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内部,派系纷争如同暗流涌动,实乃常态,即便是那些依附于王朝、超脱尘世的修行者亦不例外。沈从心接过话题,沉吟片刻后言道:“看来,大乾首位皇帝深谙权术之道,将两位顶尖的修行高人分别执掌非凡之力,以此作为相互制衡的妙棋。” “非也非也!”傅宏友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太祖皇帝对前国师之信任,可谓坚如磐石,彼时,大乾境内所有的修行力量皆归国师一人调遣,权柄之重,无人能及。” 沈从心闻言,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询问,傅宏友却已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且听老夫继续道来,前方便是粘杆处所在。那时,太祖皇帝与国师大人,一文一武,配合得天衣无缝,太祖以凡人之躯统率万千将士,而国师则以超凡之能调度修士,两人携手,所向披靡,屡战屡胜,终将北桓之敌驱逐至北桓边境,即今之北麓关。” “待得太祖皇帝登基大典之后,二人曾有过一次深夜长谈,具体细节虽已无从考证,但自那日起,大乾境内严禁私设仙家门派,所有修士皆需纳入粘杆处管辖之下,以保国家安宁。” “太祖皇帝励精图治,大乾国势渐复,百姓安居乐业。然而,好景不长,大乾疆土本为大隋与大景所弃,北桓既退,两国却反戈一击,欲重夺失地。太祖皇帝左右逢源,一时之间,竟是进退维谷。” “终有一日,大隋与大景撕破脸面,联合发兵大乾,三国之战,血流成河,无人能言胜败。为避免北桓趁虚而入,三国被迫停战和谈,却未曾想,大隋与大景竟在谈判桌上派遣修士刺客,意图刺杀太祖皇帝。幸得柳貂寺与国师大人舍命相护,太祖才得以幸免于难。” “此役过后,国师大人身受重伤,修为受损,再无望突破元婴之境。太祖皇帝怀抱重伤的国师,急行数百里,两人之间,除了深厚的战友之情,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国师大人趁此机会,向太祖吐露心声,然太祖却以凡人之躯,自知无法陪伴国师白头偕老,终是婉言拒绝。” “国师伤愈后,收一女子为徒,并独自创立粘杆处,自此远离朝堂,与太祖皇帝再未相见。直至五十年后,太祖皇帝驾崩之际,方将幼子托付于国师大人。” “自此,国师大人便全心全意辅佐大乾后世帝王,力保江山稳固,不出昏聩之主。直至宣宗皇帝登基,深感粘杆处权势过大,遂设立钦天监,分掌山神神祇与占卜国运之事,以制衡粘杆处。” “国师大人对此并未多言,然而岁月无情,二十年前,国师大人终是油尽灯枯,粘杆处之权柄,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其弟子,即新任国师手中。” “新国师上任之初,便面临重重掣肘,虽有心效仿老国师之治理之道,却总感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中之话语权逐渐旁落。” 说到这里,沈从心似有所悟,顺着傅宏友的话茬接道:“如此说来,前辈是希望我们加入粘杆处,助新国师一臂之力,重振其声威?” 李泰博闻言,不禁咋舌道:“傅老头,你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两个才筑基初阶的修士,如何能在大乾朝堂上掀起风浪?”言语间,对傅宏友的称呼也多了几分不敬。 傅宏友闻言,不由啐了一口,笑道:“呸,你们两个小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粘杆处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最低标准也得是筑基中期。以你二人如今的修为,顶多也就是个随军修士的命。” 沈从心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本就不喜朝堂斗争,加之沈家之事留下的阴影,更是让他对此类事务避之不及。 傅宏友见状,继续言道:“如今大乾朝堂之上,新皇帝明显偏袒钦天监,而钦天监那帮家伙,不过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罢了。河神之事便是明证,若非你二人机敏,只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此事也未必不是钦天监故意为之,毕竟,他们若想借此机会打击粘杆处,也未尝不可。至于真相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言毕,他便不再多言,任由众人自行品味其中深意。沈从心闻言,心念电转,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诸多可能。李泰博望着突然沉默的两人,疑惑地问道:“傅前辈,您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却还未明言,为何非让我们在国都掀起这番波澜呢?”似乎“傅老头”这一称谓于他而言颇为顺口,李泰博索性放开了束缚,以此相称。傅宏友对此并未过多计较,在他看来,称谓不过是外在形式,如何称呼于他并无实质影响。他轻抚胡须,淡然言道:“我这是在逼新国师表态!” 沈从心眉头紧锁,不解地追问:“逼新国师表态?此言何意?”傅宏友微微颔首,坚定地说:“没错,就是要逼她一把!”言罢,他开始向两人细细阐述其中缘由:“依新国师的脾性,若你们贸然提出在大乾境内创立仙家门派的请求,她断然不会轻易应允。她或许会暗中驱逐你们出境,或是将你们置于粘杆处管辖之下,加以监控。” “然而,如今你们已在大乾国都内小有名气,朝堂重臣与钦天监皆对你们投以关注。若我们坚持要求建立门派,而新国师仍持反对意见,那么我们便有了与她分庭抗礼的资本。届时,钦天监乃至皇帝陛下都可能亲自出面招揽,这便是我的阳谋所在。无论新国师如何选择,她都必须对我们的请求给予正面回应,否则,我们便将成为她的对立面。” 沈从心适时接过话题,点头表示赞同。傅宏友见状,抚须而笑,满意地说道:“正是如此,这才是我策划你们大闹国都的真正目的。”正当他笑意盈盈之际,李泰博的直率之音再次响起:“可是啊,傅老头,你如此费尽心机,究竟图什么呢?我们建立门派对你又有何益处?”沈从心闻言,不禁对李泰博的敏锐观察感到惊讶。 李泰博虽行事常凭直觉,不擅深思熟虑,但他并不缺乏智慧,偶尔也会深思熟虑一些问题。只是他性格直率,不善言辞修饰,往往直言不讳。当初游说沈从心时,他已是竭尽全力,而今再次直问傅宏友,竟是如此自然流畅。 傅宏友似乎早已预料到李泰博的提问,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在这方面确实比沈小子强些。沈小子遇事爱琢磨,但说话总是拐弯抹角,不够爽快!而你则不同,直来直去,让人省心。”沈从心与李泰博闻言,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傅宏友望着两人憨态可掬的模样,再次笑出声来:“不过这样也好,将来门派成立,你们二人性格互补,定能携手共进,成就一番事业。”言归正传,他神色转为凝重,“我之前也提到过,钦天监正逐步从粘杆处手中夺取权力,就连皇帝陛下也欲染指修士界。新国师与老国师不同,她长期闭关修炼,对于朝堂之事并不熟悉。此刻让她涉足其中,实属勉为其难。” 王朝内部,派系纷争如同暗流涌动,实乃常态,即便是那些依附于王朝、超脱尘世的修行者亦不例外。沈从心接过话题,沉吟片刻后言道:“看来,大乾首位皇帝深谙权术之道,将两位顶尖的修行高人分别执掌非凡之力,以此作为相互制衡的妙棋。” “非也非也!”傅宏友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太祖皇帝对前国师之信任,可谓坚如磐石,彼时,大乾境内所有的修行力量皆归国师一人调遣,权柄之重,无人能及。” 沈从心闻言,眉头微蹙,正欲开口询问,傅宏友却已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且听老夫继续道来,前方便是粘杆处所在。那时,太祖皇帝与国师大人,一文一武,配合得天衣无缝,太祖以凡人之躯统率万千将士,而国师则以超凡之能调度修士,两人携手,所向披靡,屡战屡胜,终将北桓之敌驱逐至北桓边境,即今之北麓关。” “待得太祖皇帝登基大典之后,二人曾有过一次深夜长谈,具体细节虽已无从考证,但自那日起,大乾境内严禁私设仙家门派,所有修士皆需纳入粘杆处管辖之下,以保国家安宁。” “太祖皇帝励精图治,大乾国势渐复,百姓安居乐业。然而,好景不长,大乾疆土本为大隋与大景所弃,北桓既退,两国却反戈一击,欲重夺失地。太祖皇帝左右逢源,一时之间,竟是进退维谷。” “终有一日,大隋与大景撕破脸面,联合发兵大乾,三国之战,血流成河,无人能言胜败。为避免北桓趁虚而入,三国被迫停战和谈,却未曾想,大隋与大景竟在谈判桌上派遣修士刺客,意图刺杀太祖皇帝。幸得柳貂寺与国师大人舍命相护,太祖才得以幸免于难。” “此役过后,国师大人身受重伤,修为受损,再无望突破元婴之境。太祖皇帝怀抱重伤的国师,急行数百里,两人之间,除了深厚的战友之情,更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情愫。国师大人趁此机会,向太祖吐露心声,然太祖却以凡人之躯,自知无法陪伴国师白头偕老,终是婉言拒绝。” “国师伤愈后,收一女子为徒,并独自创立粘杆处,自此远离朝堂,与太祖皇帝再未相见。直至五十年后,太祖皇帝驾崩之际,方将幼子托付于国师大人。” “自此,国师大人便全心全意辅佐大乾后世帝王,力保江山稳固,不出昏聩之主。直至宣宗皇帝登基,深感粘杆处权势过大,遂设立钦天监,分掌山神神祇与占卜国运之事,以制衡粘杆处。” “国师大人对此并未多言,然而岁月无情,二十年前,国师大人终是油尽灯枯,粘杆处之权柄,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其弟子,即新任国师手中。” “新国师上任之初,便面临重重掣肘,虽有心效仿老国师之治理之道,却总感力不从心,只能眼睁睁看着手中之话语权逐渐旁落。” 说到这里,沈从心似有所悟,顺着傅宏友的话茬接道:“如此说来,前辈是希望我们加入粘杆处,助新国师一臂之力,重振其声威?” 李泰博闻言,不禁咋舌道:“傅老头,你这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两个才筑基初阶的修士,如何能在大乾朝堂上掀起风浪?”言语间,对傅宏友的称呼也多了几分不敬。 傅宏友闻言,不由啐了一口,笑道:“呸,你们两个小辈,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粘杆处岂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最低标准也得是筑基中期。以你二人如今的修为,顶多也就是个随军修士的命。” 沈从心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本就不喜朝堂斗争,加之沈家之事留下的阴影,更是让他对此类事务避之不及。 傅宏友见状,继续言道:“如今大乾朝堂之上,新皇帝明显偏袒钦天监,而钦天监那帮家伙,不过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罢了。河神之事便是明证,若非你二人机敏,只怕至今仍被蒙在鼓里。”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过话说回来,此事也未必不是钦天监故意为之,毕竟,他们若想借此机会打击粘杆处,也未尝不可。至于真相如何,谁又能说得清呢?”言毕,他便不再多言,任由众人自行品味其中深意。沈从心闻言,心念电转,瞬间脑海中浮现出诸多可能。李泰博望着突然沉默的两人,疑惑地问道:“傅前辈,您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却还未明言,为何非让我们在国都掀起这番波澜呢?”似乎“傅老头”这一称谓于他而言颇为顺口,李泰博索性放开了束缚,以此相称。傅宏友对此并未过多计较,在他看来,称谓不过是外在形式,如何称呼于他并无实质影响。他轻抚胡须,淡然言道:“我这是在逼新国师表态!” 沈从心眉头紧锁,不解地追问:“逼新国师表态?此言何意?”傅宏友微微颔首,坚定地说:“没错,就是要逼她一把!”言罢,他开始向两人细细阐述其中缘由:“依新国师的脾性,若你们贸然提出在大乾境内创立仙家门派的请求,她断然不会轻易应允。她或许会暗中驱逐你们出境,或是将你们置于粘杆处管辖之下,加以监控。” “然而,如今你们已在大乾国都内小有名气,朝堂重臣与钦天监皆对你们投以关注。若我们坚持要求建立门派,而新国师仍持反对意见,那么我们便有了与她分庭抗礼的资本。届时,钦天监乃至皇帝陛下都可能亲自出面招揽,这便是我的阳谋所在。无论新国师如何选择,她都必须对我们的请求给予正面回应,否则,我们便将成为她的对立面。” 沈从心适时接过话题,点头表示赞同。傅宏友见状,抚须而笑,满意地说道:“正是如此,这才是我策划你们大闹国都的真正目的。”正当他笑意盈盈之际,李泰博的直率之音再次响起:“可是啊,傅老头,你如此费尽心机,究竟图什么呢?我们建立门派对你又有何益处?”沈从心闻言,不禁对李泰博的敏锐观察感到惊讶。 李泰博虽行事常凭直觉,不擅深思熟虑,但他并不缺乏智慧,偶尔也会深思熟虑一些问题。只是他性格直率,不善言辞修饰,往往直言不讳。当初游说沈从心时,他已是竭尽全力,而今再次直问傅宏友,竟是如此自然流畅。 傅宏友似乎早已预料到李泰博的提问,嘿嘿一笑,道:“你小子在这方面确实比沈小子强些。沈小子遇事爱琢磨,但说话总是拐弯抹角,不够爽快!而你则不同,直来直去,让人省心。”沈从心与李泰博闻言,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傅宏友望着两人憨态可掬的模样,再次笑出声来:“不过这样也好,将来门派成立,你们二人性格互补,定能携手共进,成就一番事业。”言归正传,他神色转为凝重,“我之前也提到过,钦天监正逐步从粘杆处手中夺取权力,就连皇帝陛下也欲染指修士界。新国师与老国师不同,她长期闭关修炼,对于朝堂之事并不熟悉。此刻让她涉足其中,实属勉为其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