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呢?在与我说了那么多之后?”艾尔塔在看过他们的故事之后,确定介羽齋应该也是被白檀初“拯救”的人之一。 但是看来介羽齋的拯救并没有别的两个那么彻底。不然他也应该“失踪”。 或许是因为他的痛苦并不沉重吧。 “哈哈在我之前对你说的话里,只有一句真话。” “‘我想死,求你救救我’,对吗?”艾尔塔“啪”的一声合上了笔记本。她现在终于想通了整个事情的原貌,关于介羽齋的问题,可以丢到一边了。 “对的所以你会救我吗?”介羽齋苦笑着。 “会。等着。”艾尔塔起身离开,在走到门口处时,突然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来,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介羽齋。他背着光,对着艾尔塔微笑。 他的脸上失去了颜色,连带着这个房间都是灰蒙蒙的白。 “”艾尔塔开门离开。 “算算时间,差不多要到了。”因为路西法也在场的原因,白檀初还是泡了一些茶。 “你们这么大费周章,就只是为了找到‘洗濯’的心银?”江望轩对他们此举着实有些困惑。他们两个为了自己身上的“病”,不惜把自己从卡卡莱雅薅过来精心的策划。 “差不多吧。不过你居然真的会把秽银镯贡献出来,有点意想不到呢。”白檀初给自己空了的茶杯注满水。江望轩笑笑,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盯着茶杯里的水出神。 “没什么……她留下这东西,本来就不是给我的。在某一天,迟早要送出去的。” 三人沉默了很久。 对于江望轩而言,有三件最沉重的事。一是家族被屠戮殆尽,二是南也师父的离世,三是宁芷嫣的离开。 每每说起宁芷嫣,就连白檀初和路西法也要愣神好久。 “总而言之,”半晌,江望轩开口,“你这双眼睛的恩情,我已经还给你了。希望你们可以早日完成洗濯,回到正常的世界中去。”江望轩把杯中的的净水一饮而尽, “那么你呢?依旧行走在积累污浊的道路上?”江望轩起身欲走,弥留之际,白檀初突然说道。 “……”江望轩身子微微一僵。复仇的路早就行至末途。时间已经带走了当初大部分的人,在自己兴风作乱的那十年早就报复了个差不多。 在那之后,也许自己的灵体也会变得浑浊不堪,就连那些往日的回忆也无法再度观看。 “那些书……你有多久没有看过了?”白檀初接着追问,“早就不能看了吧。” “……无所谓。”沉默了一会儿,江望轩突然说道,“一切,都无所谓。”江望轩抬脚离开。地上几滴泪痕反射着太阳的光线,射入二人的眼中。 “……路西法,你谈过恋爱吗?”突然,白檀初如此问道。 “没有。” “唔~也是。像你这样的人怎么会去做那种事呢?”白檀初看着暗沉的街道,人们来来往往,没有在这家书店前停下的意思。 “你呢?你会吗?”路西法同她一样看向街道。 “以前不会,现在……我觉得可以试试。”白檀初笑了,第一次笑的那么纯真。路西法有些疑惑,以往她对男人好像只有“请”做志愿者的兴趣。 “……在那之后你还会对男的有那方面的兴趣?”路西法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没有了……不过我说的是一个女孩哦?”白檀初眼神迷离,“一个……很有趣的女孩。” “……?”路西法好像隐隐猜到是谁了。 “檀初。”艾尔塔撩开帘子进来,“有些事,我们需要谈一谈了。” “好啊……那么路西法你要不先回避一下?”白檀初早就料到艾尔塔这个时间段会来。路西法没说什么,起身离开雨坛书店。 “好了~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请坐。” 艾尔塔坐在原来江望轩坐的位置,开始了她对此次事件的理解。 “蓝夜竹和水月名岚的灵体还在你这里,对吗?” “对。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为你舍不得。你在精神之域里给灵体制造痛苦,而精神层面的痛苦远比物理层面的痛苦来的轻松和厚重。你需要痛苦,亦或者,你享受痛苦。” “有点牵强呢……不过你猜对了。我确实需要很多痛苦来浇灌自己。”白檀初看向艾尔塔的眼神夹杂着别的什么东西,不过艾尔塔没有在意。 “起初你们确实演得很好。但是自从你和介羽齋把我骗到格萨拉森林之后,你们就露馅了。按照原来的剧本,应该是我自己去剿灭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救出蓝夜竹和水月名岚,在帮助了介羽齋后接着为了寻找我身上的秘密而去往别的地方,而你可以顺理成章地加入我的这段旅程。是这样吗?” “嗯……差不多。” “我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你把这么一场简单的戏演的这么复杂?” “因为……”白檀初眼珠一转,手指在虚空中对着天花板画着圈,“你猜~?”她的手指点在艾尔塔的鼻尖,开心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