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莫紫烟也正在去往大雪山一线天的路上,大雪山的一线天,是一条极为狭窄而险峻的通道。 两侧是高耸入云、陡峭险峻的山峰,仿佛被巨斧劈开一般,笔直而冷峻。山峰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闪耀着明晃耀眼的光芒,既显出肃穆、壮丽、伟岸、凛然的气概,又给人一种荒凉、寂静和神秘的感觉。 仰头望去,天空被两侧的山峰夹成了一条细长的线,故名“一线天”。这条细窄的天空,或湛蓝如宝石,或被飘动的云彩偶尔遮蔽,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脚下的道路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小不一的石块和冰雪。有些地方的积雪已经被压实,形成了光滑的冰面,走在上面需要格外小心,稍不留神就可能滑倒。而有些地方的积雪则较为松软,一脚踩下去,能没过脚踝,甚至更深。 路旁的山壁上,垂挂着晶莹剔透的冰柱,长短粗细各异。有的如尖锐的獠牙,有的似低垂的珠帘,在阳光的折射下,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偶尔有融化的雪水从冰柱上滴落,滴在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寒冷的山风在一线天中呼啸穿梭,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大山的呼吸。风裹着细小的冰晶和雪花,扑面而来,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生疼。 越往深处走去,光线越发昏暗,寒意也愈发逼人。在这寂静而寒冷的环境中,每走一步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回荡在山谷之间,更增添了几分静谧和庄严。 大雪山一线天的路上,没有过多的生命迹象,只有那无尽的冰雪、陡峭的山峰和呼啸的风声,让人感受到大自然的雄伟与冷峻,以及人类在其面前的渺小与脆弱。 莫紫烟看着前方的路不禁在心里吐槽了千百遍:住哪不好,非要住在这种地方,这正常人谁上的来,怪不得就千年前有北堂家高人一人一剑守一线天,几大帝国无法寸进分毫。 就莫紫烟看到的险峻程度来说,就让他一个人守,估计也没几个人能上的来。 穿过险峻的一线天,眼前的景象令人为之一震。数十米的悬崖横亘在前,深不见底,仿佛一道无法跨越的天堑。悬崖之上,仅有一座不足一米的铁索桥孤独地悬着,在山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令人望而生畏。 对面,一座神秘的庄园若隐若现于山间的迷雾之中。在朦胧的雾气笼罩下,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 远远望去,山庄的建筑高低错落,与周围的山峦融为一体。青瓦飞檐在雾气中时隐时现,宛如一幅淡墨的山水画。围墙蜿蜒曲折,似是在守护着其中的秘密。 庄外,几株古老的梅树苍劲有力,枝干如虬龙般伸展。虽未到花开时节,但那满是沧桑的姿态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 山间的迷雾如轻纱般飘动,时而将山庄遮掩得严严实实,时而又稍稍散去,露出一角飞檐或一段围墙,让人愈发想要一探究竟。 莫紫烟历经磨难终于是来到了此处,见北堂落羽一面还真心是不容易。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缓缓踏上通往山庄的铁索桥,上面铺着不知名的木料,透露出古老苍桑的气息,似乎经历无数岁月。虽然经历了无尽的岁月洗礼,但这木料却未有半点的腐朽。 跨过铁索桥,就进入了山庄前面的广场,面积极大,看起来是用来聚集家人,修炼演武的地方。在庄园门口矗立着一块巨石,上面刻着“落梅山庄”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走进山庄,只见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假山池塘点缀其间。与庄外那飘渺的迷雾,皑皑的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此刻的莫紫烟无心欣赏这美景,他一心只想见到北堂落羽数落他一番。 一名侍女迎了上来,微微欠身道:“莫公子请随我来,我家公子已经期盼你多日了。”莫紫烟跟着侍女穿过迂回的廊道,终于来到一间清幽的书房前。 侍女轻轻推开房门,说道:“莫公子,我家公子就在里面。”莫紫烟迈进房门,只见北堂落羽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 “你终于是过来了。”北堂落羽缓缓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你能过来,实属不易。” “这是不易么?要是知道你住在这样的地方,我是死活也不愿意过来的。”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未见的生疏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么?”北堂落羽问道。 莫紫烟苦笑道:“别提了,这一路可谓是波折不断,误入烈日帝国,我这个天风帝国莫家的嫡传,居然帮助烈日帝国公主打退了月华的入侵。这段时间过的是真的不可思议,简直不敢想象。” 北堂落羽微微皱眉:“竟有此事?” 莫紫烟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北堂落羽。 北堂落羽带着莫紫烟一边聊着,一边进入了庭院之中。 “你觉得我这落梅山庄如何?” “风景秀丽,与外面的大雪山完全是两个模样,可以说是世外桃源。” 北堂落羽讲述了落梅山庄的一些情况,神色间带着几分落寞与无奈。 “你看这偌大的山庄,如今就剩下四个人了。”北堂落羽长叹一声,“一个是看着我长大的老仆,他年事已高;还有一个是在后院的垂垂老矣的婆婆,行动已然不便;再有就是那二八年华的丫鬟杏儿,倒是还有几分活泼生气。只是性子有些清冷。” 莫紫烟安慰道:“北堂,莫要太过伤怀,以后多找些人来山庄,或者你多娶几个,人多了,自然就热闹了。” 北堂落羽苦笑着摇了摇头:“算了,不说这些了,落梅山庄在我的印象中就没有客人来过,你是第一个,庄里有藏了很久的冷梅酒。一会可以尝尝。” “那我一定要尝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