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怪化为原形后，鼻头等无毛的部分已经显露出发紫，属于非常不正常的颜色，一看便是中毒了。 　　 只不过这虎怪此时还未完全死亡，只是彻底昏迷了过去。以其生命力而言，要彻底毒发身亡可能还需要段儿不短的时间。 　　 为防万一，牛牧野上前几步，接近到那虎怪五米范围内，放出仍然一直悬在头顶上的断水钩，又在那虎怪头上来回不断切割。直到最后其识海彻底破碎，魂飞魄散才作罢。 　　 彻底斩碎虎怪魂魄后，牛牧野但见其体内有点点灵光飞散而出，猜测是那虎怪的魂魄碎片，便又以断水钩将这些飞散的灵光尽数吸收入钩内。 　　 “你这把剑是哪里来的？是法器吗？” 　　 看着那把弯曲如钩，剑光如水，呈半透明状的宝剑，林芝此时终于忍不住心下疑问地问了出来。 　　 “法器？”牛牧野想了想后，点头道，“算是吧！我自己炼的。” 　　 “你还会炼制法器？”林芝不由瞪大双眼，更加吃惊。 　　 牛牧野摇头道：“也不算是炼制，就是我自己在识海里以灵力化出来的。” 　　 “识海中灵力所化，那本身算是虚幻之物，如何能在识海外用出来？”林芝瞧着牛牧野，对他的这个说法更加有些难以理解。但再又瞧向那把剑，其本质确实有些虚幻。 　　 刚才牛牧野控制断水钩在虎怪头上来回切割斩刺，她在旁边瞧的清清楚楚，那把剑确实半点不伤虎怪的皮肉，如果其本身乃是虚的，自然斩不得实物。 　　 但却又能无视肉身，直斩识海，专伤魂魄，这能力却也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这把断水钩具体生成的过程自然不是那么简单，能做到放出识海伤敌，还有经过月华的反复淬炼。但更具体的牛牧野也不打算向林芝解释，只道：“我反正就这样炼成了。” 　　 说话间，断水钩已将虎怪体内飞散出的魂魄碎片尽数吸收。然后他心念一动，断水钩便又立即收回他识海中。 　　 林芝见状，又瞧得再次惊讶后，想了想，却没有再追究细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牛牧野这话，显然是不愿细说。既然如此，她若继续深究，反会惹对方不快。 　　 她并不想跟牛牧野反目成仇，自然不会做这种事，顿了下，她又再次重新仔细打量这头老牛，问道：“你莫不是有根脚的妖怪？不知先祖是何异兽，夔牛、诸怀、犀渠、兕兽、獓狠？” 　　 她最后说的那几种都是上古时长的像牛的几种异兽，可惜牛牧野也就对夔牛、兕兽稍微熟悉一些，剩下三个则根本没听过。 　　 对林芝的这个猜测怀疑，他自然是摇头否认，笑道：“若论根脚，哪及得上你有根脚，你可是有麒麟血脉。” 　　 有传说中麒麟是麜身龙尾，也就是长着像麜鹿的身子，以及像龙的尾巴。 　　 林芝摇摇头，道：“据说大凡鹿属，都有麒麟血脉，也不知是否真假。”说罢又笑道：“而且还有传说麒麟是麜身牛尾，说不定你也有点麒麟血脉呢？” 　　 “是吗，那感情好，我也希望自己有麒麟血脉。”牛牧野口中这般说，心里则不禁暗自嘀咕。 　　 这怎么跟自己听说的不同，到底是麜身龙尾，还是麜身牛尾。不过据他所知，好像麒麟还是长的像龙多一些。 　　 但如果麒麟真是走兽之王的话，又似乎不该长的像龙，太像龙那不也成鳞属了。 　　 鳞虫归龙管，羽虫归凤凰管，毛虫管麒麟管。 　　 这里的虫是指代生灵，并非虫子，也就是长鳞片的都归真龙管，长羽毛的都归凤凰管，长毛的则都归麒麟统带。按这种划分，麒麟也应该是长毛的，而不该像龙一样覆鳞。 　　 牛牧野转头瞧着四不像，心想如果真有麒麟，应该是长的更像这种才对，像龙那不扯吗？要真长鳞片，不是也归龙管了？ 　　 林芝转头看向地上掉落的那颗虎怪妖丹，向牛牧野道：“这次能消灭虎怪，全赖你出力最大，这枚妖丹便归你了。” 　　 “归我？”牛牧野闻言，则不由惊讶。虽然他一时间颇为心动，但想了下，还是推辞道：“但这虎怪最后也是等于被你杀死，不用全把功劳归到我身上。再说我后面就是全程陪跑，皆赖你出力。” 　　 既然杀死了虎怪，接下来确实是到分战利品的时候了。但两人却并未争夺，反而互相推让了起来。 　　 牛牧野是自觉修为不如林芝，而且既然虎怪已死，他便不禁动了之前的心思，有心想抢了虎怪这山大王的位子，把虎怪那些手下重新收伏，然后给他效力。 　　 这股势力与手下，对他来说便是一桩大好处与战利品了，所以也自觉不能再占这个便宜，要把妖丹让给林芝。 　　 林芝则是觉着，确实是牛牧野出力最大，若非他刚开始一个照面下就伤了虎怪的话，根本就无法形成后面的战果。若论功劳，这至少也是首功，而往往首功最大。 　　 再者，则是她自己的妖力与那虎怪的妖丹属性不和，就算她真得了，也没什么用。至少暂时无用，无非是留作个收藏与纪念。反而让给牛牧野，能跟这头老牛结个更大善缘，以后互为奥援。 　　 有这想法，林芝便又继续推辞道：“我的妖力跟这虎怪妖丹不和，得了也没什么用。能杀虎怪，你是首功。若非你率先伤了虎怪，我们也做不到这般轻易杀他。” 　　 牛牧野低头瞧向那颗妖丹，略作沉吟，抬头道：“既然你这般说，那我就当仁不让收下了，以后必有重谢。” 　　 说罢后，他又想起之前的那个疑问，问道：“对了，我听说不是成妖后才能修炼出妖丹吗，怎么这虎怪现在就能凝练妖丹？还是我以前听说的不对，化怪就能凝练妖丹？” 　　 “都不是。”林芝摇头说罢，张口一吐，便见一颗色做青绿，带着晶莹剔透之感，宛如一颗青玉雕成的鸽卵大珠子被她吐出口外，悬于空中，正是她的内丹。 　　 牛牧野一见之下，不由立即惊了。 　　 他原来以为是成妖后才能修炼出妖丹，但发现虎怪便有妖丹后，又以为是化怪就能炼出妖丹。可现在林芝明明还没到化怪的修为，却也有妖丹。 　　 难道真的是通灵成精后就会有妖丹，那他为何没有？是修炼时间太短，还是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