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路小凡炼完功之后,便又去了湖山小居。 他一走近湖山小居,便听到里面传来悠悠的琴声。一听到琴声,路小凡想道:这女子的雅兴不小,一大清早的就在弹琴。 去到湖山小居,门口敞着,那老仆人拿着扫把,正在一丝不苟地清洁门口的落叶。他一看到路小凡,便停了下来,板着脸问道:“你又来干什么?” 路小凡笑道:“我叫路小凡,约了你家小姐,请去通传一下。” “你已见过我家小姐?” “不错。” 那老仆人又看了看路小凡,然后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问下小姐。”说着,他放下扫把,通报去了。 过了一会,他出来了,说道:“我家小姐有请,你进去吧。” 去到小楼的门前,那叫沉香的白衣少女已经在门口候着,说道:“路先生果然是守信之人。” 路小凡问道:“你家小姐是不是已经改变主意了?” 沉香回道:“沉香不知,路先生还是亲自去问我家小姐。”说着,把路小凡迎进客厅。 过了一会,楼上的琴声停了。又过了一会,那蒙面女子下楼了。她依然是白衣蒙面。 路小凡冲她抱了抱拳,然后说道:“打扰小姐的雅兴了。” 蒙面女子说道:“路先生无须客气,请茶。” 看她比上次热情了一些,路小凡暗中高兴,觉得今天有戏。 坐下之后,那蒙面女子问道:“路先生,清河小镇距此没有一百里,也有八十里,你这么早就到,是连夜赶路?还是昨天就到了?” 路小凡犹豫了下,然后说道:“我会点武功,脚程比较快,不需要连夜赶路,更不需要提前过来。” “哦,原来路先生是学武之人。” 路小凡迫不及待地说道:“今天我的来意也就不用多说了,我想听听你的结果。” 蒙面女子沉吟了下,说道:“我还在考虑,还没有结果。” 路小凡一听,头有点晕,心想:这女子做事太磨唧了。 接着,那蒙面女子又说道:“路先生是一定要买我的湖山小居吗?不觉得这是夺人所爱?” “你愿意卖,我就一定会买,这是公平交易,不能说是夺,更不能说是抢。” 沉吟了下,那蒙面女子突然问道:“路先生是否已经婚配?” “还没有。” “可曾订婚?” “暂时还没有。” 那蒙面女子点了点头,说道:“路先生可能不知湖山小居对我的意义,不瞒你说,湖山小居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嫁妆。” “嫁妆?” “不错,如我遇上心爱之人,湖山小居会陪我一起出嫁的。” 路小凡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原来湖山小居是你的嫁妆,我原先不知道,打扰了,告辞。” 看路小凡要走,那蒙面女子说道:“先生这就要走吗?” 路小凡苦笑了下,说道:“湖山小居是你的嫁妆,你肯定不会卖它,你告诉我这些,无非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既然我已知道结果,不走还能说什么。” “先生果然聪明。” 路小凡又是苦笑了下,说道:“其实你完全可以明着告诉我不卖湖山小居,不需跟我兜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只是想试探路先生是否真的喜欢湖山小居。” “我想买,自然是因为喜欢才买。” “那先生告诉我,你喜欢湖山小居哪点?” “喜欢它的美,喜欢它周边的环境,太舒服了。” “不瞒你说,湖山小居不但是我设计的,就是地址也是我亲自选的,如此看来,先生与我有共同的喜好。” “湖山小居真是你亲自设计的?” “先生不相信?” “也不是不相信,只是。。。。。。” “只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才情是吗?” “没错,我的确没有想到。” 那蒙面女子沉默了下,然后问道:“如果湖山小居让你来设计,你会怎么布置?” 路小凡想了想,说道:“如果是我来设计,估计和现在大同小异,但细节绝对不如你。” “这就够了。” “什么够了?” “这足以说明先生与我有相同的感应。” “路某只是一介市井之徒,难以与小姐的高雅相提并论。” 一番交谈下来,路小凡已知眼前的蒙面女子是个才女。 “先生如此过谦,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吗?” 路小凡苦笑了下,说道:“我的确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市井之徒,并非谦虚。” 那蒙面女子隔着面纱凝视了下路小凡,好一会才说道:“先生是个真性情的人,与那些伪君子比起来,难能可贵。” 然后,她看路小凡还站着,忙又说道:“先生快请坐。” 路小凡犹豫了下,还是坐了下来。 看路小凡坐下,那蒙面女子似乎很开心,说道:“先生,不管买卖成不成,小女子都很感谢你对湖山小居的厚爱。” “小姐不为高价所惑,让人敬佩。” “先生错了,如果我不为银子心动,那天就直接拒绝你了。” 看她坦诚,路小凡哈哈一笑,说道:“说得对,银子的确是个好东西!” “如果我觉得价钱不满意,先生是不是还会继续提价?” “应该不会了。” “你不是很有钱吗?” “这个有钱没钱没关系,再往上提,我就成傻子了。” 那蒙面女子听了,忍不住噗呲一笑,然后说道:“看来路先生的任性也是有度的。” “当然,我虽任性,但不傻。” 蒙面女子又是凝视了下路小凡,然后说道:“如果先生想拥有湖山小居,除了花钱买之外,还有另外一个途经。” 路小凡忍不住问道:“还有什么途经?” “就是把它当嫁妆娶回去。” 路小凡一听,霍地站起来,叫道:“什么?娶回去?!” “不错,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路小凡呆了呆,好一会,才试探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娶,娶你。” “不错,只要你娶了我,湖山小居就是你的。” “这。。。。。。。” “难道先生嫌弃我?”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们刚认识,相互不了解,又何来的婚娶?” “先生不用紧张,我又不是让你马上娶我。” 这个结果让路小凡大感意外,有点束手无策,愣愣得看着那蒙面女子,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 那蒙面女子看他发愣,说道:“刚才与先生的一席话,让小女子感到相逢恨晚,也许先生就是小女子久等的心爱之人,小女子不想错过这段缘分,所以。。。。。。” “这。。。。。。我。。。。。。。” “先生不用惊慌,小女子并非那种无羞耻的女子,如果不是心有所动,断不会提此荒谬的要求。” 路小凡缓了缓神,长长吸了口气,然后说道:“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都还不知道,突然就谈婚论嫁,的确很荒谬。” “我叫兰曦,兰花的兰,晨曦的曦。” “兰曦,嗯,名字不错。” 接着,兰曦掀起面纱,说道:“这就是我的样子,你看清楚了。” 她这一露面,路小凡只觉得世界仿佛停歇了下来,空气,呼吸,都停止了运动;而那些怒放的鲜花,开始在慢慢收拢它们的花蕾;那些飞翔的蝴蝶,也悄悄收起它们那色彩斑斓的翅膀。 但更让路小凡感到震撼的是,她竟与经常在他梦中出现的那个神仙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神仙姐姐!你是我的神仙姐姐! 好一会,路小凡才惊叫了起来。 听了路小凡的惊叫之后,兰曦忍不住问道:“先生,你在叫谁呢?” 路小凡再也忍不住了,冲到兰曦的面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说道:“我在叫你,你就是我的神仙姐姐!” 手突然给路小凡握住,兰曦很是娇羞,想抽手,但路小凡握得很紧,就是抽不出来,不由满脸通红,说道:“先生,你一定是搞错了,我不是你的神仙姐姐。” “不,你就是我的神仙姐姐!”说着,路小凡用力抱住了她。 他太激动了。以前他以为那只是梦而已,没想到这不是梦,他的神仙姐姐此刻就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的身边,就在他的怀里,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梦。 兰曦挣扎了一下,就不再挣扎了,任由路小凡抱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奇怪的笑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兰曦说道:“先生,你是不是可以松手了?” 兰曦这一说,让沉醉在惊喜之中的路小凡终于醒了。他依依不舍地松开手,然后如痴如醉般看着兰曦,那眼神温暖得让人心醉。 看到路小凡那深情的眼神,兰曦不禁心一颤,也如痴如醉般看着路小凡。 就在他们旁若无人地对视的时候,沉香走过来说道:“小姐,茶凉了,我重新换一壶。” 听到沉香的声音,兰曦才醒了过来,说道:“好,重新去沏一壶。”说完之后,她缓缓坐下,垂着头,不敢再看路小凡。 路小凡抑制住心中的激动,在兰曦的对面坐下,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兰曦。 “先生,我是不是与某人长得很像?”兰曦轻轻地问道。 “你们不是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但兰曦与先生素未谋面。” “虽然我们在现实中素未谋面,但在梦中经常会面。” “真的吗?” “真的,在见到你之前,我一直以为这只是梦,但见了你之后,我就知道这不仅仅是梦。” 顿了顿,路小凡又说道:“我这两年来的奇遇,也与这个梦有关。” 兰曦倏地抬起头,问道:“此话何意?” 路小凡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自从我第一次梦见你的时候,我突然从18岁变成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后经高人指点,才慢慢恢复年轻,但到现在,我还没有完全恢复。” “有此等奇事?”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过,我也不会相信。” “难道。。。。。。难道我们之间真是冥冥中注定的?” “不错,这一切都是天意。” “但。。。。。。但这太神奇了。” “到了现在,我倒不觉得神奇了。” “为什么这么说?” “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觉得这是苍天对我的不公。但遇见你之后,我觉得这是对我的考验,我只有经历过这些考验,才能与你相会。” “你真的这样认为?” “我所经历过的事情,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