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听后觉得可行,心中思索片刻后觉得此时关键时刻在由自己出面,不光能捞个威望、名声,还能在不得罪妹妹何太后的同时让她记自己这个哥哥一个好,当真是两全其美。 只是在何进陷入幻想之时,大将军府主簿陈琳赶忙出声劝谏道:“现在将军拥有威望,手握重兵。可若是您召集四方豪杰来胁迫太后,大军一旦集结,那么必然是强者为胜,正所谓倒持干戈、授人以柄,若是这些人中,有人心术不正,背叛了大将军,最终非但不能成事,还会导致局势更加混乱,还望大将军三思!”然而何进并没有听从陈琳的劝告。反而自信嘲笑道:“孔璋此言过重了,我手中尚有数万大军,那些外将如何是我对手?即便他们之中有半数之人投于阉宦又如何?” 说罢何进便派了五路人马去各地征兵,分别是王匡、鲍信、张扬、张辽、毋丘毅。同时征召了三支入京的地方将领,分别董卓、丁原和桥瑁。 当董卓接到何进书信之后,便立即动身,因为他对权利有着近乎痴迷的热衷,而京城洛阳更是权利聚集的中心! 而在袁绍的故意泄密下,张让从中的知此事后便伙同赵忠、蹇硕密谋除掉何进! 在洛阳的深宫之中,蹇硕在宫中同常侍郭胜等人密谋。他们的目标直指手握重权的大将军何进。 蹇硕更是决定亲自出马,埋伏在何进入宫的必经之路上,企图一举铲除何进、而后废伪帝刘辨,立新君刘协。然而,朝廷内的纷争错综复杂,无人能预料到接下来的变数。 蹇硕手下司马潘隐,在刘辨登基之后,便有了投靠大将军何进之心,如今得此机密,可谓喜从天降,夜半三更之时,潘隐悄然来到了大将军府邸。 而对于潘隐的泄密,起初,何进对潘隐的投诚保持着怀疑,但在陈琳的劝诫下,何进决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一个不小心天胡开局便重启!于是何进听从陈琳建议,称病不出,以此成功的躲过了一劫。 在皇宫深处,一众宦官面色凝重,他们在心中权衡着利弊,一面希望蹇硕的刺杀计划能够成功,借此巩固自己的地位;一面又惧怕蹇硕失败,引火上身,受到牵连。他们同是宦官本为一体,操控着皇宫内外的诸多事务。 中常侍郭胜,颇有城府,早已做好了两种打算,若蹇硕伏杀失败,他便告发蹇硕,从而从容脱身,他与何太后来往密切,只因二人本是同乡,而且早年间的何太后还是一个小宫女时,多得郭胜的帮助和提携,方有如今的无上荣耀,如今何氏飞黄腾达,郭胜坚信何氏不会过河拆桥,忘记旧恩。 果然潘隐的背叛,蹇硕的伏杀之计失败。在权衡利弊之后,郭胜决定死道友不死贫道,不再参与蹇硕的刺杀计划。他假意找到蹇硕,又偷偷拿到了蹇硕书房之中的诸多密信,而后匆忙来到大将军府,将之转交给了何进。何进读完信件后,顿时冷汗直冒,魂不守舍,暗道庆幸,若非潘隐背叛蹇硕,若非他听取了陈琳建议,若非郭胜告密,此时的他怕是早已死了不知几回! 回过神来之后,何进秘密将郭胜送出之后,便暗中秘密前往了何太后的居所,将蹇硕的密信呈报给了何太后。 何太后看后大怒,她没有想到蹇硕竟然敢有如此大逆不道之举,伏杀大将军,废新帝刘辨、立新君刘协等等一桩桩、一件件。怒火攻心的何太后立即下令缉拿蹇硕。 只是何进岂会甘心只杀蹇硕一人?忙起身劝道:“蹇硕一人如何谋划这其中种种?张让等人必定也参与在了其中!妹妹何不下令一起诛杀?” 何太后回道:“我与兄长出身寒微,若非郭胜、张让等人,焉能享今日这般富贵?今蹇硕不仁,本宫以命人将之缉拿,兄长何听信何人之言,欲尽诛宦官?” 何进听罢无奈回道:“妹妹所言极是,蹇硕设谋害我,可族灭其族。” 而此时的蹇硕还沉浸在谋杀何进的沉思之中,却不知厄运已经降临。张让等一众宦官见事情败露,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假意接近蹇硕,趁机群起而攻之,偷袭蹇硕,蹇硕一时不察身死当场。张让随后抽出腰间佩剑,一剑砍下蹇硕的首级,并亲自送到了何太后的寝宫。 何太后端坐在华丽的宫殿中,她的眼神冷冽而坚定。面对着被斩下的蹇硕的首级,她的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她抬起眼眸,瞥向了匍匐在地的张让等人。他们的哭声凄惨,泪痕斑斑。何太后心中不禁一颤,她深知,这些宦官们背后的苦衷。他们是宫廷中的弱者,是被权力遗忘的角落。他们之所以选择投靠蹇硕,无非是为了自保,为了在这残酷的权力斗争中求得一线生机。 何太后心中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悲悯。她站起身来,走到张让等人面前,轻轻地说:“你们都起来吧。”她的声音虽然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让等人惶恐地抬起头,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感激。何太后看着他们,淡淡地说:“我明白你们的苦衷,也理解你们的无奈。但你们要记住,在这宫廷之中你们的一切都是皇帝和本宫给予的,以前是先帝,今后是辫儿,你们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本宫和辫儿,本宫不希望再有蹇硕这般事情发生!” 说完,何太后转身离去,留下张让等人跪在原地,沉默地思考着。只是尝惯了权利的滋味,他们又岂能轻易放下? 张让等人见得以活命,纷纷松了一口大气,回返寝室之后,张让等人再次密谋了起来,一番密谋之后却是决定明里交好何太后,暗地里却是蛊惑刘宏生母董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寝宫之中,董太后太后看着张让问道:“如今辫儿继承皇帝位,朝野内外臣僚,皆其舅何进心腹,外威之权太重,我将如何?” 张让躬身说道:“娘娘可临朝,垂帘听政,加国舅董重大官,掌握军权,在外制衡何进,而在内重用臣等制衡何太后,如此大事方可图矣!” 董太皇太后听后大喜。次日早朝,董太后降旨,封董重为骠骑将军,张让等共预朝政。 何太后见董太皇太后专权,于宫中设一宴,请董太后赴席。酒至半酣,何太后起身捧杯再拜曰:“我等皆妇人也,参预朝政,非其所宜。母后难道忘记昔日吕后因握重权,宗族千余人皆被斩杀之事?不如母后随我深居宫中,享这天下富贵,至于朝廷大事,自有大臣元老商议,母后何必劳心劳力?” 董太皇太后冷笑道:“这天下是我儿的天下,如今我儿刚走,孙儿辨尚且年幼,你又是一屠户出身,此时哀家不帮助辫儿,谁还能帮助辫儿稳定天下?那屠夫何进么?” 何太后听后大怒道:“我好言相劝,母后却是这般羞辱于我,当真哀家是吃素的么?” 董太皇太后冷笑道:“你这毒妇心胸狭窄,因嫉妒王美人得宠,能下毒害人之人,何必装作一副楚楚可怜模样?” 二人一时争吵了起来。那话语之间的刀光剑影,似乎比真实的战场还要凶险。每一个字,都像是锐利的箭矢,直指对方的内心。 张让等人见状赶忙上前,将两位太后各自劝回。张让深知,此时的皇宫,就像一座火山,随时可能爆发。而这场宴会之后,两位太后之间的关系将更加紧张,而何进和何太后的视线也将会从他们身上转移到董太后身上。 何太后回宫之后,一顿打砸之后命亲信,连夜召何进入宫,并将今晚与董太皇太后争执之事说于了何进,并命何进无论如何要为自己出这口恶气!! 何进出宫后,深知不能让董太皇太后垂帘听政,这种局面必须改变。他召集心腹大臣,共同商议对策。而此时的三公九卿一十二人之中已然有八人站在了何进一方,毕竟如今何进权势滔天,他们不论是想保住自身的利益,又或是更近一步,都离不开何进,是以一众官员皆与何进来往密切。 何进端坐首位向着众人说道:“董太皇太后欲要把持朝政,垂帘听政,我们不能坐视不管。她原是藩妃,不应该久居宫中。我于明日早朝采取行动,逼宫太皇太后,使其回返河间行宫,从而恢复朝政,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见此皆知,何进名为商议,实则通知他们一下罢了,于是纷纷起身躬身拜道:“我等以大将军马首是瞻!明日早朝必将迫使太皇太后还政于天子!” 商议一番后,最终由何进亲信河南伊王允上奏请求董太皇太后移驾河间行宫。河南伊王允可是皇子辨的忠实支持者,他明白当前的局势,也愿意为何进效力。 次日早朝,文武百官齐聚朝堂。河南伊王允出列上奏道:“启禀陛下,董太皇太后原系藩妃,不宜久居宫中,依照礼治当迁于河间行宫。”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董太皇太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惊慌或不安。她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威严地俯视着下方的文武百官。而后威严的说道:“来人将河南伊王允拉出去!今天子年幼,哀家垂帘听政,从旁辅佐,有何不妥?”她的声音冷硬,充满了不容置疑的权威。 然而,就在董太皇太后的话音刚落之际,何进却突然发难。他走出队列,面对董太皇太后,言辞恳切地说:“请太皇太后依照祖旨移驾河间行宫!”他的话音刚落,三公之一的司徒袁愧、及其他九卿、各部官员纷纷出列附和,他们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声势震天。 “请太皇太后依照祖旨移驾河间行宫!” “请太皇太后依照祖旨移驾河间行宫!” …… 这样的声音持续了许久,每一个官员都清楚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他们或是不再畏惧董太皇太后的权威,或是随波逐流,此时的他们在大势面前,纷纷选择了站在何进的一方。 董太皇太后看着满朝文武近乎八成官员出列附和何进,董太皇太后心知大势已去。她心中的愤怒如火山般汹涌而出,但此刻她已无法改变局面。董太皇太后拳头紧紧攥着,许久之后董太皇太后将目光放在了骠骑将军董重的身上。 董重心头苦笑,他虽是骠骑将军,可是麾下半数将领皆靠向了何进,无奈董重向着董太皇太后摇了摇头,示意事不可为,董太皇太后见此只能含怒拂袖而去,留下朝堂上一片沉默。 何进环视左右,暗自得意,却是露出了笑意!自此以后,朝廷的权力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董太皇太后失去了对朝政的控制,而何进则成为了朝廷的实际掌权者。 三日后,董太皇太后便赶紧派人明为护送,暗为胁迫的护送至了河内行宫。而当董太皇太后被胁迫离京之后,何进赶忙率领禁军三千包围了骠骑将军董重府宅,意图不言而喻。 董重走投无路,自刎于后堂。家中亲属哀嚎一片,见此场景何进不欲赶尽杀绝,于是带领禁军退出了骠骑将军府。 张让、段珪等人见依仗董太皇太后已废,国舅董重被何进逼迫自杀,心中惧怕,随即众人拿出巨资、金珠、珍宝,向着何太后与何进的母亲舞阳君行贿,以寻求庇护! 至于董太皇太后一行人方才出了京城,便被张让安排身边宦官下毒毒杀!一行人见此怕殃及自身,顿时逃了大半,余下一些忠心之人于周边寻了一简易棺椁,就这般将董太皇太后又抬回了洛阳! 而张让、段珪等人借机流言于外,言何进先杀国舅董重,后毒杀董太皇太后,欲行王莽之事。 袁绍见此忙谏言何进道:“大将军,此流言蜚语必出自十常侍之手,大将军何不趁此时诛杀阉宦,不然日后必为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