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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雪落之日;成亲之时(下)

云雾迷蒙 忽公子 6505 2024-09-10 21:11
   一切都比游苏想的还要顺利。   几乎没有波澜,待到黄昏彻底落下,满天夜幕覆上璀璨的星月,清澈的莲生池水映照漫天星辰,桌上点燃着明艳的红烛,给每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一层红晕。   游苏以为会是十分漫长的夜晚,却在眨眼间,这场宴席也到了最后的时刻。   “天赐良缘喜联姻;永结同心燕双栖;吉门开罢福光照,夫妻同心入殿前。”   何疏桐正声喝道,她作为唯一的见证人,同时也扮演了司仪的职位。   望舒很乖巧地领着游苏一起跪下,正对着立于池中的芙蓉美人。   姬灵若站在旁边,美眸顾盼,望向两人的侧影有些复杂。   游苏也是第一次参加婚礼,更是第一次担任新郎。自诩比师姐对人间经验更丰富的他都没意识到要跪,师姐却先意识到了,显然是师姐早与师娘进行过排练。   “都是自家人,我们一切从简,步虚韵、举天尊这些仪式就罢了。我来替你们加冠礼,拜了天地之后,你们便是天道认可的道侣。”   “一切听师娘安排。”   游苏跪得严实,一丝不苟。只觉自己心如擂鼓,紧张到了极点。   “望舒,你先来吧。”   望舒便微微低头,露出光洁如玉的鹅颈。   何疏桐挽住少女雪白的发丝,用一根血玉簪子替望舒扎出了一个出闺髻。   “游苏,到你了。”   游苏连忙低头,只见何疏桐不知从哪里取来一个装饰精美的羽冠,替游苏缓缓戴上。   两人并未追求凤冠霞帔、钗钿礼衣,只是简单着装,但也因为这两个头饰添了份仪式感。   待到礼毕,何疏桐目露欣慰,眼神柔和不已。   “拜天地吧。”   “师尊……我来吧。”   姬灵若蓦然出声,打断了正准备自行举行仪式的何疏桐。   何疏桐略感错愕地看向少女,眼神仿佛是在询问‘可以吗’?   姬灵若轻轻点了点头,办婚礼,师尊既当月老又当高堂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她虽然心中苦涩难祛,却也发自内心地祝福这对新人,当然想给这两人一个完满的婚礼之仪,绝不是为了给自己找点参与感。   “那……就有劳灵若了。”   何疏桐也感知到少女决意,再次为她的大度所感动,暗下决定,往后一定要叮嘱望舒对这个师妹好上加好才行。   姬灵若轻咳几下清了清嗓子,随后昂起螓首,感觉自己也紧张了起来一般,郑重其事道:   “一拜天地!”   游苏与望舒便听令伏地,各在地上轻叩一声。   “二拜高堂!”   游苏与望舒就又对着何疏桐叩了一下,与叩天地不同,游苏拜何疏桐这一下叩得极其的重,就连额头上都浮现出一道红印。   何疏通抿了抿唇,知道这是少年在用他的方式表达尊敬。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个高堂可比天地重要的多。   “三,夫妻对拜!”   游苏与望舒终是站起身来,两人不约而同的侧身,面对着面对视着。   没有犹豫,两人同时躬腰,相对一拜。   在这一瞬间,游苏觉得身上好似多了一根丝线,无形中将他和面前的女子紧密联系了起来。   “礼毕,起身吧。”   何疏桐恬淡一笑,有股解脱之感。只觉这不仅对这两人而言是完成了一桩大事,对她自己而言更是如此,幸好一切顺利,没有因她而产生什么差池。   游苏早已迫不及待,拉住了望舒的手。却发现师姐此时的手温热发烫,才知师姐原来也很紧张,因为这个无垢少女只有情绪极其激动的时候,才会出现体温。   “好啊,现在我何疏桐的弟子们,再不是亲如一家,而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何疏桐颇为感慨。   “为什么单说是弟子们,师娘和我们也是一家人才是。”   游苏终于得偿所愿,心情大好,曾几何时他以为自己是最大的不幸之人,现在却觉得自己是这世界最大的幸运儿。   “说的不错。”何疏桐浅笑颔首,“时候也不早了,望舒陪了我三天,也该还给你了。你们新婚燕尔,该有不少话要说,你们且去吧。正巧我与灵若,也有些话想说。”   虽然没有送入洞房这一礼,但基本已是心照不宣之事。   姬灵若抿了抿唇,知道何疏桐这是在替两人支开她,她虽无奈,但也不可能不懂事到这种程度。   “是啊,师兄师姐,你们先走吧,这里我来收拾就好。”   游苏于心不忍,但姬灵若却也心意已决。   他只能心中浅叹,将师妹的好给默默记下。   看着两人牵手离去的背影,姬灵若有些怅然若失,何疏桐都将之尽收眼底。   “三年前你初入鸳鸯剑宗时,我还觉得能来鸳鸯剑宗是你的幸运。现在却觉得,能有你是游苏的幸运。”   “谢师尊……”   “不,我该替望舒谢谢你才是。”   ……   游苏与望舒并未回房间,而是坐在院子里看天。   天上的星月忽地黯淡起来,短短片刻,又有大片的云遮了上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   其实游苏并不想将道侣这个关系看得那么重,并非是他不重视这个身份,而是他不想为了一个所谓的称谓,改变他与师姐或是师妹的相处方式。   “师弟在想什么?”望舒静静地看着游苏,蓝瞳璀璨。   “在想我很幸运。”游苏咧嘴轻笑,“与师姐第一次在出云城相遇的时候,师姐将狼狈的我抱在怀里,我从未想过自己会与这样的仙子扯上关系。当时一边担心师妹,一边则担心弄脏了师姐的衣服。结果没想到,仙子不仅先变成了我的师姐,现在又成了道侣”   望舒偏过脑袋,轻声道:   “可是从刚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师弟很不一样啊……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身上遇到过。所以这样的幸运,也只会降临在师弟的身上而已。”   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   游苏感动不已,师姐的无心之言,却是在告诉他:他并不是万千普通人中幸运的那一个,而是因为他本就是特别的。   “谢谢师姐。”   恰在此时,游苏的手背上蓦然感到一丝冰感,转而被他的体温融为了水。   天地一片静谧,以他的耳力,甚至能听见树枝、草地被轻轻压住的声音。   他知道,这场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天空中飘落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它们反射着微弱的月光,夜风刮过,它们宛如一群优雅的舞者,在融于大地前跳着最后一舞。   望舒摊开手掌,任由雪落在她的掌心。   “一片两片三四片……”   她打量起手中的雪花,居然又念起了游苏曾送给她的那首诗。   看得出来,少女真的很喜欢雪。   她本就如雪一般洁白,同被天道坠于人间,见雪仿佛见到了自己以前的模样。   “可惜雪才刚下,不然还能堆个雪人。”   游苏捏了捏望舒的手,“师姐冷不冷?”   望舒当然不会因为下雪而冷,哪怕雪落满了她的身子。但她像是想到什么,旋即点了点头:   “去师弟屋子里就不冷。”   游苏剑眉微挑,总觉得师妹这话像是有人教过一般……   他便牵着师姐,回到了师妹帮他精心装扮的‘婚房’。   “师弟是为了我准备的吗?”   望舒环顾房间,觉得与印象中的师弟房间多了许多差别。   “其实是师妹准备的。”游苏很诚实。   “师妹真好。”   “没错。”   望舒又像是想到什么,拉着游苏坐到床上:   “床上暖,我们坐床上。”   游苏心中苦笑,只觉得师姐这一步步转折生硬的很,绝对是受了‘高人’指点。   不过他也没推辞,坐下之后将师姐的手盖在自己的大腿上,宠溺问道:   “是师娘教了师姐什么吗?”   望舒迟疑不答。   “师姐也学会骗人了?”   “我没有骗人……”望舒略微垂首,旋即轻轻嗯了一声。   “忘掉师娘教的那些东西,一切随师姐心意知道吗?”   游苏知道,师娘一定是教了师姐所谓的男女阴阳之理,无论是为人道侣,还是为一个正常的人,那都是该知道的东西。   但游苏却不想将这个视为一种必须在今天做的事情,这本该是发乎于情、顺其自然的结果,经师娘这么一教学,反倒变成了这新婚夜的任务。   “嗯……”   望舒忽地转头,看向游苏认真地问:   “师弟不想和我双修吗?”   游苏嘴角一抽,暗道又来了,又是这‘师弟不想和我啥啥’的经典句式。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其实我可以的……”   望舒支支吾吾,似是担心游苏还在不把当一个正常女子来看。   说着,她就准备摘下自己的玉兔面具。   游苏吓了一跳,拉住少女的手:“师姐不是脸还没凝聚成功吗,怎么突然要摘面具?”   “师弟害怕吗?”   “当然不怕,我只是不想师姐逞强。你即使摘下,我也看不见师姐的模样。”   望舒闻言,这才放下盖在面具上的手。   “那等师弟能看见的那一天,我再摘下面具,因为我要让师弟当第一个看见的人。”   少女说的庄重,游苏备受感动。   他眨了眨眼,突破凝水以来,双眼的视力又有所突破,对于放在一掌距离的茶杯,甚至已经能看清它的形状。他相信,复明之日就在不远了。   “我会加油的。”   “嗯……”   望舒挪了挪位子,离游苏坐的更近了些,两人的肩膀紧紧挨着,仿佛能直接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   望舒也不知道为何,这股想要和师弟越来越近的欲望愈发强烈。   “师弟给我讲故事吧……”   新婚之夜新郎给新娘子讲故事,倒是极新奇的体验。   游苏笑了笑,“师姐想听什么?”   “想听许仙和白娘子一样的故事。”   好嘛,师姐也长大了,想听的故事都不再是青青草原了。   游苏伸出手,轻轻揽住师姐的肩膀,这样亲昵程度的举动前所未有,但他做起来却再没有心理负担。   游苏思来想去,最终选择讲了一个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   或许是在他看来,初见就待他极其热情的师姐,正如那个在卓家大堂上弹唱《凤求凰》的司马相如,也正是这直率、大胆的表达,打动了帘子后的那个卓文君,也让那个习惯封闭自己的自己怦然心动。   这故事讲的很细,红烛都燃了一大半,在桌上摊开一片红泪。   “司马相如好坏,还想抛弃卓文君。”   “卓文君写出《白头吟》,最终也让司马相如回心转意了啊。”   “那就能掩盖曾经的错误吗?”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但……师姐说的对,他的确是做错了事。”   “没错,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望舒突然握住粉拳,“我做错了事,可师弟还没惩罚我。”   经她一讲,游苏这才想起千华阁之难,其实都是师姐没能经受住诱惑的结果。   他本来就打算给师姐一个教训,可当时教训完千华尊者就被三长老接上,然后就相继进入突破。以至于后来突破的喜讯,让他都忘记了此事,却没想到做错事的师姐还战战兢兢地记着。   他暗感好笑,这也是人之常情,难怪师姐对司马相如犯错之事耿耿于怀。   一个有着道德感的人若犯错后悔之后,是不会轻易忘记曾经的错误的。那会成为一个烙印、一个心结,直到自己得到相应的惩罚才会放在那个错误。   “其实我也不想接受千华尊者的诱惑的……只是我想着,哪怕犯一点错,师弟也不会怪我、不会责罚我……”   “所以你才敢答应她?”   游苏的声音严肃了些,“我倒是没想到,师姐竟这般有恃无恐。明明是自己意志不坚,却还在自欺欺人,用我的宽容来当你犯错的借口。”   “师弟对不起……”   望舒将头埋得很深。   “我记得上次给师姐洗脚时就说过,想不乖就得承担不乖的代价吧?”   望舒讷讷不言,只是羞涩点头。   惩罚就是惩罚,游苏当然不会说什么‘罢了这次就饶过师姐’这样的话。   “那师姐伸出手,我用戒尺打你十大板,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轻易接受诱惑。”   望舒摇头拒绝,游苏以为少女是害怕,便想减轻责罚,可少女接下来的话让他惊掉大牙:   “师弟的惩罚太轻了,我还敢的……师弟要严厉一些才对,就跟对千华尊者一样,她肯定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游苏剑眉一挑,想来那晚上千华尊者的战败画面,师姐还是捕风捉影,看到了一点……   他心有所感,暗觉好像是少女引导着这一切,故意将话题引到这‘惩罚’上来。   这绝不是师娘能教的东西,因为师娘不知道这些细节,根本无法教的这么自然。   难道这就是师姐从心的结果吗……   游苏也在此刻明白,师姐真的是一个正常女子。她不仅有食欲,她也有别的欲望。   他忽地双手下移,托到少女蜂腰处,将少女的娇躯一翻,横压在膝上。   望舒一身洁白,现在压在游苏大腿上,宛如砧板上一条待宰的白鱼。   游苏揽住她的秀背,对着腰下鼓起的裙衣就挥掌拍去,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师姐可知错?”   这一下打的结实,却是羞赧大于疼痛,望舒蓝瞳似水,面具下的鲜艳红唇咛哼出声:   “下次还敢……”   游苏算是又见识到少女固执一面,他也不惯着,这一次竟直接掀开了白裙,对着只着纤白丝袜的挺翘处拍了下去,顿起一阵波浪。   游苏状若无情,实则有情,也不知是为了继续惩罚师姐,还是贪恋这无与伦比的手感。   “师姐都是这么大的人了,还要像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受罚,羞不羞?”   “不羞……下次还敢……”   游苏哼哼一声,他再不留手,这一次,他直接扯开了薄丝。   这位外人眼里天资绝人的出尘仙子,神秘至极的天骄之首,却在这里被游苏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毫无遮蔽的臀儿上。   望舒珍珠贝般的玉趾紧紧蜷缩在一起,少女娇吟不止,却始终不肯认错。   “师姐都疼的流泪了还不肯知错?”   游苏捻了捻手指,师姐的身体本质清冷,就连留下的泪水也是清清凉凉的,着实令人啧啧称奇。   “还不够严厉……”   “看来师姐比我想的还要顽固。那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惩罚咯,师姐要是害怕,就早些认错。”   “我才不怕……”   这三天何疏桐强忍尴尬,为她细心讲解男女阴阳之理,望舒全都融汇贯通。   她最后居然还嫌弃起何疏桐讲的太晦涩,竟直接将何疏桐拿出来的合欢功读了起来。   这是许多人眼里的禁忌之事,望舒却截然不同,相反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何疏桐也任之由之,望舒本就是先天之灵,又怎么会抵触阴阳天理之事。   窗外雪落不止,房内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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