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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陈伯览案起

大明天启帝 皎皎星河月 2642 2024-09-10 21:17
   十一月二十日,北京法华寺。北风呼呼地刮,天寒地冻。   天气依然寒冷,但好在已经有几天没有下大雪了。北京城的街道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商铺开门营业,小贩们在大街小巷摆摊,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好不热闹。   朱由校、张嫣手牵手走在大街上,锦衣卫身着便衣分散在四处拱卫着帝后。   朱由校微服私访,一个是在紫禁城里呆久了瘆得慌出来走走,一个也是想要了解一下民间疾苦、体恤民情。   如今的北京城是全世界规模最大的城市之一,也还未经历战火,即便大明已经在走下坡路,但北京繁华依旧,人们的生活和商业活动非常活跃。   朱由校和张嫣东走走、西逛逛,张嫣看到什么喜欢的东西,朱由校都会命人买下,不多时身后的十多名随从已经提满了大包小包。   魏忠贤差人把东西送回宫,然后又吩咐王体乾去采买商品,以备佳节。   “啊——啊——别……别打了——”街的一头传来求饶声和女子的哭声。   朱由校和张嫣紧走几步赶了过去,只见一锦衣公子哥背手站立,面前是一老头和年轻女子被几名灰衣仆从围着。   锦衣公子哥道:“这几年欠的佃租要不补上,要不就把你女儿卖到青楼抵债!”   老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喃喃念叨:“我的田地都抵给你们了,还不够抵债,你们的心真黑啊!非要搞得我家破人亡吗!”   老头似乎是怒气化为力量,嘶吼着从地上爬起来,全身撞向锦衣公子哥。   仆从眼疾手快,一脚就踹在老头肚子上。   老头倒飞出去,全身摔在坚硬的石板地上,抽抽几下没了声息。   “爹、爹……你怎么样了!爹、爹……”女子扑在老头身上,哭声震天。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锦衣公子哥见老头一动不动也有点心虚,示意手下住手,走到老头身旁,嘴里道:“喂,老头,别装死,装死也逃不掉你欠我家的债。”   这时,兵马司的巡逻队来了。   领头一人察看了一下老头,扭头看向公子哥:“你打的?”   公子哥慌忙摇头:“不是、不是,不是我打的!”   “那谁打的?不是你打的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公子哥连忙一指刚刚踹人那仆从,道:“他打的,就是他打的!大家都看着的,可以作证!”   领头人看着那个一脸懵圈的仆从,一挥手:“都带回去再说!”   巡逻队不管三七二十一,老头、女子、公子哥、仆从都一股脑全部带走。   朱由校回头看向田尔耕:“盯紧这件事,全部人所有事都查清楚了呈上来。”   “是!老爷!”   数日后,田尔耕向朱由校上呈卷宗。   “启禀陛下……”   “直接讲吧。”   “是,陛下。那名老头名陈伯览(虚构),女子是其女陈倩儿(虚构),是顺天府的农户;   富家公子名郑昌(虚构),是顺天府商人郑太强(虚构)的长子;   打人者是郑昌的仆人名为梁三(虚构)。   起因是这些年收成不好,陈伯览向郑家借了几次粮和谷种,又因天时恶劣收成不好,还不起债,陈伯览把自家田地抵给郑家还债,再租郑家田地来耕种,依旧因天时收成不好,入不敷出,更是债台高筑。   此次是郑昌带人逐门逐户催收发生冲突,当天兵马司将全部人押回审查。   陈伯览先前已被群殴,后又被梁三一脚重创,当晚就重伤不治身亡,陈倩儿收敛其父尸骨后不知所踪。   梁三及一众仆从以故意杀人罪收押在顺天府大牢,郑昌则是由顺天府治中郑承有(虚构)保下,交纳纹银一百两后释放归家。”   “砰!”   朱由校一巴掌拍在案上,手上青筋暴起,掌心发红。   田尔耕见皇帝发怒,一时间噤若寒蝉。   朱由校喝了口茶,缓了好一会儿,道:   “查!给朕继续查!就顺着这个郑承有查下去,你要记住,这不是顺天府的事,是整个北直隶,是朝廷的事,懂了吗?”   “臣遵旨!”   田尔耕心中一凛,怕是洪武十八年的郭桓案要重演了。   当晚,锦衣卫北镇抚司兵分两路,一路去往顺天府大牢将所有嫌犯押回诏狱,田尔耕亲自带着另一路包围了郑家。   “轰隆——”   大半夜一声震天巨响,郑家大门轰然倒塌,上百名锦衣卫一拥而入,将整座郑家府邸翻了个底朝天。   郑太强、郑昌父子被五花大绑,“啪”一下扔到田尔耕脚下。   田尔耕坐在一张黄梨木椅上,悠悠喝着茶,问道:“姓郑的,陈倩儿人呢?”   郑太强年纪大了,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抓起来生生摔在地上,一时间还没缓过来,也没听清田尔耕的问话。   但郑昌听到“陈倩儿”三个字的一瞬间就浑身僵住了,脸色也变得煞白,这自是没有逃过田尔耕的眼睛。   但郑昌咬牙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半夜私闯民宅!你好大的胆子!”   “呵呵——”   田尔耕都被气笑了:“好!够硬气!全部押回去再审!”   再次“啪”一下,郑家父子被扔到诏狱大牢里,只不过这次面前之人竟是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郑承有。   “族叔?!”   看到郑承有半死不活的样子,郑昌惊恐得目眦欲裂。   田尔耕蹲下来,盯着郑昌的双眼,问道:“你们郑家最大的靠山都已经落马了,你还想拖到什么时候?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陈倩儿人呢?”   郑昌不敢直视田尔耕凌厉的目光,被逼得低下头去,低声道:“我……我不知道。”   “咔嚓——”   田尔耕狠狠一脚踩在郑昌大腿上,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啊!!!!”   “是……是我那些家仆善……善后的啊!我……我确实不知道啊!”   这时,一名锦衣卫进来道:“大人,陈倩儿的下落已经从那些家仆嘴里审问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人,属下马上带人去找。”   当锦衣卫去到城外的破庙时,只找到了陈倩儿被百般蹂躏、早已断气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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