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和马皇后这些年吵吵闹闹的,大家也都习惯了。大家也都知道他们就算是吵的再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现在就忙着带刚刚学会走点路、刚刚学会简单说点话的小重孙散步呢,这也是属于这个天下最尊贵的夫妻的享受和幸福。 千里之外的朱雄英和何玉瑶虽然会想儿子,但是一点都不需要担心朱文垣。实事求是的来说,如果让他们两个带孩子,就算是跟前有人帮忙,说不定也是手忙脚乱的。 何玉瑶急匆匆的找到了朱雄英,说道,“二叔、三叔大约是知道了肇煇在洛阳,让婶子们给俺写了信。说是让尚炳和济熺也过来。” 朱雄英瞬间乐了起来,立刻说道,“济熺?他就算了,这也都是成丁了,留在王府办事就是。尚炳要过来就接过来,俺那二叔还真不省心。” 朱济熺比朱雄英也就是小一岁而已,也不能单纯的当孩子看到。而朱尚炳虽然是二叔家的,但是才十三呢,还是个半大小子。 至于朱樉和朱棡的心思其实也都非常简单,他们是尊贵的亲王,他们的嫡长子也是可以成为亲王。但是亲王能不能过的更滋润,那就是要看皇帝的安排了。 秦王和晋王是大藩,皇帝自然会慎重对待。现在的事情不用担心,但是以后到底是什么样子,其实非常难说。 所以让亲王世子和朱雄英这个皇太孙感情更好一些,这绝对不是什么坏事情。更何况朱樉和朱棡还想要出去当国主呢,这时候也慌慌忙忙的开始想要培养他们的接班人了。 送去应天府不太现实,可是如果跟在朱雄英跟前得到历练,那也是好事情。对于自家大侄子的本事,朱樉和朱棡还是非常信任的。 何玉瑶就笑着说道,“真要是这样,怕是三叔又要说了。” “俺到时候再把高炽和有燉也接过来,俺当个孩子王算了。”朱雄英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有燉还是算了,五叔肯定不愿离开大明。高炽,得带一带才好,四叔是有本事的人。” 何玉瑶就建议说道,“五叔不是去帮着殿下坐镇漠南吗?再者五叔向来和殿下亲厚,独独漏了有燉怕是不太好吧?” 朱雄英一想也有道理,就说道,“那你给祖母和娘写封家书,让她们督促亲王世子上进,送到俺跟前来进益。济熺那小子,得跟着三叔一道过来才成。” 秦王和晋王肯定是要有大用的,属于他们背锅的时刻实际上很快也是要到来了。 背锅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谁让他们是藩王呢,而且还是大明最为显赫的两位藩王,有些事情自然也就是他们来背锅才行。 分量不够重,就算是想要顶锅都没有这些资格。更何况这两位藩王能力方面暂且不提,这些年荒唐事实际上也没少做,名声其实也没有好到哪去。 和何玉瑶聊了聊之后,朱雄英自然也就去办正事,一天天的事情真的不会少,修建都城本来就是大事,好些事情也都是需要先做好才行。 到了正堂,朱雄英召见等候许久的李景隆和徐辉祖,“三大营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李景隆立刻回答说道,“回殿下,都准备好了。” 朱雄英点了点头,起身说道,“走吧,去看看俺大明的虎贲之师。” 检阅军队这样的事情朱雄英没少做,尤其是京军、三大营,这也是他最为熟悉的军队,因为就在跟前,那当然也就熟悉了。 翻身上马的朱雄英带领着大队人马直接到了城外,这也就是三大营的大营了,这么多军队不可能是直接放进城内的。 这一次也算不上是正式的检阅,所以三大营的将士该操练的操练,该休息的时候就是休息,普通的士卒也很难有机会见到朱雄英。 “看着精气神还行,比起前些天好多了。”朱雄英露出笑容,对徐达说道,“这才稍微休养好一点就要准备开拔,吃得消吗?” 徐达就不是特别担心,“殿下放心,儿郎们多半都是精锐士卒,这些年也没少四处征战。再者这些时日修养好了,又能缓几个月再开拔,那自然无事。” 也对,现在确实不需要考虑急行军之类的事情,现在休养了一段时间,接下来全力的备战。对于这些将士们的体力来说实际上也是可以承担的。 打仗,可不只是在跟前,精锐的京军天南地北都去过。从漠北到云贵,好多将士就是从南打到北,然后再从北跑到南。 这些也都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吃不消的事情,更何况这些普通士兵也根本没有选择权。 就算是徐达等人也是如此,一旦朝廷有需要,他们就需要立刻顶盔掼甲准备出征。 朱雄英就继续问道,“这一次出征,不只是要对付他们骑兵,多半也是要攻城,这些事情你们如何应对?” 这一次西征可不容易,主要就是考虑西域等地。 这里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咽喉,尤其是这一次要去考虑哈密,更是位于古丝绸之路枢纽。哪怕大明现在开启了一些海贸,可是丝绸之路也不能忽略,中亚等地也需要重视。 而现在这里的势力也曾经一度被老朱清剿,在开国初年的时候,故元高昌王和尚、岐王桑哥朵儿只班,以其所部来降。洪武五年,冯胜西征,兵锋所指一路攻破西凉、永昌、甘州等地。 而都督濮英也曾经练兵西凉,剿灭过一些蒙元部旧。 现如今这里也是不服王化的,前年哈梅里王兀纳失里来贡马,可是后脚就将西域回鹘来朝贡者阻拦,甚至杀人、夺贡物。去年都督刘真及宋晟带兵讨伐,哈密王国战败,逃出去的兀纳失里随即又请罪、上贡。 虽说哈密这边重新被打开,但是这还不够。要做到真正的控制住这片区域,那还需要更加的努力。 更何况中亚帖木儿帝国的创立者企图复兴蒙古帝国,他不断的开疆拓土,甚至是想着要东征大明呢。 这样的事情朱雄英不喜欢,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他不喜欢大明周边有特别强盛的势力,现在的帖木儿帝国在四处征战,说不定也会更加的强大。 那就来碰一碰好了,有些主动权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较好。毕竟大明现在也算是治世,兵强马壮的,而帖木儿忙着征服东察合台汗国、河中地区、花剌子模、美索不达米亚等等地区。 这些事情暂且不说,单单就是历史上的一些事情,也是朱雄英需要重视的。 经历了大明数次北伐打击之后,北元势力已经基本退出了漠南,对明朝边境不构成直接威胁,现在这也是在忙着争夺汗位呢,各个部族也都是不太服气的。 历史上盘踞着漠南的鞑靼可能很难油漆后,毕竟朱雄英现在是在漠南筑城,肯定是不会主动撤离这些地区。 但是瓦剌就不一样了,历史上的他们虽然也一度被朱棣打败,但是随后又联合哈密等地,以至于建立起元亡以后最大的蒙古帝国,然后就开始大举入犯大明。结果就是留学生一战葬送了大明朝的精锐京军、武勋,让文臣开始了彻彻底底的做大。 现在的瓦剌更多的是一些部族,也速迭儿稀里糊涂的在朱雄英北伐期间‘杀了’大汗,现在自立为汗。可是其他人不服气啊,也速迭儿是阿里不哥系,而元顺帝等人是忽必烈系,这些人都是各自自立为汗、宣扬正统,然后互相攻杀。 瓦剌,是比较强大的蒙古部族,现在也没能真正的统一蒙古。 不过很多的事情,也可以未雨绸缪。 大明朝都要迁都洛阳了,对于西域这些地方自然也就需要更好的控制住。这一点朱雄英很清楚,老朱和朱标当然也非常明白。 所以很多的事情,现在就需要开始准备起来,该准备的还是需要准备,很多的事情朱雄英其实也是在考虑。 至于未来的心腹大患什么的,暂时看起来也是没有太多需要担心的事情。起码现阶段的朱雄英,觉得问题实际上不是特别大。 现在的女真还分为建州女真、海西女真、东海女真三大部。 建州女真在牡丹江、绥芬河及长白山一带,海西女真分布在松花江流域,东海女真分布在黑龙江和乌苏里江沿岸等地。 努尔哈赤祖先所在的建州三卫实际上现在还没有设置,朱雄英对于这些事情暂时好像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但是在辽东地区,他实际上也是在做着一些加强管理的地方。别的不说,冯胜这个被老朱猜忌的宋国公这几年可是在坐镇辽东呢。 这可不只是单纯的在威慑高丽的李成桂那么简单,实际上这些也都是朱雄英对于辽东控制的一个手段。 有些事情没办法做到真正的完美,不过能够做的事情,他也是在努力的去尝试着做了。 自己能够做的事情多一点没什么问题,主要是朱雄英现在大概也是能够理解老朱的那些‘能者多劳’的想法和心思了。 老朱是生怕后世子孙什么都不懂,所以制定了《祖训录》,觉得后世子孙按照他说的这些就能只能好江山社稷了。 朱雄英其实现在也是差不多的心思,只是他不会相信所谓的万世之策。他只是努力地尝试着剪除一些隐患,只是想要让大明朝的实力更加强盛一些。 家底子更厚一些也就行了,到时候就算是有着一些败家子,厚实的家底也可以多败一段时间。底子足够的厚实,说不定在败家子之后还有比较有本事的子孙,说不定到时候又可以让大明的国运稍微延长一些。 这些也确实就是朱雄英能够做的事情,他也不认为这有什么问题。 好好的努力吧,这些也就是他应该做的事情。有能力就多做些什么,他实际上尝试的事情真的不算少了。 或许对于大明朝来说,朱雄英这个皇太孙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变数了。历史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走向,他实际上心里头现在也没底了。 总不至于还会担心朱祁镇这个留学生能够成为皇帝吧,总不能担心米脂县出来一个李姓银川驿卒吧。 真的要是因为这些事情杞人忧天,那么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真要是那么担心,在洛阳什么事情也别做,建皇宫的时候先栽好一颗歪脖树就行。 这些也就是朱雄英的一个心态,努力的去将一些事情给做好,这些对于他来说就足够了。其他的,有些时候也确实就是需要看天意了。 简单的看了看三大营的状况,朱雄英自然也是基本满意,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有着老将徐达坐镇,要是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就是真的要出大问题了。 既然事情比较顺遂,朱雄英也就可以踏踏实实的回到行宫了。事情虽然是千头万绪的不算少,不过一桩桩、一件件的给办好了,那也就行了。 其他的就不用多想了,也根本没有特别多需要担心的事情。说到底,这些事情实际上都是一切按部就班就好,很多的事情早就走上了轨道。 朱雄英回到行宫的时候,何玉瑶还在忙碌,她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算少。 另一方面来说,她是太孙妃,自然也就是需要承担起来足够多的责任,有些事情她出面也确实更加合适一些,她可不只是在做吉祥物。 既然是这样,朱雄英也就不多打扰,他也不用担心没有去处,还是有几个侍妾的。去了那边,自然也就是有着更多的一些温柔小意。 工作非常的重要,生活方面的事情也是比较重要,尽可能的去做到其中的一些平衡吧。 好在朱雄英的身份特殊,所以很多的事情也不是需要特别的担心,不用想着什么一碗水端平,或者是一些矛盾等等。 只要稍微的有点分寸就好,他的后宅肯定是乱不了的。 想到这些,朱雄英的心情自然是更加愉快了,身份带来的好处,他享受了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