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4章 千刀万刮
建业豪宅—— 一个烤全羊摆在桌上,香气四溢,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朱门酒肉臭,此刻糜芳和傅士仁哪里吃的是烤全羊,他们吃的是牌面。 “糜芳,听说没有,西蜀打到钱塘来了。” 傅士仁有些紧张,毕竟他骨子里怕死。 “知道,那又怎么样?“ 糜芳惬意的喝着小酒,虽然三国演义里,刘备伐吴时,二人杀马忠再次投蜀,刘备怒令关兴剥去二人衣服,命其亲自以刀剐杀,以祭奠关羽。算是作者对刘备最后的温柔了。 但是历史上,这两人一直躲在建业安享晚年,所以所谓的因果报应,并不那么天随人愿。 “要不,我们去丹阳躲躲——” 傅士仁建议到,此刻西蜀水军攻占了蕲春,想要跑武昌已经不可能了。此刻建业似有被孤立,怕死的傅士仁似乎有了某种预感。 “哈哈,瞧你这怂样?西蜀那穷地方,小打小闹还行,怎么可能打的下建业?” 糜芳嚣张的大笑起来。 “可是,这些年刘禅南征北战,开疆扩土,西蜀越来越强了。” 傅士仁越想越后怕。 “那不过是诸葛亮厉害罢了,等诸葛亮去世,保准西蜀乱成一团。” 糜芳心里一句刘禅老夫亲自看着长大的,他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贪吃贪睡贪玩,要不是诸葛亮管着,他能半年不上朝,就这么一个人,你说他能复兴汉室?老夫死也不信。 “这倒也是——” 建业城外,战船呼啸而过,瞬间排开阵仗,对着城头就是一顿乱射。 “敌袭——呃——” 守将高呼一声,瞬间整个人往后倒去,扎在城墙上,鲜血狂喷。 刘禅站在帅船上,冷眼看着建业。东吴经营建业这么多年,城市特别繁华,基本上所有的士族家属都在建业定居,除了安全以外,也有几分人质的意识。 建业的抵抗意志绝对是很强的,毕竟以前他就是东吴的首都。 若是平常,建业城内常规守军就有上万,周边驻军至少五万,建业城一旦受到攻击,各种援军都会纷纷涌入城内。建业是港口城市,所以想要攻城非常困难。 但是此刻,汉军的战船已经主宰江面。 “油火——” 刘禅冷酷的说到。 “陛下,这样不太好吧,会伤及无辜——” 霍弋一愣,毕竟以前打战,陛下都是相当仁慈。此刻汉军占据绝对优势,就算正常攻城,也不会有太大伤亡。 何氏立马去拉丈夫的袖子,陛下怎么打,你就怎么打,非要多嘴干嘛?何氏已经能感觉到身边的一些不正常,虽然陛下做的很高明,但是她的心腹的确被分割开来,为什么会这样,自然是害怕霍弋权力太大。 “你们知道吗?糜芳和傅士仁就在建业城内,朕忍了这么多年,今天,朕一刻都等不了,魏昌,准备油火,以最快的速度攻破建业。” 刘禅看向魏昌,并没有责怪霍弋,也没听霍弋的劝说。 这倒不是刘禅真的复仇心切,失去了理智,而是建业都是东吴的死忠,你给他们恩惠也是没太大用的,只有物理超度才是最有效的,而建业靠港口这一面,是建业房价最高的地方,所以打死打残的基本都是富豪。 再说了,刘禅并没有打算这次就把建业占领。既然要还回去,那就不用考虑善后工作,那是他孙权的事,既然如此,打战就该势如破竹—— “喏——” 魏昌大喜,立马指挥战船抛射油火,投石车把一罐子一罐油火轰入建业,随后射出火箭,瞬间整个建业北城火海一片。 汉军开始登陆,从东城门疯狂进攻,在武侯战车的压制下,东吴守军本来就被打的七零八落,此刻再加上北城火海一片,顿时更加混乱,汉军又是以最猛烈的态势攻城,东吴守军完全招架不住。 汉军打开东城门后,反应慢几拍的东吴贵族,才组织五千守军集合支援。 步陟已经调走建业大部分军队,此刻贵族还能立刻组织起五千守军,已经相当厉害,若是兵力没被调走,此刻就算城破,还要进行惨烈的巷战。 巷战的战损,跟城市的抵抗意志有关,建业的抵抗意志绝对是东吴数一数二的。 “杀光吴狗——” 魏昌大吼一声,虽然他们家没在荆州和夷陵之战牺牲,但是这完全不影响他对东吴的痛恨。 霍弋手下的南中将领杨稷、毛炅、董元、解系、解象、孟岳、孟通、孟干、爨谷、爨熊、王素,虽然也没这些国仇家恨,但是他们知道自己的大都督有多痛恨东吴。 “杀光吴狗——” 东吴集结的将士的确悍不畏死,但是他们遇到了却是更加悍不畏死的大汉军队,而且更多更疯狂。 南城门—— 刘禅骑着战马,率领三千精锐摆开阵势。 “陛下,你怎么这么笃定,傅士仁糜芳一定会从南城门出逃?” 陆郁生微微偏头,此刻两人骑着一匹战马,闻着刘禅的呼吸声,她就脸红心跳的厉害。以前她公开说不嫁人,其实不过是没遇到动心的,此刻刘禅贵为九五之尊,却愿意三媒六聘娶她,这份真心让她无比动容。 “二分之一的概率,再排除一些其他因素,南城门自然就是唯一答案。” 刘禅很是淡定的说到。 糜芳傅士仁仓皇出城,大量随从运输着大量财物,足足七百多车,可谓富可敌国。 “将士,活捉秘方和傅士仁,千万不能杀了。” 霍弋大吼一声,带领马融、李松、王承猛冲而上,三人也算是将门之后,带他们去抓糜芳傅士仁,自然能在陛下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汉军占领整个建业,但是暴动依旧还在发生,汉军以强大的军力控制街道,直接宵禁,不听命令出来搞事的一律射杀。魏昌把通缉令分发下去,让将领们各自去抓人。建业里面,大汉的仇人非常多,这次自然要一次性清算。 “贺祥吴兴,抓到糜芳傅士仁了吗?” 魏昌兴奋的问道,这可是头功。 “没有,好像从东门逃出去了。” 贺祥摇摇头。 “那还不快去追。” 魏昌急了。 “陛下早就率领三千精锐在东门候着,陛下果然神机妙算。” 吴兴赞美道。 魏昌瞬间一脸郁闷,我这么卖力砍人,都比不上陛下料敌先机,难怪父亲对丞相那么心服口服。 东城门,汉军开道,排开两面。 一匹白色的帅子战马,缓缓的走进城内,清风浮动秀发,马上的女子靓丽异常,战马后面,一根绳子拖着两个男人,在地上慢慢的滑行。前面的衣服已经破碎,摩擦剐蹭留下斑斑血迹。 “陛下,饶命呀,我们知道错了。” “求求你,饶了我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你舅舅。” 糜芳和傅士仁一边哀嚎,一边求情。 刘禅充耳不闻,径直将两人拖到菜市场。 刘禅下马,伸手接住跳下来的陆郁生,然后淡淡的魏昌喊道: “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