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声佛号打破了沉默 香江寺住持站起身:“阿弥陀佛,敝寺小庙,修为最高者也不过外景七重天,委实无能为力,请恕贫僧先告辞了” 沈老板也不阻拦:“只请大师暂为保密” “那是自然”,住持走到温祭酒面前:“敝寺几个孽障六根不净,得罪了书院弟子,明日老衲亲自登门谢罪” 温祭酒起身回礼:“住持言重了,小孩子打闹而已” 大师兄想笑,自己这岳父嘴上说的客气,可人家说登门谢罪你可没拒绝,这不是摆明了让香江寺出点血给小师弟么,不愧是我媳妇的亲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香江寺住持一走,温祭酒重新坐下继续喝茶,既不走也不拿东西,惹得其他人十分不自在 神捕叹了口气起身:“沈老板,这本是东都府分内事,不该收什么好处,不过老夫停留外景很久了,委实心急,今天就不要脸一次罢” 说完从箱子里拿了一支羽箭,朝其他人拱拱手后告辞离去 “嗨,俺老张,也不跟你们假惺惺了,别人不知,你们都是知道俺底细的,不过这次说实话,大悲寺不会参与,就俺一个,沈老板,你可愿意?” 沈老板一躬到底:“谢张大侠援手” 张洪摆摆手:“罢了罢了,谁让俺也有一个闺女呢,内景啊,唉,尽力而为吧” 张洪从箱子里随意取了一物,转身便走 此时屋里还坐着的,只剩下王府的和尚,云姑和温祭酒 和尚站起身:“老衲的修为,最上不得台面,不过此来,是代表郡主而来” 沈老板急忙上前聆听 “郡主说,她的意思,去年便已说过,沈老板只需点头,王府自会出手,些许宝物,就不必了” 说完,大和尚也不等沈老板回话,自顾自去了,沈老板的胖脸阵青阵白,显然有所纠结 云姑看了看温祭酒,知道对方不会在众人面前表态了,只得叹口气:“论修为,小女肯定无能为力的,所以那地阶宝物,小女也不作想法” 沈老板何等聪明,当即点头:“云姑既然出手,待小儿回来,老夫总有一份薄礼送上” 云姑站起身:“但有消息,立即送上” 沈老板回身从箱子里取了一物,双手递上,云姑谢过,朝温祭酒和大师兄施了一礼,款款而去 “这个女人,不简单”,大师兄给了评语 “听说你想去添香楼很久了” 大师兄脸色一变:“绝无此事!” 屋里只剩三人,沈老板如同虚脱一般,扑通一声坐在了温祭酒对面的椅子上,全然不再有刚才的低声下气,只是看着温祭酒苦笑 温祭酒放下茶杯:“郡主要什么?” “汇宝大商,两成的份子” “福王好大的胃口,你怀疑他?” “在这东都,除了书院,我想不出谁还有这能耐,温兄,你得救救我儿” 温祭酒皱了皱眉头:“不会留下把柄的” “留下了我也不敢抓,只求小儿平安回来便好,今日我姿态做足,还请了温兄来,想来她那边暂时不会怀疑” 温祭酒沉默不语,涉及到福王府,哪怕书院不怕,却也不能无凭无据的去查,高层面的交涉,已经不只是考虑武力方面了 “老大,你怎么看?” 大师兄沉吟一下:“查” “谁去?” “小师弟” 温祭酒回头看了大师兄一眼:“你安排” 沈老板愣住了:“小师弟是?” 大师兄嘴角微翘:“自然是赵玉书” 老赵现在正在睡觉,梦中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当着社畜,忠诚的实践着月薪三千五命比咖啡苦这句话,嗯,咖啡加糖也不算苦 然后又梦见一个黑衣老男人拿着一把菜刀跟在他后面追,嘴里嘿嘿嘿的傻笑,自己差点跑死了都没甩开,正忍不住要回头抽他丫的,结果画面一转,一个背影杀手级妹子正在宽阔的东北大澡堂里沐浴,看见他进来,笑呵呵的问一句帅哥搓澡不,可惜就在妹子站起来转身的一刻画面又切了 自己躺在床上,傍晚书院门口的戴花风骚男穿着医生的手术服:“你醒了?变性手术很成功!” 日哦! 老赵一骨碌爬起来,后背都湿透了,玛德为什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肯定是那个风骚男觉得自己抽了他的烟,心疼的睡不着觉,画个圈圈诅咒自己 睡不着了! 老赵爬起来,悄默默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从水缸里捧了把水洗了洗脸,看月亮的位置,离天亮应该还有一个时辰,算了,去练功吧 书院也是有操场的,不过不是前世那种足球场,而是演练军阵用的校场,毕竟军略是书院的必修课 这个世界的学生都不像前世的孩子那么爱学习,前世大学里,五六点操场就有晨练和早读的了,甚至还有一句名言:你见过凌晨四点钟的xxx么 而现在大约也就是凌晨四点钟,校场连个鬼都没有 真好,正好可以练练浮光掠影,顺便跟个踏影步,想想平时怎么靠浮光掠影来掩盖踏影步 温祭酒的书房外,漫天花瓣落下,温祭酒走下马车,大师兄紧随其后 两人走进书房,大师兄拿起茶壶,手上灵光闪动,顿时壶嘴冒出丝丝热气 “我始终觉得,茶水还得用碳炉煮,泡的茶才不失了本味”,温祭酒看着送到眼前的茶杯,摇了摇头 “若是三师弟在,他肯定会用碳炉,可惜师父也知道他的好,带走了” 大师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在温祭酒书桌旁 “让那小子去,是不是冒险了点?”温祭酒切回正题 “全当锻炼,若是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师父也未必收他” “你觉得是小事?” “既然不是我们做的,那就只能是福王府,听说玉鼠死在福王郡主手上,小婿正好想看看,他到底跟玉鼠有没有关系” “老沈折了一个内景” “内景也分高低” “或许不止一个” 大师兄摆弄了头上的花:“好看不?小茵给我的” 砰的一声,温祭酒的茶杯狠狠砸在书桌上 “哎呀,您要真生气,地板都让您砸碎了,您这水都没洒一滴!都嫁过来两年了,您还气啥呢?” 温祭酒胡子一抖:“我问你正事呢!我可不想我女儿当寡妇!” “小婿心里有数,您放宽心,还是想想明天香江寺老和尚来了,怎么敲他一笔吧,不早了,小婿先去补个觉,您老早点休息” 大师兄起身告退,缓缓把门关上 温祭酒叹了口气,心道自己确实想的有点多,师兄的这位大徒弟,从娶了自己女儿之后才稍微平和了点,当年也正是因为他的性子自己才一直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若是他出手,莫说西京大掌柜,便是老沈身边那个深藏不露的老仆一起上,怕是也难全身而退吧 福王府,呵呵,已经这么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