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南雄关这么久没战事,赵独很是开心,开始在府中喝酒作乐,过他的富贵生活。 这天,赵独在府中正与歌姬共舞,他派去南雄关探听军情的人回来了,告诉他南雄关已开战。 一听南雄关已开战,赵独马上推开怀中的歌姬,紧张地问道:“战况如何?” “回王爷,小人一看到开战,便赶回来向王爷禀告,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赵独怒道:“饭桶!那还不赶紧给本王滚回南雄关!还有,你跟闻长老和守关主将说,就算他们的人头丢了,也必须给本王守住南雄关!” “是,王爷。” 赵独的人还未到南雄关,在半路就遇到南雄关主将带着部队逃回河锡城,一问,才知道南雄关已经失守,只好又折回河锡城。 得知南雄关已丢失,赵独大发雷霆,不由分说,当场就把南雄关主将及他的副将砍了。砍了南雄关主将之后,赵独正想找闻长老问罪,下人已来报,说闻长老在外求见。 一听闻长老在外面,赵独大声叫道:“快让他滚进来!” 闻长老进来之后,还来不及见礼,赵独已经冲到他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答应过本王什么?!你跟本王说过,关在人在!现在如何?!关没了,你还在!你还有何颜面来见本王?!” 闻长老从未给人这样指着鼻子骂过,心里很是难受,但这次丢失南雄关的确是他的责任,所以,他的心里虽然难受,却也没有反驳,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承受赵独的辱骂。 “如果你不是木雀门弟子,本王一定活活剥了你的皮!用你的血来拜祭南雄关!用你骨头来喂狗!用你的头颅来点天灯!” 。。。。。。 暴怒之下,赵独指着闻长老足足骂了近半个时辰,而闻长老始终一言不发,默默地受着赵独的辱骂。 也许是骂累了,也许是已经词穷,赵独终于停了下来,喘着气,坐下,然后喝了杯酒。 喝完酒之后,赵独手一摔,砸破了酒杯,然后又吼道:“告诉我,南雄关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雄关,你们为何说丢就丢了?!” 闻长老说道:“南雄关之险,之雄伟,在魔界高手的眼里,不值一提。” 赵独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抬高魔界高手,想为自己洗罪吗?!” “王爷,这次闻某技不如人,不想作任何解释,如果你想处罚闻某,闻某愿伏首认罪。” “本王要的是南雄关!而不是你的人头!” 闻长老沉默了下,说道:“如果王爷想要夺回南雄关,闻某尽力而为。” “就凭你?!” “南雄关在闻某的手中丢掉,闻某愿拼死夺回。” 赵独看了闻长老一下,然后摇头说道:“算了,凭你们的能力,是夺不回南雄关了。” “王爷,对不起,是闻某让你失望了,闻某自会向门尊请罪。” 闻长老不提赵无极还好,一提赵无极,赵独心中的无名火就完全燃烧了起来,吼道:“滚!都给本王滚!本王再也不想看到木雀门弟子!” 看赵独连木雀门弟子都骂上了,闻长老心有不悦,问道:“王爷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木雀门弟子都走?” 赵独一噎,瞪着闻长老,喘着粗气。 看已无法和赵独说下去,闻长老说道:“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情,那闻某先行告退了。”说着,闻长老向赵独一揖,然后转身离去。 闻长老一走,赵独突然怒吼一声,把酒台给翻了,然后开口大骂:“王八蛋!木雀门的人都是王八蛋!” 在他看来,这次木雀门可把他害苦了。 闻长老离开府衙之后,便把木雀门弟子全部召集起来,然后向他们请罪,并告诉他们,他要回木雀门,向门尊请罪。这次失败,大家都知道闻长老应该负主责,如果不是他反应慢,而且被对手迷惑,不会输得这么惨,顾长老也不会死得这么惨,所以听了闻长老的罪己之后,大家都不做声。 看大家都不做声,闻长老暗叹了口气,说道:“我回门后,河锡城就交给你们了,至于以后是进是退,得看门尊的指示。” 交代完之后,闻长老便回仙界,去见赵无极。听到顾长老战死,南雄关失守的消息后,赵无极便处于长时间的沉默中。 过了良久,赵无极才沉声说道:“也许本尊早应该听取杨修的意见。” 闻长老说道:“门尊,闻达并非领兵之才,这次拖累本门弟子,害死顾长老,实是闻达之过,闻达愿领罪。” 赵无极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本尊之过,明知你不擅领兵,却还让你接替杨修。” 这次支援赵独,木雀门可谓损失惨重,不说普通弟子,单是连失唐顾两位长老,就足以让赵无极痛心疾首。 “门尊,现在赵独势微,高杰有魔界相助,如日中天,继续斗下去,赵独终非其敌。” “你这是劝本尊停战吗?” “不错,赵独并非大才,木雀门为他倾尽全力,不值。” 赵无极沉默了下,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都是本尊太过执拗了,错判了形势。” “门尊,悬崖勒马,为时还不晚。” “刚才听你所说,高杰麾下有一勇士叫路小凡,这路小凡真有那么厉害吗?” “是真的厉害,顾长老和唐长老都是死在此人手上。此人不但武力惊人,谋略也是很出众。” “能杀顾长老和唐长老者,那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难道你一点都看不出他的来历?” “他年纪很轻,也就二十出头,却已仙魔双修,很是罕见,他使用的心法和剑法,无人认识,不过看他的根基,很像金星门弟子。” “什么叫很像,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因为闻达不敢肯定他就是金星门弟子。” 赵无极沉默了下,然后说道:“两年前,也有一个叫路小凡的金星门弟子搅得仙界不得安宁,就是不知道这路小凡是不是当年的那个路小凡。” 闻长老摇了摇头,说道:“当年那个路小凡,闻达略有所闻,听说是个法力平平的糟老头子,与现在的这个路小凡相比,不但年纪不对,法力修为更是不对,所以,他们绝不会是同一个人。” “说的也是,据当年金星门弟子花不落所言,那个路小凡早已灰飞烟灭。”顿了顿,赵无极又说道:“不管他是什么人,他杀了唐长老和顾长老,就是我们木雀门的大仇人,以后绝不饶他。” 闻长老沉吟了下,说道:“门尊,两军交战,伤亡在所难免。” “虽是两军交战,但这路小凡下此重手,就是不把我们木雀门放在眼里。” 闻长老看了看赵无极,不做声了。 赵无极又说道:“路小凡的仇先放一放,你先去把木雀门弟子安全带回来。” “门尊这是要停战?” “不错,本尊已想通了,不会为了赵独这个饭桶而搭上整个木雀门。” “门尊英明。” “还有,你去告诉赵独,想活命就投降,本尊相信高杰不会杀他。” “是,门尊,等闻达完成这些善后之事,闻达一定回来领刑。” 赵独沉吟了下,然后说道:“这次失利,你的确负有很大的责任,这样吧,回来之后,面壁三年。” “是,谢门尊慈宽。” 领命之后,闻长老便回到河锡城,把赵无极的决定告诉了赵独,赵独听了之后,慌了,叫道:“你们木雀门撤了,本王怎么办?!” “门尊让闻某告诉王爷,要活命,唯有投降一条路。” 赵独听了,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 看着赵独那绝望的样子,闻长老暗叹了口气,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已无用,便去召集众弟子,让他们准备返回仙界。 这场战,打得木雀门弟子毫无脾气,特别是南雄关这一战,更是让他们倍感沮丧,听到要回仙界了,心里的滋味更是难以言表,甚至有些弟子心里在想:这战就打了个寂寞。 木雀门弟子走了之后,赵独在府中疯了两天,一会哭,一会笑,一会见人就骂,见人就打,甚至见人就杀,所以府内的人,能躲的,都尽量躲他。 疯了两天之后,赵独做了个决定:与独孤燕议和。于是,便写了议和书,派人给独孤燕送去。看赵独故技重施,独孤燕想都不想,便回绝了他的议和要求,并表示只接受他投降。 接到独孤燕的回复之后,赵独挣扎了两天,最终决定向独孤燕投降。 在他看来,没了木雀门弟子的支持,他无力与高杰抗争,无力保住西南之地。与其挣扎下去,还不如给自己,给赵家留条活路。 接管了河锡城之后,独孤燕便下令绑了赵独,让人把他先行押送到京城,然后让赵独的一位堂兄赵文轩暂领靠山王,代理西南事务。 原来,高杰早已了解清楚赵氏一族的情况,知道赵独的堂兄赵文轩还算贤明,还算有才干,所以早就给了独孤燕密旨,一旦拿下赵独,就立即把他押送到京城,然后让赵文轩代领王爵。 把西南事务理顺之后,独孤燕便让高渐镇守西南,然后率军回京城。 看战事终于结束了,路小凡非常开心,知道终于可以不用打仗了。说实话,他真的不喜欢打仗,因为他不喜欢杀那些与他毫无瓜葛的人,更不喜欢让不认识的人伤了他,或杀了他。如果哪一天他突然死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手上,那对他来说,才是最大的笑话,最大的讽刺。 看独孤燕把西南事务处理得清清楚楚,有条有理,路小凡才真正知道高杰让独孤燕当统帅的意图。赵独投降之后,西南之地难免会出现混乱,也的确只有独孤燕这种有能力有威望的人才能镇住这个局面,才能理顺这个局面。 了解了高杰的意图之后,路小凡很是佩服,觉得高杰真的很有远见,而且很有魄力,这点,不要说赵独,就是独孤燕等人都无法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