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师回到专为他准备的客房,说是客房,其规模和内饰不亚于宫殿,或者说,这本来就是宫殿 将有些脏破的道袍脱下,里面露出一副精致的软甲,小天师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本该灵光弥漫的软件此时已灰蒙蒙如死物 那把匕首到底是什么东西,竟能一击毁了这件地阶下品的至宝? 这是老天师送他的入门礼物,天下不过一掌之数的高手,顶尖门派掌门收徒给见面礼,自然得地阶才够档次 而这件陪了自己六年,足以挡内景一击的软甲,竟在那把匕首一击之下变成凡物 白玉汤白玉汤! 什么人会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四下无人,小天师偷偷哭了出来 书楼顶层,夜风微凉 这是赵玉书第一次上到书楼顶层,当然不是走过来的,而是被孟衍的琉璃装逼大法直接带过来的,老赵问过孟衍,他这招跟大师兄的瞬移有什么区别,老孟很含蓄的回答,自己的是结界,只在书院内有无所不至的效果,出了门就数大师兄牛逼了 此时顶层已经有了几个人,辈分最高的温祭酒坐在书桌后,刘祭酒陪侍在一旁,一个极为美丽的红衣女子倚着窗站着,眼神一直望向窗外,侧脸让人心动 张洪被留在了门房处,虽然他被允许进了书院,但机密地方肯定是不要想的 看着坐在地上眼睛睁不开的沈七星,温祭酒双目如电扫视了一番,摸着白胡子满意的笑了 红衣女子转过头看了赵玉书一眼:“做的不错” 赵玉书猛地一拍手:“这个声音,啊,你是浴” 砰的一声,赵玉书被摁倒在地,嘴被狠狠捂住,红衣抓着他的领子将他提溜起来:“叫二师姐” 好汉不吃眼前亏,“二师姐” “乖~” 孟衍装作没看见,抬头望着屋顶 赵玉书轻咳了两声:“那个风,嗯,风老大呢” “风老大?这个称呼倒是稀奇”,二师姐阿离轻笑一声:“该来了,应该去福王府转了一圈,让那位可爱的小郡主冷静冷静,不要一时冲动做错了事” 大师兄确实去了福王府,不过不是转一圈,而是大摇大摆的坐在了客厅 大管事恭敬奉茶,福王与大师兄闲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屁话,大师兄便起身告辞 从头到尾郡主没有露面 小天师也没有露面 此事已了,大家继续和和气气吧 大师兄福王府用一盏茶的时间为这件搅动整个东都所有势力的闹剧画上了句号,不错,正是闹剧,福王运筹帷幄许久的财富掠夺或者说铲除异己的计划,在大师兄眼中就是为小师弟入门做的一次测试或者培训 让他认识一些人,让他见识一些事,目的就达到了 然后花瓣飘落,大师兄来到了书楼顶层 “唔,这就是沈七星啊”,大师兄绕着沈七星走了一圈,在他头顶轻轻一拍,沈七星噗通一声躺倒在地 老赵跑过去看了一眼:“受伤了?” 沈七星艰难坐起:“腿麻了” “老四,送他回去”,孟衍点了点头,折扇一挥,拉着沈七星走进琉璃世界,沈七星努力回头,想看一眼自己的救命恩人,最终视野被琉璃裂痕淹没 赵玉书兴奋的搓搓手:“俺这任务算完成了吧,下面是不是战斗结算环节?” 众人对视一眼,这家伙又开始了,净说些听不懂的话 “首先,我必须得说,你这趟做的不错,超出了我的预期”,大师兄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没想到西京有人会出手,逼得我不得不去潼关,我也没想到他们会送小天师来,你能从小天师手底下把人救出来,委实让我惊讶” 老赵眼一眯,感情您不是啥事都尽在掌握,这次老子能活着回来全凭运气好呗 大师兄接着说道:“从情感上讲,我是视你为小师弟的,但师父没回来,我总还是不能替他做主,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了” 老赵眼一瞪:“所以,之前孟老四说天机阁会保着我的话,不一定作数咯?” “书院的话既然说出去,就肯定作数,无论师父收不收你,我以天机阁大弟子的身份保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动你,除非你与书院为敌”,大师兄的话自然是信得过的,老赵也不敢信不过 赵玉书郑重行礼,谢过大师兄 “好了,此事沈大宝开了不小的价码,但功劳却不是你一个人的,你懂我意思吗?”大师兄的意思是,整个东都所有势力都出力了,该给的好处都得给,不能让你一个人全拿了 “我明白,全凭大师兄做主” “好,沈大宝的报酬我会收到书院入库,那几位,会由书院出面补偿,具体的补偿事宜,就请师叔做主”,大师兄起身向温祭酒行礼,温祭酒摆了摆手示意了解 “那么,这事便告一段落,赵玉书,你该回去上课了” 上课?我可是硬闯福王宝库的大功臣,你让我上课? “是,师兄”,赵玉书乖乖点头 赵玉书走后,楼上便只剩四人,温祭酒看了大师兄一眼:“可看出什么了?” 大师兄摇摇头:“我在潼关,没机会看到,不过小天师虽然是六重天修为,但真打起来,那一身龙虎山秘法加数不清的宝物,对上普通的八重天也落不了下风,小师弟一个一重天是怎么从他手里抢的人?我刚去福王府看过,小天师受伤不轻” 二师姐依然倚靠着窗户:“他之前被张洪一拳打成重伤” 大师兄一愣:“他敢跟张洪打?” 二师姐摇头:“他在追什么人,被张洪拦住了,我离得远,没有看清” 大师兄闭上眼算了算,眉头拧不开了:“人对不上啊” 温祭酒有点幸灾乐祸的看着大师兄,许久没见这个女婿愁眉苦脸了:“好了,别头疼了,无论如何,结果很不错,完全按照我们预料的发展,甚至还更好一点,不过福王吃了一次大亏,指不定会搞点什么小动作” 大师兄想了想:“福王没有吃亏,前后无非是收买了沈家一个掌柜,实质性的损失一点没有,最多只能说没占到便宜而已,我所想不通的是,福王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只是为了钱吗?他的钱够多了,要这么多银钱,想做什么,想整合东都的势力,又是为了什么?” 温祭酒琢磨了一下:“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到了玉鼠” 大师兄这话一出,不光温祭酒,刘祭酒和二师姐也都看了过来,很明显不明白玉鼠怎么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我在想,郡主为什么要抓玉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