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起誓效忠于你，发重誓，如果我不是真心效忠，便让我渡劫时被天雷殛作飞灰。” 　　 金雕精似乎看出了牛牧野的顾虑，又立即接着说道。 　　 听到金雕精这句话，牛牧野瞧了其一眼后，又继续陷入思考。 　　 虽然这时候的古人更重誓言，有什么“一诺千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而据说修行者更重这个，一旦发誓，便绝不能违反，否则不但于修行有碍，而且会真的应誓。 　　 但牛牧野做为一个现代穿越灵魂，却真的很难信这个，在他那个时代，誓言早就没有半点儿约束力了，发誓基本等于放屁。 　　 又沉吟思考了片刻后，牛牧野看着金雕精道：“我不太相信誓言的约束力，如果你是真心效忠的话，我有个办法，权作是考验。” 　　 “什么办法？”金雕精立即问。 　　 “献出你的内丹。”牛牧野淡然道。 　　 “什么？”金雕精先是大惊，随后立即大怒，“这不可能。” 　　 愤怒中，他又忍不住立即挣扎。但现在的挣扎也仍然是徒劳，反而他越挣扎，身上的绳索勒的越紧，已经忍不住勒的他作痛，他感觉都已能听到自己的骨骼再响。 　　 这虽然只是条绳索，本质上是用来捆人的，但如果继续勒下去，不断收紧，金雕精毫不怀疑这条绳索也能要了他的命，勒断他浑身骨骼，甚至把他勒成一堆碎肉。 　　 发现骨骼都被勒的开始作响后，金雕精立即惊恐与无奈地放弃挣扎，但瞧着牛牧野的眼神仍是带着愤然与不服。 　　 牛牧野面色丝毫不动地冷冷瞧着他，直到他停止挣扎后，这才继续开口道：“我不是要抢夺吞食你的内丹，只是让你献出来，暂时交由我保管。如果我发现你确实是真心效忠的话，日后会重新还给你。” 　　 “你倒说的轻巧，内丹乃是我等性命交修之物，我若失了内丹，差不多等于一身修为尽失，还要如何修行，你这是断我前途。”金雕精立即愤然大叫。 　　 牛牧野想了想，道：“好吧，为了不耽误你修行，就暂定一年为期，如果这一年之内你的表现让我满意，我便会把内丹还你，如何？” 　　 顿了下，不等金雕回答，他又立即眼神一冷地森然接道：“或者，你也可以选择现在就死。我若真想吞你的内丹，直接杀死你也一样能取走，何必弄这般麻烦？” 　　 听到牛牧野最后一句话，金雕也不由陷入思考。认真一想，确实如此，这头老牛如果真想抢夺吞食他内丹的话，完全可以直接杀死他再抛尸取走，确实没必要弄这般麻烦。 　　 所以这老牛所说的，可能真的只是对他的考验。 　　 尽管这个考验的办法非常危险，他随时有可能失去自己内丹，可谁叫现在“牛为刀俎，他为鱼肉”。 　　 而且毕竟是他算计坑害在先，此时这老牛报复个狠的，他也只能接着。他若不答应，只能是死，再无第三条路可选，但他并不想死。 　　 心中挣扎许久后，金雕最终低头无奈一叹，“好吧，我答应！” 　　 牛牧野满意地点点头，对他最终的选择并不意外。只要这只金雕不想死，就只能屈服答应。 　　 好死不如赖活着，生存是所有生灵刻在骨子里的最大执愿。修行长生的本质，就是为了追求长久的生存，永远活着。 　　 仙道贵生，只要是选择了这条道路的，无论是人，还是妖，只要还有活的希望，都不会愿意选择就死。 　　 而且“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许多人平时说的豪气干云，经常把不畏生死挂口上，日常行事也常有冒险之举，显的很胆大，但当真的面临死亡的那一刻，没人敢保证自己能够做出什么选择。 　　 若是易位而处的话，牛牧野也不敢保证自己会做什么选择。 　　 这毕竟是一个能够真的修得长生的世界，虽然他照着自己前世的心态，经常想着活个六、七十年就已经够本，活上百年就已赚了，并不贪图于真能长生。 　　 因为他前世就只是个普通人，芸芸众生、普罗大众中的一员。从小学起，成绩虽然也算得上优秀，却一直没拿过第一，并不是拔尖的那少数人。 　　 何况即便是许多经常考第一的学霸，在毕业进入社会后，也未必就混的更好，得到了更好的工作与社会地位。 　　 做为一名穿越灵魂，在这个世界他确实是独特的。但因为前世这种心理，他却也不认为自己就真的有多独特，多优秀。 　　 这是一个真的有仙神存在的世界，他再优秀还能比得过道祖、天帝、佛陀？ 　　 即便次一级的，如二郎神、哪吒、孙悟空，他又真能比得过？ 　　 甚至再次一级，如七仙女之流，他都未必比得过。 　　 再次之，就算跟牛郎孙守义比，他的修炼天赋都未必强过人家。他所强的，只不过是比孙守义多出了许多见识与知识罢了。 　　 如果反向穿越，让孙守义穿越到他那个时空，能够学到同样的知识，恐怕人家都有可能比他混的好。 　　 正因如此，他才一直没把目标定的太高。可若说他不渴求长生，那也绝对是假的，只不过他并没信心能走多远。 　　 所以当有一天，他真的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选择。 　　 是真的肯安心等死，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地贪图求生，哪怕因此葬送整个世界也不在乎？ 　　 “我这样想，是不是将来会做毁灭世界的大魔王呢？” 　　 瞧着金雕精面临生死时所做的选择，牛牧野不禁有些心生感叹，一时思绪有些飘飞。 　　 等到他再回过神儿来时，就见金雕精已经张口吐出颗约有拳头大的内丹。 　　 这颗内丹的颜色主要呈青白二色，另外也间杂些别的色泽，可见这只金雕修炼出的妖丹也不够精纯。 　　 仔细瞧了瞧这颗内丹后，牛牧野点点头，然后灵力一探，沟通了缚龙索，立即为金雕精松绑。 　　 不过在为金雕精松绑的同时，缚龙索立即一卷，便顺势在金雕精的这颗妖丹上连缠几圈，将其与龙骨葫芦连接着捆在一端，这才重新收回地缠上打龙鞭，一起捆绑的牛牧野的牛角上。 　　 金雕精瞧着内丹被缚龙索捆住，又不由再次无奈一叹，内丹被这条绳子捆住，他是别指望能靠自己收回了。 　　 不过这头老牛只是用绳子捆住，没有直接吞了，倒也是说话算话，让他无奈的同时也暗自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