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随口一说
“不知繁淑仪可记得大约是什么时辰?” “大约是未时。”繁淑仪是掐死了崇楼在城南的时辰,选了一个最折中的说法。 “繁淑仪还真是好记性呢……”奈何突然笑了起来,众人都有些不解的望着她,奈何继续说道:“只是不巧了,繁淑仪有好记性,本王妃也有,十一月十八那天王爷的确是去了城南,只是王爷巳时末从京郡府衙门离开,申时末回来的,而未时的时候,王爷去观音寺办差,顺带帮本王妃送些东西去给从前的韵夫人,从京郡府一来一回中间不停歇的算至少也要两个时辰,王爷离开的时间整个京郡府衙门的人都可以作证……若是繁淑仪还要坚持,那不妨去观音寺问问先韵夫人和观音寺的师太们,那天王爷到底是去了观音寺呢,还是你口中所谓的别庄。” 繁淑仪是如何也没想到那天凤栖王去城南居然是去了观音寺,若是去其他地方还好,就算是找出证人来了她也能说那证人是被买通了,可观音寺却不一样,那是佛家净地,出家人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会被收买的,更何况皇上受太后的影响对佛祖十分的敬重,别说是观音寺的师太们说的是真话了,就算是说了假话,那皇上也会相信的,凤栖王妃才说出观音寺来她就知道她输了…… “皇上!皇上!求您相信臣妾!臣妾说的都是真的!是真的啊!”繁淑仪如今已经毫无办法,只能用苍白的语气开始祈求皇帝。 “好!好一个繁淑仪,你对得起朕给你的荣华富贵,对得起朕封给你的繁淑仪这个封号吗?!”皇帝如今是真的生气了,他的后妃,他的女人,心心念念的想的是别的男人这也就罢了,还要想方设法的使用手段想到别的男人身边去,这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为上。”皇后急忙递过一杯茶去,皇帝也算是给皇后面子,虽然生气,却还是伸手接了。 趁着这个空档,皇后又转头对繁淑仪道:“繁淑仪,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是否非要惹得皇上震怒牵连你的家人你才罢休?!” 皇后的话给了繁淑仪当头一棒,她只顾着自己,被自己的**操控得昏了头脑,她已然忘记了她还有家人,有从小疼她宠她把她视作掌上明珠的爹娘,她不仅没能给他们挣回荣誉,却还要亲手把他们推入深渊。 “皇上!皇上!”繁淑仪手脚并用的怕到皇帝脚边,伸手抱住皇帝的脚,“都是臣妾的错!臣妾鬼迷了心窍,一时间忘记了只要进了宫就是皇家的人了,臣妾没有怀孕,只是吃了改变脉象的药造成怀孕的脉象,臣妾认错知罪!不管皇上怎么罚臣妾臣妾都认了!还请皇上高抬贵手,放过臣妾的母家……” 奈何原本以为繁淑仪已经丧心病狂到为了进凤栖王府不惜舍弃清白的地步了,没想到是吃了药,奈何暗自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皇上,繁淑仪也是一时想错了,看在她刚刚进宫,又年轻不懂事的份上,皇上从轻发落吧。”不得不说这位卫皇后真是厉害,知晓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最适合,这件事情没有闹大,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此时为繁淑仪求个情,不仅显示出自己的贤良大度,又给皇帝一个台阶下,这件事不能公开,皇帝就没有理由去牵扯到阮尚书,更何况阮尚书如今在朝中还有些声名,做事也不差,即使是繁淑仪做了这样的事情,皇帝也并不想找阮尚书的麻烦。 “皇后说的是。”皇帝的气消了不少,看向繁淑仪继续说道:“既是皇后求情,朕也特念阮家多年来劳苦功高,朕便饶你一命,小德子,传朕旨意,繁淑仪以下犯上,不知礼数,褫夺封号,降为常在,阮家那边你亲自跑一趟,让他们心里面有个底。” “奴才遵旨。” 皇帝摆了摆手,自然就有嬷嬷和宫女来把瘫软在地上的阮常在带了下去。 奈何偷偷给了崇楼一个眼色,崇楼只是不擅长处理女人家的事情,却不代表他不会为人处世,崇楼很快明白了奈何眼神里的含义,等到阮常在被带走,崇楼才上前道:“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这事从一开始都是阮常在的一厢情愿,崇楼最多算是一个被牵连着,只是作为皇帝遇到这种事多多少少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如今崇楼的态度倒是让皇帝心里舒服了几分。 “凤栖王不必放在心上,此事与你毫无关系。”作为帝王就要有一颗宽容得能纳百川的心,既然崇楼已经放低了态度,皇上也没有必要再抓着这件事情不放了。 “臣谢圣恩。” 这件事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崇楼与奈何离开之后,皇帝便也带着皇后一起去了菩提殿陪着太后守岁了。 出了宫上了马车,崇楼才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十一月十八那天去了观音寺?”他并没有跟她说过他那天去了哪里,自然也就不可能有她托他带东西给平真的说法。 奈何有些狡黠的笑了笑,“我诈她呢。” 崇楼有些惊讶:“这么说你只是随口一说?” “是啊,城南的方向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观音寺,所以我便说了,京郡府是你的地盘自然没什么问题,至于平真嘛,就算是真的闹到去问她的地步,我相信这个忙她还是会帮我的。” 崇楼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这样的事情她也敢乱说,还说的跟真的一样,弄得连他这个当事人都差点相信了,不过还真的被她随口一说说对了,那天他还真的是去了观音寺办事,或许真的是心有灵犀吧。 崇楼拉过奈何把她抱在怀里,想起刚刚在偏殿里她瘦小的身体突然见挡在自己前面的样子,从来都是他保护别人,突然有一天有一个人在他遇到事情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挡在了他的前面,他只觉得无比的幸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