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雪来,听说你与杜靑儿一向情谊比较深,如今已经证实杜靑儿的确曾经遭土福门弟子的欺辱,你认为我们金星门该不该就此事向他们讨个公道?” “门尊,此事已不仅是个人恩怨,已关系到两门的关系,弟子不敢妄自非议。” “当年土福门为此事联合各仙门责难金星门,当时本尊苦于没有证据,只好忍声吞气,如今想起,真是愧对金星门上下几千弟子。” “门尊,当年师妹失踪,让土福门有机可乘,怪不得门尊。” “但本尊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 “那请问门尊准备怎么处理此事?” “本尊想派你去一趟土福门,重翻此案。” “但那元宝已死,想翻案不易。” “罪证确凿,容不得他们抵赖。” 徐雪来想了想,说道:“门尊,弟子人微言轻,恐担当不了这个重任,还请门尊挑选门中长者交涉此事。” “不,你去最合适,靑儿与你情同手足,难道你不想为她讨回公道?” “门尊,弟子不是不想,只是。。。。。。” “既然想,那就应该义无反顾,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你就去找他们讨个说法。” 看董斩主意已定,徐雪来知道很难再推辞,只好接令。 徐雪来出来之后,杜靑儿走到他的身边,悄声问他:“师兄,他找你什么事?”原来杜靑儿还没走,一直在门口等他。 徐雪来看了看四周,说道:“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去再说。” 虽然金星门没有严格的等级之分,但居所还是有些讲究,基本按各直系划区域,袁东祥虽不是大弟子,但之前一直是门尊,所以他的直系弟子集中住在正北向的紫霞宫,他的师兄弟们,则依辈分,分居在两边。虽然董斩后面取而代之,但为了显示他的大度,并没有搬进紫霞宫。 回到紫霞宫,他们的师兄石天松已率众师兄弟及门下弟子在内门迎接他们。石天松一看到杜靑儿,便高兴地说道:“靑儿师妹,看到你平安归来,大家都很开心。”在众师兄弟当中,石天松排行第30,张云啸他们被囚之后,现在他的辈分最高。 一看到这些熟悉的面孔,杜靑儿眼眶一湿,哽咽地说道:“师兄,都是靑儿不好,让大家挂心了。” 石天松说道:“平安就好,其他不重要。” 于是,大家便拥着他们进屋。进屋之后,大家便围着杜靑儿,开始七嘴八舌地询问杜靑儿这几年的情况,却绝口不提当年她在土福门的遭遇。杜靑儿的脾气虽不好,但为人爽直,深得同门的喜欢,就是那些晚辈也很喜欢她。 聊着聊着,他们的话题自然而然就回到袁东祥的身上。一聊到袁东祥,他们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再没有刚才的开心快乐。自从得知袁东祥乃被董斩师徒构陷,石天松他们就恨上董斩和花不落了。但现在董斩是门尊,他们无凭无据,也只好忍气吞声。 这次回来虽然是为了营救袁东祥,但徐雪来不想未动就大张旗鼓,所以并没有跟他的师兄弟说,他要等找到机会之后再与他们商量。 仙界与人界不同,人一走,便万事皆空,之前大家都以为杜靑儿已仙逝,所以已清空她的东西,如今她回来,便又重新为她准备房间,并尽量按她以前的风格布置。看着自己的新房,杜靑儿不禁百感交集,她本以为自己再也回不了头,不想兜兜转转,她还是金星门弟子。 在杜靑儿看着新房思绪翩翩的时候,徐雪来进来了。看杜靑儿神情悲戚,徐雪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说道:“师妹,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师兄,如果不是因为我,花不落他们就不会有机可乘,师父就不会出事。” “这事与你无关,他们早就有陷害师父的计划,就算没有你和师叔祖,他们也会利用别的机会陷害师父。” “董师叔一向与师父的关系很好,没想到害师父的竟然是他。” “也正因为这样,大家才不会相信师父是他所构陷,所以师父的罪名就更容易坐实。” “如此看来,这个董师叔是个很可怕的人。” “不要说董师叔,就是花师兄,我们都看走眼了。” “他们师徒真是搭配,都是恶毒的小人。只是靑儿想不明白,以师父的能耐,为何就这么容易屈服?” “上次我见过师父,感觉师父好像是自愿认罪的。” “难道是师父不想同门相残?” “师父心思似海,我始终揣摩不透。” “不管师父是基于什么理由认罪,身为弟子,都不能看着他蒙冤受苦。” “师妹说得对,之前是师兄太懦弱了。” “师兄,你势单力薄,有所顾虑很正常,这与懦不懦弱没关系。” “与师妹相比,师兄深感汗颜。” “师兄,青儿一向鲁莽,也只有你这么包容靑儿。这次回来营救师父,靑儿知道这非你本意,如果你觉得靑儿的行为过激,一定要告诉靑儿。” “不,如果没有师妹的决心,我还在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不过,这次的行动你一定要听我的。” “嗯,一切听从师兄的安排。”然后杜靑儿问道:“刚才董师叔跟你说了什么?你出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是不是他刁难你了?” “他让我明天去土福门替你讨回公道。” 杜靑儿脸色一变,说道:“师兄,他不安好心,这事绝不能听他的。” “师妹放心,师兄知道他不安好心,师兄会见机行事。” “不,就算要去,那也应该是我去。” “师妹不要紧张,师兄知道董师叔的心思,师兄不会上他的当的。” “上次花不落没有得手,想必他们不甘心,又想设套让你钻,师兄绝不能上他们的恶当。” “师妹,这次我们回门本就凶险重重,如果这也怕那也怕,恐将一事无成。” 杜靑儿垂头沉吟了下,终于说道:“师兄说得对,到了这个时候,只有豁出去了。” “嗯,有师妹在身边,生死何惧。” 杜靑儿心一酸,依在徐雪来的身上,柔声说道:“师兄,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靑儿与你生死与共。” 第二天,徐雪来便启程去土福门。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去,而是带着石天松和另外一位师兄。他不是怕土福门对他怎么样,而是担心花不落趁机在路上使坏。从现在开始,他都必须时时刻刻防备花不落师徒两人。 去到土福门,徐雪来表明身份,求见土福门门尊霍天尊。过了一会,接见他的不是霍天尊,而是明觉。明觉跟他说,霍天尊仙游去了,不在。 徐雪来估计是自己的身份不够,所以霍天尊没有见他,也没放在心里,说道:“既然霍门尊不在,那请明护法转告霍门尊,就说金星门弟子徐雪来奉命来告知贵门,本门弟子杜靑儿已无恙回门。” 土福门一直都不认为当初与路小凡闯门的人是杜靑儿,甚至怀疑是金星门故意把杜靑儿给藏了起来,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后面的事情焦点都集中在路小凡的身上,至于杜靑儿是死是活,并不重要,所以这事便随着路小凡的死亡而结束,或者说不了了之。 “杜靑儿是金星门弟子,她回不回门,与我们土福门有什么关系”明觉平静地说道。 看明觉没有任何反应,徐雪来很是生气,说道:“明护法是不是忘了什么?!” “哦,本护法有忘什么吗?本护法怎么自己都不知道。” 看他装模作样,一旁的石天松已拍台而起,怒喝道:“我师妹差点给土福门的元宝害死,你们土福门竟然还在装聋作哑!” “这只是你们的一面之词,反正元宝不在,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难道要我师妹亲自来对质你们才敢认?!” “认?认什么?难道杜靑儿说的就是真的?” 元宝欺辱杜靑儿之事关系到土福门的声誉,在没有真凭实证的情况下,土福门肯定是不会认的,这已经是土福门上上下下的共识。之前,明觉就是为了转移视线,才抓住路小凡的身份不放,以期掩盖这个事情。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土福门又怎么会承认。 看明觉耍赖,阴阳怪气的,石天松不禁怒火冲天,又是大力拍了拍台,喝道:“你们不但害了我师妹!还害了我的师叔祖!这笔账总要清算的!” 明觉睨了睨石天松,冷冷问道:“你们金星门弟子今天是故意上门找事的吗?” “找事又怎么样?!难道还怕你们不成!” 明觉又冷冷问道:“是你们门尊派你们来的?还是你们自己找上门的?” 气在当头的石天松哪想那么多,喝道:“这有什么区别?!今天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就把土福门给翻了!” 明觉冷笑了下,说道:“就凭你们几个?” 看石天松蠢蠢欲动的,徐雪来怕他忍不住出手,忙说道:“明护法,今天我们是奉了本门门尊的命令来讨个说法的。”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当初你们气势汹汹地向我们金星门问罪,由于我师妹当时下落不明,无法证明元宝的罪行,我们门尊才忍气吞声,让你们为所欲为。如今我师妹回来了,并已向门尊禀明事情的经过,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我们门尊希望你们土福门给个说法。” 明觉听了,怒道:“董门尊想要说法,让他亲自来,派几个晚辈来,是何居心?” 徐雪来说道:“我们门尊地位尊贵,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而纾尊降贵?” “他纾尊降贵?他认为这事是小事?” “不错,他觉得我们来交涉此事就已经绰绰有余。” 明觉接连冷笑了几下,然后说道:“看来你们门尊架子不小啊!” “那当然。”顿了顿,徐雪来又说道:“明护法也不用那么生气,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明觉冷哼了下,说道:“你们回去告诉你们门尊,如果他想讨说法,让他亲自来。好了,你们走吧,本护法没空与你们啰嗦。” 徐雪来为难地说道:“明护法,如果你们不给个说法,我们回去交不了差。” “这是你们的事情,与本护法有什么关系?还有,本护法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还敢如此信口开河,下次绝不轻饶!” “明护法,你这是不给我们门尊面子。” “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雪来已知杜靑儿被掳后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恨土福门,何况元宝已死,也不能把元宝个人的过错归结于土福门,所以他本就无心来土福门兴师问罪,只是董斩不知道里面的曲折,以为可以利用,而徐雪来为了迷惑董斩,才不得不来,如今看目的已经达到了,便不再纠缠,带着石天松他们离开了。 从土福门出来之后,不明真相的石天松忿忿不平地说道:“徐师弟,土福门欺辱了师妹还这般嚣张,这口气怎么能忍!” 徐雪来说道:“今天我们只是奉命传话而已,至于如何与土福门交涉,那是门尊才能决定的。” “你觉得门尊会怎么处理此事?” “雪来不知。” 石天松生气地说道:“现在董师叔视我们为眼中钉,才不会帮师妹讨回公道。” “师兄,这事不是单纯的个人恩怨,不可冲动。” “师弟放心,师兄不会乱来,只是心中的气不顺而已。” “嗯,这事还是交给董师叔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