着这两句曲子,越唱越低,终于歌声随着水声风声,消没无踪,而众人听到蛛儿这歌声后,便想到生死无常,一人飘飘入世,实如江河流水,不知来自何处,不论你如何英雄豪杰,到头来终于不免一死,飘飘出世,又如清风之不知吹向何处。 谢逊这时忽然说道:“这首波斯小曲,是韩夫人教她的,二十余年前的一天晚上,我在光明顶上也曾听到过一次。唉,想不到韩夫人竟然如此绝情,竟会对这孩子痛下毒手。” 赵敏对谢逊问道:“老爷子,韩夫人怎么会这唱波斯小曲,这是明教的歌吗?” 谢逊说道:“明教传自波斯,这首波斯曲子跟明教也有些渊源,却不是明教的歌。这曲子是两百多年前波斯一位最著名的诗人峨默做的,据说波斯人个个会唱。当日我听韩夫人唱了这歌,颇受感触,问起此歌来历,她曾详细说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