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兄,助我一臂之力!”崔姥姥朝许沧瞥了一眼,紧张说罢,便朝琼成攻去。 许沧才不打算帮助崔姥姥,他没有义务也没权利,陛下不发话,他的职责只有保护陛下一途。 “好热闹啊!”就在此时,屋门忽然打开,一人笑呵呵走了进来。 琼成一刀挑出,将崔姥姥逼退出去。 崔姥姥看见来人,瞬间息了战斗的心思,难以置信道:“王、王大人?” 张宏几人也都认出了来人,赫然是不久前和阮杰、孔辽站在一起,逼视江湖草莽的刺史王敬。 “您,您……”您了半天,崔姥姥还是难以相信,王敬这位刺史大人为何要刺杀阮杰,做此谋反之事。 王敬身材不高,没有阮杰的文华,更没孔辽的狂暴,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富家翁,丝毫看不出半点上位者的威势。 然而,王敬目中无人上前,却没一人敢和其目光对视,全都闪身低头避开。 “崔门主。”王敬伸出手按在月牙上,笑呵呵开口。 “王、王大人。”崔姥姥连忙低头,撤回月牙:“请、请王大人上座。” 王敬笑呵呵坐下。 “王、王大人!”一名富家翁跌倒在地,嚎啕哭道:“小人、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小人、小人不敢造反啊,求、求王大人怜悯,小人、小人这就放弃家产,求王大人怜悯啊……” “人伦之情,合该如此。”王敬笑道:“本官岂能不依?” “谢、谢大人!”那名富家翁连连行礼叩拜,然而,琼成却骤然上前,一挥大刀,这名富家翁的脑袋直接飞了起来,血液几乎泼洒到了每一个豪绅脸上。 他们还想有样学样来着,这会儿全都呆在了原地。 王敬已经笑呵呵道:“还有谁?” 琼成舔了一下嘴角,冷笑起来。 “王、王大人,您、您为何……”崔姥姥忍不住,声音颤抖着。 王敬伸出手,抓住崔姥姥白皙柔嫩的手掌,爱怜的抚摸起来。 崔姥姥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她虽然是浣花派门主,成百上千女孩子口中的姥姥,但直到今日,她还是处子,从未和男人亲近过。 崔姥姥厌恶,但惶恐和畏惧却胜过厌恶,以至于不敢抽回手掌,只能任由王敬抚摸,甚至被王敬拉到大腿上坐下,便要揽着她的腰肢继续向上。 崔姥姥下意识骤然站起,连忙后退几步,跪拜在地:“请大人自重,您……” 说着,崔姥姥忍不住流出泪水。 一个偌大门派的掌门,面对身材不高,长相更不怎么样的半老男人,心中怨恨却不敢出手。 换做平时,崔姥姥心境平和的情况下,这会儿会和王大人虚与委蛇,给出别的女孩子求退,王敬满足的话就算了,要是不满足还追求崔姥姥,她也不是吃素的,会暗中刺杀王敬。 但造反之事实在太大,她心神早就乱了,更在为门派孩子担忧,这会儿居然没了定计,只知道哭泣。 王敬起身走到崔姥姥身边,抚摸了一下滑腻的脸蛋,心中一阵荡漾,总算没忘记自己是来做什么的,笑呵呵朝在场豪绅豪侠道:“诸位放心,并没什么谋逆之事。” 这话一出,所有人全都惊呆了,还是那名豪绅惊疑道:“没、没有谋逆,大人何意?” 王敬呵呵笑道:“阮杰在位这些年,治政一塌糊涂,更贪污国库钱粮多达十万两之巨,本官身为刺史,自然不能容忍这等窃国之贼为官当政,诸位以为然否?” “自然,自然!” “大人说的对!”众人纷纷附和。 “不过,”王敬笑道:“本官暗中调查之时,却被阮杰发现,甚至亲自带人追杀本官,幸好本官早就发现阮杰和江湖歹人勾结,身边带了几名好手保护,厮杀之下,却不小心杀掉了阮杰。” “这些事情,本官已经写好条陈,明日就会以八百里加急上报中枢,诸位非但无过,反而有功!” 豪绅豪侠包括崔姥姥,全都放松不少。 官场的斗争,他们着实不敢关心,眼下能保全自身就不错了,堂中还躺着个无头尸身呢! 那名豪绅问道:“大人,何、何谓有功?” 王敬捋须笑道:“阮杰和江湖中人勾结,想要杀掉异己,诸位出工出力,总算帮本官杀掉了逆贼,这是其一;其二,诸位听闻陛下大政,全都有感陛下圣恩,纷纷主动放弃家业,拥护陛下新政,可不是有大大的功劳?” 所有人全都听明白了,王敬这是要让他们放弃全部产业,而且什么好处都不给! 王敬也不怕这些人事后走漏消息,笑道:“当然,诸位感念圣恩,本官也不能不给诸位好处,诸位的子侄弟子,都可从军为官,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那孔、孔辽将军?”一人颤抖着问道。 “孔将军负责地方治政,居然让清溪郡一夜浮尸几百,自然有罪,不过皆因阮杰,情有可原,本官会帮孔辽将军说情。”王敬不急不缓道。 张宏和唐烟都听明白了。 这是要拿捏住孔辽,将军中都换成自己人。 地方一下子死了几百人,不过对于中枢来说,事情既然了结了,那就是一件小事。 鉴于维护地方稳定,再加上王敬此事之中的功劳,成为太守的把握很大。 以后,整个清溪郡就是王敬的一言堂了,军政一把抓! 如果仅仅是为了权利地位,张宏不仅不会反感,反而会觉得王敬实在是个大才,会装作根本不知,反正得到了豪绅豪侠的产业,对于他的大政来说是好事。 至于阮杰身死……张宏虽然并不了解阮杰,但这个年代的官员,有一个算一个死了都不冤枉。 甚至整个古代的官员都不外如是,这和官员本心无关,而是制度使然。 古代官员不为百姓负责,只需要为上官负责就行。 就连海瑞那样万中无一的清官,他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嘛?不少! 但此人更多时候都在政治斗争中斡旋,一旦走了,当地政策改弦更张,便让后来的官员有了更过分捞钱的机会,是非因果,当真无法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