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王宫夜宴。 “父亲!” 当父子二人相见后,姬发一副思父心切的样子,眼眶内再也忍不住,流出了两行泪水。 而西伯侯姬昌更是一大把年纪,也是一把脸一把鼻涕的朝着帝辛谢恩。 “多谢大王仁慈,多谢大王让我等父子团聚。” 哪怕是现在,这位西伯侯姬昌依旧担忧帝辛会反悔。 然而端坐在上首的帝辛,充满了无趣的神色,摆手道: “姬发当初所犯之罪,本该处死,甚至孤还要追究西伯侯你一个子不教父之过之大罪!”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孤看在伯邑考的面子上,更是怜你西伯侯如今这把大年纪,便将这姬发贬为马奴特管教三年。” “还望日后,不忘今日之果,日后莫要再犯。” 帝辛随意的声音回荡下,这让下方西伯侯姬昌还未反应过来,姬发便噗通一下,没有任何骨气的直接跪在了地上。 “多谢大王开恩,多谢大王。” 如今的姬发哪还有一点骨气的样子? 尤其是来到朝歌后,西伯侯姬昌更是打听到的消息,在看到这一幕后,他更是心寒无比。 好一个毒辣的商王,这分明就是要毁了他的儿子啊。 若非有阐教仙人在,他恐怕也会认为自己的儿子已经成了一个没骨气的废物。 不过! 西伯侯姬昌流露出一抹欣慰之色,如此隐忍心性,我儿日后必成大业! 从封神原著中便能看出来,西伯侯姬昌为了逃出朝歌,明知是自己儿子伯邑考做成的肉饼。 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吃下,可以说姬发与姬昌这一对父子二人极其相似。 都是那种心性坚定,极其隐忍的存在。 一场夜宴,西伯侯姬昌这一次带来了足够的诚意。 而且如今的姬发已经成了这般样子,没有半点骨气,而伯邑考已经在西岐多年,根深蒂固。 因此大部人也没当回事。 甚至还有人心中冷笑,认为如果西岐再闹起来才好。 毕竟这里大部分人还是心向大商的。 第二日,西伯侯姬昌又前往朝歌王宫谢王恩,恩准返回朝歌。 朝歌西门外。 “快看,那就是尝粪的姬发。” “还有这老头,就是当初贤明的西伯侯了吧,哎,当真是晚节不保。” “谁说不是呢,都一般年纪了,贤明了一辈子呢这可是。” “可别说了,城外老李家的那老头子不也是如此吗,偏袒幼子,如今长子直接反目成仇,欲要断绝父子关系。” “谁说不是呢,家不成家,等后悔时早就晚了。” 在西伯侯姬昌出西门时,不少朝歌的百姓纷纷前来凑热闹围观送行。 不过这言语间的讽刺嘲讽笑容,这让西伯侯姬昌心中暗暗冒起一股凉气。 好一个商王啊!当真是歹毒! 他用了一辈子维持的贤明仁义名望,结果临老临老,就这般被商王给毁了。 年老昏聩,宠爱幼子! 这搁到百姓家中,也时常有这事发生,所以说不算稀奇事。 这一下子也将这位西伯侯姬昌,直接打落凡尘,让天下人都恍然大悟。 原来这位西伯侯姬昌也是一个凡人,也会老,也会犯天下人都会犯的错。 “啧啧,这姬发尝粪、送妻,当真是小人呢。” “嘿嘿,你看那姬发,虽然长的人模狗样,但他胯下的那头牛看到了吧?” “我可是听说这姬发在给咱们大王当马奴这三年,天天搂着这头牛睡,临走前还特意请求大王,赐下这头老黄牛,陪他返回西岐,日后想起来后,不忘今日的教训。” “豁,原来这姬发还真是一个贱骨头。” 耳边众人传来无数议论纷纷的嘲讽声,而骑在老黄牛背上的姬发虽然心喜即将要离开这里,可这些人议论声,令他心中充满了怒火。 压抑了三年的怒火! 他发誓! 待他再次返回朝歌时,他要让这些议论他这三年糗事的人,统统都尝到代价。 姬昌父子二人从朝歌西门而出,一同跟随的还有姜子牙和马氏一族。 在西岐众将领的护卫下,浩浩荡荡朝着西岐方向而去。 “总算能走了。” 坐在马车上,掀开窗帘,年过七旬的马氏满脸激动的望着身后逐渐远去的朝歌。 他终于能朝着梦寐以求的西岐而去了。 整整三年啊,他足足熬了三年! 同时他也知晓,为何仙人会指点她,日后她的子嗣能取而代之了。 想到这里后,霉运冲天的马氏露出了一丝傲慢的冷笑,尤其是在看到骑着大黄牛的姬发时,眼眸中更是闪过一道鄙夷之色。 “真是一个废物,中看不中用!” “不过也正是如此,日后我这孩儿才能取而代之。” 马氏满脸的笑容,她的夫君姜子牙说过,姬发乃是西岐天定之主,这是无法改变的。 也就是说,伯邑考是过去式。 那么姬发算什么? 在朝歌城内的她,这些年听过无数传闻,更是亲眼目睹过这位西伯侯之子,是如何没有骨气的存在。 因此,就连她这一妇人都是打心眼底的看不起,鄙夷。 因此,她几乎没有多想,取而代之这种人的西岐,也是天定的。 “相父,终于能回西岐了。” 一路上,西伯侯姬昌与姜子牙相聊后,顿感大才,抛开圣人门徒的身份,姬昌是真的感慨姜子牙的大才。 二人一路上是相谈尽欢,而姬发在走出朝歌后,眉宇间也多了一丝轻松,骑着老黄牛走上前后,更是恭敬的一拱手。 而姜子牙却是神色平淡的轻点了下头。 而姬发也没有半点恼怒,而是低沉道: “相父,如今我等龙归大海,这朝歌再也困不住相父的不世是才,下一步我等西岐该如何?” 姬发看似谦虚的一句话,却也让一旁的姬昌露出了惆怅的神情,最后微微一叹气。 “发儿,你那大哥也要离开了,日后这西岐可就要靠你了,你可要好好请教姜道长才是。” 如今西岐能不能逆天改命,就靠昆仑山玉虚宫仙人的支持了。 而姜子牙自然听出来了姬发这话里有话。 姬发几乎就说再说,如今离开朝歌,他们返回西岐该如何做? 毕竟西岐还有他的大哥,而姬发还是一副谦卑的神情,似乎只要你说扶持大哥伯邑考,他也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姬发这种将命运交给上天来决定的人,这让姜子牙暗叹一声。 或许这就是姬发能被认可的原因吧。 一旦改朝换代,本应该是堂堂人族共主,一代人王的存在,却要称天子! 而这个天子,天是谁? 不就是扶着他改天换命的昆仑山玉虚宫吗! 圣人便是天! 至于因为这一件事回去找他的圣人师尊? 想到这里时,姜子牙更是惆怅的一叹气,若是之前还有的选,但姬发早早便向他那些师兄们表达出了日后称为天子。 根本没有半点机会! 尤其是元始天尊,更是亲自点头钦点了姬发。 作为圣人中最好面子的存在,根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 “贫道在朝歌这三年,早已布下一局,若成,便可令大商这位武成王反叛出商。” “什么!” 姬昌和姬发父子二人震惊的望着姜子牙。 要知道如今大商武将方面,闻仲是第一人,那么这位武成王黄飞虎在声望上就是第二人。 虽然很多奇人异士并未多看得起黄飞虎,认为不过是仗着其父亲罢了。 但黄飞虎对于凡间百姓来说,就是大商的第二军方人士啊。 然而看着姬昌父子二人的震惊,姜子牙却是摇头道: “若是之前,贫道自然有六七分把握,可自从这位商王在摘星楼建成后,就难了!” 此时姜子牙也是惆怅的一叹气。 “凡人一生所求,不过是名利二字,无他!只为流芳千古被名气所累罢了,然而若能得长生呢?” “贫道执掌这封神榜,以武成王黄飞虎的气运,若真的反叛大商来投,上封神榜绝无问题。” “在长生有望,与天地同寿下,又有多少人能释怀?” 可说道这里后,姜子牙却露出了无奈之色。 “可惜,这商王摘星楼一事,恐怕难以!” 毕竟,按照天庭挑选大商的官员,还要首选忠义之辈,反叛西岐这算什么? 虽然他们阐教是不惧天庭,但眼下蛊惑大商文武反叛,太难了。 “相父,你已经尽力了,毕竟谁也没有想到这帝辛竟然如此阴险。” 姬发露出了一抹怒容,似乎在为姜子牙抱不平般。 毕竟谋划了三年,你说你早点不行吗? 还能直接待他走,让他在朝歌吃了三年的苦头。 可以说,在朝歌这三年,他吃尽了前十世都没吃过的苦头,太难了! 而姜子牙也是长叹一声,如今即将归西岐,日后他还要和姬发二人完成这大业,因此也就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只不过,他心中最大的坎便是西岐的伯邑考啊。 他就怕这一次去了西岐如何面对伯邑考,如何劝诫对方离去? 难!难啊! 这一次,帝辛可是给姜子牙和姬发二人都出了一道难题。 …… 而此时朝歌王宫内。 “武成王,看来这些人还是不死心呢,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算计大王!” 太师闻仲一脸怒容的望着黄飞虎,只见身前这位身穿华服的妇人便是黄飞虎之妻贾夫人。 只不过这位身穿华服的妇人,额头上张贴着一张黄符,如今正昏迷在瘫坐在一侧的椅子上。 而黄飞虎看到这一幕后,更是双目赤红,一脸的杀意。 “该死的贼道!竟然如此算计吾黄氏一门!” 只见太师闻仲也是满脸的怒容,指着贾夫人的额头怒斥道: “这贼道无法近大王之身,亦无法近武成王,毕竟我大商如今气运如虹,寻常法术根本无法施展, 而这贾夫人却是漏洞,竟然被这邪道钻了空之,施展法术迷惑之,借进宫为名,平时看不出什么,可一旦触碰王气,法术触动下!” 说到这里太师闻仲也没往下说,但脸上的愤怒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而后面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黄飞虎岂能听不出来。 对一个妇人施法,能做什么? 这可以说完全就是在恶心他这位武成王! “贼道!安敢如此欺吾黄飞虎!” 黄飞虎愤怒至极,这一次若非闻仲发现,那么到时候他悔之晚矣。 而端坐在上首的帝辛,却是神色淡然。 “好了,不过这贼道也是狡猾之辈,恐怕在摘星楼建成那一刻,他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下方,黄飞虎单膝跪地,重重的抱拳沉声道: “大王,请允许末将清理家贼!” 之前的儿子,还有现在的夫人,甚至就连他自己都被算计! 可以说,黄飞虎对于昆仑山阐教的恨那是滔天啊。 哪有逮住他黄氏一族,这么欺负的! 纵然你是仙人,那你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准!” 端坐在王位上的帝辛随意的摆手,黄飞虎这一次恐怕钓不出来什么大鱼,不过他还给西岐准备了一份大礼。 “待咱们的这位西伯侯回到西岐,孤已经迫不及待等着他们造反了呢!” 此时帝辛满脸的玩味笑容,如今的局势可不同于封神之中。 原著封神中,纣王被迷惑性格暴虐,导致天下诸侯离心离德,这才导致天下诸侯皆反。 而这一次,他依然表现出暴虐的性格,但对于的都是叛逆,同样豪放的性格也放大。 仅仅一个册封诸侯,就令天下诸侯归心。 如今的西岐已经没有必要在等待了,毕竟原著纣王种种作为,逼天下诸侯造反,不过是削弱大商气运的一种手段罢了。 眼下这已经没戏。 因此西岐回去后,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竖起反旗了。 毕竟这不仅仅是西岐的事,更是阐教要封神! 这一次西岐虽然势单力薄,但对于高高在上的阐教仙人来说,不过是多些亡魂罢了,正好可以填补封神榜。 如今西岐要做的便是伯邑考和姬发的事。 甚至帝辛已经猜到了这位西伯侯姬昌会如何行事。 “呵呵,不论如何手段,这些凡间的手段都是不上台面罢了,眼下已经不是凡人能左右这天下了。” 端坐在王位上的帝辛,不由眯起了眼,望向了西岐的方向。 他这些年的蛰伏,同样积累了不少气运,他同样也在等待着一次机会! 一次大杀特杀! 血流成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