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哪来的银两(求订阅!)
“你有何需求?”高士廉淡淡地问道。 “学生家境贫寒,为了考渭水书院,已经没有了回去的盘缠,想要请求崔山长资助一二。” 高士廉淡淡道:“崔中则没有理会,你就要跳湖?你这不是请求,是勒索。” “嘘……”大门外的百姓一阵嘘声。 丁冲咬牙道:“但那也不能指使人打我们啊!” “崔中则!” “在!”崔浩站了起来。 “你可曾指使?” “没有!” 高士廉点点头,然后看向丁冲:“丁冲,第一,崔中则否认指使,第二,李崇义否认受到指使,第三是最关键的,你没有证据确认崔中则指使。所以,本官判你诬告。你可认同? 本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有证据,就拿出来。如果没有证据,还肆意揣测,罪加一等。” 丁冲低下了头,眼中闪过怨毒之色:“学生没有证据。” 高士廉又将目光望向了大门外的那几十个学子:“你们谁有证据,先上堂回话。” 有个屁证据,一个个学子都低头不语。 “既然没有证据,你们就是在诬告。这是罪一。” 然后高士廉看向了梁卓:“梁御史,你在奏章上言明,崔中则指使人殴打学子,作为御史,风闻奏事,倒是不能给你判罪。但总要有一个真相。如今本官已经判处结果,梁御史可有不同意见?” 梁卓站了起来,拱手道:“下官没有异议。” 听风就是雨,作为御史可以。但是当事实摆在面前,你有没有确切证据,那就不能再胡说八道了。 高士廉点点头,然后又看向丁冲:“既然你们没有确凿证据,为何还要在长安四处诋毁崔中则?” “学生……学生心里不服,当时心中认定就是崔山长指使人殴打我们。所以,那个时候真的不算学生诋毁,学生就是那么想的。” 高士廉点点头:“方才你说你已经没有回乡的盘缠了,是吧?” “是……”丁冲的心提了起来。 “但是经过本官的调查,你回长安之后,拿出了数千两银子,召集了你们这些学子,你给每个学子少则十几两,多则数十两,你这些银子从何而来?” “轰……”大门外就是一阵喧哗。 方才还说没有钱回乡,然后就能够拿出数千两送人。 这绝对是有意识地,有组织的一次对崔中则的诋毁。 “我……” “说!” “学生……学生……” “拉下去,杖十。” 衙役上来,麻利地将丁冲按倒。 “砰砰砰……” 只是打了五杖,丁冲就受不了了。 “我说!我说!” 衙役的杀威棒哪是他一个读书人能扛住的,再加上他昨天被李恪打的伤本就没好,眼睛还乌青着,他现在就是非常的后悔,早知道会有这么一连串倒霉的事情,他打死也不会招惹崔浩。 高士廉抬手止住了衙役,喝道:“如实说来!” “是……是卢府给学生的银两。”丁冲心一横,也是豁出去了,数千两的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他一个寒门实在也编不出合理的出处,而且也经不起查。他很清楚卢府不会救他,他也不想给卢府当替罪羊,那不如就鱼死网破吧。 最关键的是,真痛啊,熬不住。 “嗡……”大门外再次喧闹起来。 “原来是卢家,这就合理了,怪不得卢家要见崔伯爷呢,是想威胁伯爷吧?” “卢家手段竟如此卑劣!” 没人质疑丁冲的话,人尽皆知卢家和崔浩有恩怨已久,而且卢家有这个资本,对于世家大族来说,数千两银子算不得什么,如果仅靠数千两银子就能搞垮崔浩,是十分乐见其成的。 梁卓漠然地看了丁冲一眼,仿佛看一个死人,然后又收回了目光,反正他只是一个御史,也已经摆脱了罪责,没必要再去趟这个浑水。 “大胆!”高士廉一拍惊堂木:“你说是卢府给你的银两,可有证据?谁和你接触的?是谁给你的银子?” 一旁的崔浩终于也来了精神,总算到正题了,就喜欢看这种狗咬狗的戏码。 丁冲低着的头闪过了犹豫,然后叩首道:“当日是卢公子亲自见的学生,学生可以当堂对质。” 丁冲的心中还存着侥幸,当初是卢子成和卢安民父子两个见的他,他现在只交代出卢安民,便是给卢子成救自己的机会。如果卢子成不救自己,自己就把卢子成给咬出来。想必卢子成也会想到这一点,一定会救他。 衙门外茶楼上。 卢子成眼中的杀意翻涌。 区区寒门竟敢攀咬他范阳卢氏?什么东西也配让他当堂对质。 其他几家的家主交流了一下目光,神色各异,但皆是闭口不言。最终将视线投向京兆府衙,他们想知道高士廉会如何处置? 此时的高士廉心中并不意外,他早就猜测这些银两和五姓脱不开干系,如今只是卢家被抬到了明面上。淡淡道: “丁冲,本官已经告诉过你诬告反坐的责任,你想清楚,确实是卢安民给你的银两吗?” “学生发誓,绝无半点虚言。请大人明察。”丁冲坚定道。 高士廉点头道:“好,去请卢公子,出堂对质。” 立刻有衙役奔走而出。 堂上安静了下来,但大家都知道重头戏在后面。 高士廉又看向了丁冲:“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给其他人发过银子?” “陈旭!”这次丁冲都没有犹豫。 门外的陈旭就瘫软在地上。 “带陈旭!”高士廉高喝。 立刻有衙役将陈旭拖了过来,高士廉凝声道:“陈旭,你哪来的银子?” “我……” 陈旭和丁冲不同,陈旭是长安人,丁冲不是。而且陈旭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弟弟都被崔家控制起来了。自己这边要是敢咬出崔家,崔家就会弄死自己的父母和弟弟。 “说!”高士廉一拍惊堂木。 “是我在赌场赢的。” “哪个赌场?” “富贵赌场。” “来人,去富贵赌场抓人。” 又有衙役奔走而出。而此时,站在堂下的总捕头来到了高士廉的身旁,趴在他的耳旁,压低了声音道: “富贵赌场背后是崔家。” 高士廉的眼中就闪过了一丝厌恶。 世家做生意没有什么了不起,很寻常。但是开赌场,还是令高士廉厌恶。只不过心中也知道,陈旭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富贵赌场的人,一定会确认陈旭在他们赌场赢钱了。 高士廉不再搭理陈旭,而是看向了李纲:“李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印月湖畔?又为什么去的?” 李纲站起来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正陪着皇后娘娘,当有人禀报的时候,老夫闻听十分愤怒。 这还哪里是读圣贤书的人应该做的事情? 于是,老夫就拜别了皇后娘娘,去了印月湖,将他们呵斥了一番,最后更是将他们驱逐出了崔家庄……” 李纲事无巨细地讲述了一遍,这更加引起了围观的长安百姓的愤怒。一个个向着那门外的几十个学子指指点点,谩骂不已。 甚至向他们吐口水,那几十个学子都低着头,身子都在发抖。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更不知道他们未来的命运会如何? 但是他们可以确定的是,他们的前途彻底完了,以后别想出仕了,便是在文坛也别想混了。 高士廉请李纲入座,然后看向梁卓:“梁御史,案情审理到这里,本官判定此事与崔中则无关,你可有异议?” 我有个屁异议。 梁卓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下官没有异议。” 茶楼包厢内,卢子成面沉如水:“高士廉!” “砰!”门被推开,卢安民着急地走了进来:“父亲!我们该怎么做?” 卢安民和崔舒他们也一直在隔壁的包厢关注着京兆府。他没想到丁冲敢反咬一口,现在的情况对他们很不利。 “慌什么。”卢子成起身道:“各位,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失陪了。” 崔子玉等人纷纷起身拱手。 卢子成带着卢安民从茶楼后面乘马车离开,车厢里,卢安民神色不定道: “父亲,我们真的要去和丁冲当堂对质吗?那些银两……” 卢子成嗯了一声:“怕什么,银两是我们给的又如何?” “父亲的意思是……” “你去和丁冲当堂对质……” 京兆府。 卢安民来了,周围的百姓发出一阵阵嘘声,卢安民神色平静,走进大堂,向着高士廉施礼: “学生见过高大人。” 高士廉威严道:“你可见过此人?” 卢安民看向丁冲,丁冲也看向他。卢安民点点头道:“见过!” “如何见到,谈了什么,如实讲来。” “丁冲于黄昏时分来学生府上,求见家父。家父自然不会相见,于是便由我接待丁冲。丁冲见了我之后,便言道崔中则指使人殴打他们,学生听了自然气愤。 一个被誉为高洁之士的人,一个书院的院长怎么可以作出如此龌龊之事? 当然,我也不会只听他片面之词,便询问他们为何会被殴打。 丁冲言道,他们都是穷困学子,身上已经没有了返乡的盘缠,便想要崔中则资助一二,他们认为这不是什么大事,既然崔中则都能够资助魏木,自然也会资助他们。却没有想到崔中则不仅没有资助他们,反而指使人殴打他们,将他们打出了崔家庄。 学生虽然不耻崔中则所为,但也不能看着数十学子流落街头,最终饥寒交迫而死,便取了两千两银子委托丁冲转赠给那些学子,让他们可以返乡。 高大人可以查,卢府也愿意配合高大人查,不管时间多久,路途有多远,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高士廉的脸就阴沉了下来,丁冲的脸色变得极度的苍白。他能够从卢安民的话语中听出来真正的意思。 只是查他们两个人谁说谎,和时间还有关系,但是和路途多远没有丝毫关系。卢安民这是在警告他,不管他家住的有多远,他们卢家都会查到他的家乡,他敢咬卢家,那么,他的家人就死定了。 这是要他将事情都扛起来。 高士廉自然也能够听懂,但又能如何? 人家说的话,只能够意会,做不得证据。 “丁冲,事实是否如此?”高士廉冷然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真的是卢安民赠送给你的银子,只是让他们返乡,你却用这些银子鼓动学子诬陷崔中则,本官可以告诉你,你就等着问斩吧。” 丁冲看向了卢安民,迎上了一双阴冷的目光。他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泄了,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瘫软在地上。 “卢公子……说的对……” 卢安民松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了一丝鄙视。 寒门! 呵! 高士廉看了丁冲和陈旭一眼,眼中的目光如同看死人。然后喝道: “带五个人上堂。” 立刻便有衙役带了五个诋毁崔浩的学子上堂,并排跪在了大堂上。 高士廉道:“为何诬陷崔中则,讲。” “学生是受了丁冲的欺骗,误以为是崔山长指使人打的我们……”一个学子面色惨白,哆哆嗦嗦道。丁冲将被问斩这样的结果带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想死,他只能把事情都扣到丁冲的身上。 “对!是丁冲给我的银两,说只要诋毁崔山长事成,就可以拿着这些银两返乡。” “丁冲说有卢家为我们作主,不用惧怕崔山长的势力。让我们按照他说的做就行。” 墙倒众人推。 “贾楠!” 一直跪在大堂上看热闹的贾楠精神一振。 终于想起我了。 “学生在。” “你和丁冲他们这些学子都熟吧?” “回大人,有几个相熟,其他的不能说是相熟,只是认识。” “说一个你最熟悉的。” “廖牧,臣与廖牧是同乡,在崔家庄也住在同一个客栈内。” “带廖牧!” 廖牧从大门外被带了进来,神情慌张,看向贾楠的目光满是乞求。闻听到惊堂木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学生廖牧拜见大人。” “廖牧,为何以跳湖勒索崔中则?” ps:求订阅,推荐票,月票!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