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是三千多字大章,求票求订阅) “徐林,你且先回来!” 徐林还没来得及回话,后面立即有一名禁军将领大声喊道。 听到上司的命令,徐林也来不及再跟跟樊江多说什么,瞪了其一眼,便立即转身回到尧祠中。 此时天子已在众大臣与护卫们的保护下,已进入了尧祠中。徐林进入祠中后,立即向天子及众大臣行礼。 虽然遭遇了刺杀,而且他们现在的情况颇有点儿不妙,但徐林能够看出,天子仍然很镇静,甚至此时仍有闲情欣赏祠中的尧帝塑像,转身背对着门外。 听到徐林回来行礼后,天子这才转过身,挥手先让徐林免礼,然后问道:“徐林,你认得那刺客,不知却是何人?” “回陛下。”徐林再次行了一礼,“那刺客名叫樊江,原是城阳王身边的近卫。城阳王当年在长安为质时,多有在宫中行走。臣当年尚在把守宫门,一来二去之下,便与这樊江相熟了。” “哦?”听到刺客竟是城阳王的近卫,天子不禁略有些惊讶,“原来是刘章的人,却不知为何要来刺杀朕?” 徐林闻言,不禁低下头去,很想反问陛下你难道心里没数吗? 齐王刘襄与城阳王刘章这两个老齐王刘肥的长子与次子,都在正当壮年时先后死的不明不白,这难道真的纯属是巧合吗? 稍有些心思的人,都很难不去怀疑这其中到底有没有隐情,也很难不去怀疑他们这位陛下。 这些暗地里的猜测,便是他禁军中也有私下流传。但心里的这点儿略微腹诽,徐林自是不敢讲出来,开口答道:“回陛下,臣听说城阳王死后,他们都转投到了济北王手下。想是济北王眼见大势已去,自知难以成事,所以行此险招,命他们来行刺陛下。” 天子听罢,略作沉吟后,道:“他们既然原是城阳王之属,那想必也是当年平定诸吕的功臣。徐林你说的不错,他们此番必是受刘兴居蛊惑,才来行此大逆之事。” 顿了下,天子直视徐林命令道:“徐林,你既与那樊江相熟,不妨出去劝一劝他。他若愿此时悔改,束手就擒,尚为时不晚,朕可作主饶他不死。” 这个樊江不但武艺高强,而且颇有谋略,不仅区区数人就敢前来行刺,而且还把他们逼到了这等地步。 即便樊江等人是有心算无心,但能做到这步,也是十分不易了,没想到刘章手下还有这等人才。 “诺!” 徐林听罢,惊讶地瞧了天子一眼,立即行礼应下,转身而去。没想到陛下竟然这般仁厚,樊江都带人前来行刺了,陛下念着他们当年平定诸吕有功,竟还愿意饶他们一命。 倒是徐林答应后,天子身边的几位大臣都纷纷劝誎。有的说不能开这个头,如果连刺驾都能饶赦,以后岂不是会引人效仿;也有的则夸陛下宅心仁厚,不愿轻杀功臣。 徐林没听几句,已然走了出去。出去后他先大声喝令手下禁军暂时住手,然后向樊江大喊道:“樊江,陛下仁慈,念你当年曾追随城阳王平定诸吕有功,让我前来劝降,给你一个机会。” “陛下说,你此时若知悔改,愿束手就缚,尚为时不晚,陛下可作主饶你不死,免你谋逆之罪。” 樊江听罢,不禁带着讽刺的大笑道:“好一个假装仁厚的狗皇帝,他若真仁厚,怎不见饶过齐王与我家大王?” “饶我一个区区小卒,不过是给他博名声罢了。呸!我樊江深受老齐王与城阳王之恩,岂会受他蛊惑。回去告诉狗皇帝,让他给我等死吧!” 徐林一听,不由大怒,立即喝令手下的禁军动手。他们所在之处距尧祠并不远,樊江刚才的那番话,他不必转述,陛下在祠内也能听的清清楚楚。更别说樊江本就有意让皇帝听到,刚才说的很大声。 在徐林挥手喝令动手之时,樊江忽然翻身就地一滚,抢到一名之前被射杀的禁军尸体旁,一把摘下其身上的弓,另一手顺势从其箭壶中抽出三支箭在手。 接着但听“嘣嘣嘣”弓弦急响,他以连珠手法将手中的三支箭接连射出,立即射杀三名当前的禁军。 徐林见状,怒喝一声,立即抢过旁边一名手下手中的盾牌,持盾在手,一马当先,向樊江冲杀过去。 樊江当年便与徐林相熟,知他武艺不弱,此时又有盾牌在手,知道更加难凭手中弓箭取胜。 所以他接下来摘了那禁军尸体上的箭壶,挂在自己身上后,也不与徐林交战,而是立即转身游走。 游走的同时,他则以手中的弓箭尽量射杀那些没有盾牌在手的普通禁军,并且也尽量支援自己的手下。 他们几人刚才是分别躲藏,并没有聚在一起,所以此时便也被禁军们分割包围。他解救手下的同时,也是在重新聚合手下兄弟。 他事前虽然精心设计谋划,但己方到底人数太少,最终截留在峰顶上的禁军包括天子身边的大臣们在内,仍有百余人。 幸好他们以有心算无心,又有强弩在手,刚照面之下射杀了不少禁军。但此时还能正常活动交战的禁军仍有五十余人,是他们的七倍之数。 牛牧野远远瞧着玉皇峰顶上正上演的这出刺驾大戏,也不禁有些佩服那几名刺客。 他知道历史,所以敢肯定文帝绝不会现在轻易便死,更不是死于刺杀。但在那几名刺客的精心设计下,竟然以七人之数便把文帝逼到了现在的地步,似乎还真有成功可能。 由此看来,那樊江倒当真是个人才。难怪连文帝都对其起了爱才之心,想要先尝试招降。 玉皇顶距离白牛城的直线距离只有两里左右,也即一千米。 刚才他与林芝相互喊话时,一个在峰顶,一个在谷底,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已远超过一千米,甚至将近两千米。而且他们为防被不远处的禁军听到,都还有意压低了声音。 可即便如此,凭他们现在的耳力,也能正常交流无碍,听的清清楚楚。 现在距离缩短到一千米,而玉皇顶与牛牧野现在身处的这座白牛城峰顶间也没什么阻隔遮挡。因此玉皇顶那边传来的大部分声音,他都能清楚听到。 片刻后,樊江已重新汇合了自己的几名手下。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游走射杀了十余名禁军。再加上他那几名手下所杀伤的,此时还能与他们交手打斗的禁军已下降到三十余人。 不过在这个过程中,樊江也损失了两名手下,并且他们所有人都已耗尽了手中的箭矢,被剩余的禁军团团围困了起来,只能短兵交接地与禁军近战。 樊江手持一把环首刀,勇猛异常,大呼酣战,已身披七、八处创伤。不过他却毫不在乎,与剩余的四名手下结成战阵,浴血奋战。 天子此时已带着众大臣与近卫从尧祠中走了出来,虽然此时的禁军损失惨重,山顶上被截留下来的禁军几乎折损了三分之二,但樊江几人也已到了强弩之末。 当天子走到战场外围时,樊江的手下又再次损失了一人。而山路上增援的禁军,已经合力将那株拦路的松树推下山去,援军很快便会赶到。 樊江几人被围困在了尧祠前的那株降龙木下,禁军将他们层层围住,他们脚下已倒下许多尸体,鲜血流淌。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鲜血四下流溢,而是似乎全渗到了地下去。 可此处的地面并非松软泥土,而是坚硬的岩石,流出的血液本不该那么快渗透下去。但偏偏此时这些血流却很快渗入了地下,而且不止他们脚下的,远处死去的那些尸体,血夜似乎也在迅速渗入地下。 但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樊江几人身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脚下这奇怪诡异的一幕。 尚在远处白牛城峰顶上的牛牧野自然也不可能注意到,他毕竟离的太远,自然不可能瞧到这些细节。而且他眼下的注意力,也大部分都被樊江几人吸引着。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下,降龙木根须交缠的那个球体外,鲜红的人血渗入地下,已开始渗入到根须上,并开始往最中间的那颗龙种蛇卵上渗去。 本来降龙木下面的根须是被刘累特意摧生,结成了一座阵势,根须还在外面交缠生成了种种符箓。 可因为文帝天子龙气的压制,再加上文帝登山后距离极近,便也把降龙木的根须阵法压制到了最低,几乎已停止了运转。 若无外力破坏的话,等到文帝离去,失去天子龙气的压制,这阵法还会自行恢复重启。 但自从有人血渗入地下后,却引起了阵法中间那枚蛇卵的躁动与不安,似乎激发了这枚蛇卵噬血的天性。 本来在天子龙气的压制下,这颗蛇卵也颇保持着安静,似乎也有些畏惧龙气的压制。但此时感应到这些鲜血,那枚蛇卵上又开始立即闪烁起光芒,而且光芒的韵动正在不断加快。 当最初一丝人血透过根须与龙血,渗入到那枚蛇卵的蛋壳上时,这枚蛇卵立即爆发出诡异的红色血光。 在这红色血光的吸引下,地面上的那些血液便在众人的不注意之下,加快渗入了地下,不断向那颗蛇卵汇聚。 鲜红的人血被汇聚包裹着蛇卵,玄黄色的龙血都被这些人血逼开,而且似乎不想受人血的沾染,全都团作一起,包裹渗向了那只龙骨打造的小葫芦里。 蛇卵在人血的包裹中不断发育长大,没过多久,便迅速长大到了原先的两倍大小,卵壳上原本的符箓也都变成了诡异的血红色,散发出阵阵妖异光芒。 蛇卵中所散发的韵动正在越来越快,里面的那条长长身影在卵中不住翻腾游动,似想要破壳而出,一逞凶威。 鲜红的血液不断汇聚,注入卵中。那卵在饱吸鲜血后,又在迅速长大。已从原本的鹅卵大小迅速长大到人头大小,现在正在向牛头大小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