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任起身道:“天公将军厚爱!然任受之有愧!”说罢起身向着末席走去坐了下来! 张角也不恼怒,笑着说道:“张任将军果然性情中人,来人上酒肉!”片刻之后便有黄巾士卒端来了酒肉,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张任滴酒不沾,只是大口吃肉,这一举动武将或许并未注意,张角等人却是看的真切,却见张角同沮授互关一个眼神,却是对张任更加满意了! 而于此同时严颜也在观察着张任,因为他想知道健为之事张任是真降还是冤枉!而种种迹象表明都证明了严颜心中所猜想,严颜不由叹息一声! 却在此时营外一黄巾力士禀报道:“启禀天公将军,营外来了一汉将欲要投靠我军!” 张角回道:“哦?不知来人是何人?” 帐外黄巾力士回道:“回禀天公将军,来人乃是汉军大将泠苞!只是此人如今腿脚不便,一瘸子一拐,好不凄惨!” 张角好奇道:“传其入帐!” 而听到是泠苞二字之时,席上的严颜、张任皆目露惊色,赶忙起身,向着帐外望去去,相比于众人的好奇,二人则更加关心这位昔日的同僚! 泠苞一瘸一拐地走进大帐,看着端坐在首位的张角,他毫不犹豫地跪伏于地,坚定地说道:“败将泠苞恳请天公将军收留。刘焉老儿识人不明,加害于我,我愿为将军效力,先登这蜀郡城墙,斩那刘焉首级献于天公将军!” 他的话语充满了决心和勇气,然而一旁的马相却不以为然,嘲讽道:“你一个瘸子,如何能先登这蜀郡城墙?若是中途跌落,岂不让我太平道沦为他人笑柄?叫他人以为我太平道无人?” 泠苞大怒道:“手下败将休得猖狂,即便某家瘸了一腿,你依旧不过是某手下败将!” 马相大怒,暗道:“瘸了一条腿了还和马爷爷这般猖狂,今日马爷便乘你病要你命!”说罢起身欲要和冷苞一决生死。 张角见状冷哼一声,冷冽的眼神望向马相,马相见状忙退了回去,低头不语!张角则看向泠苞轻声说道:“泠将军有意入我太平道,我太平道自是欢迎,只是如今我太平道已与刘刺史达成了和谈协议,角如何能失信余人?” 泠苞不满道:“天公将军何必戏耍与我?大军压境,蜀郡唾手可得,天公将军会放着到手的城池而不要么?” 面对冷苞的至于张角并未生气,而是随和的笑道:“这位严颜将军想必冷苞将军定不陌生,严颜将军便是和谈的见证者之一,若将军不信,可亲自询问!” 泠苞顺着张角眼神望去,过去见严颜端坐首位,一脸的不可置信道:“不知刘焉老儿拿出了何等代价,使得天公将军退兵?” 严颜叹息一声道:“黄金千两、战马千匹,以及张任将军!” 冷苞听后“哈哈哈哈”大笑不止,只是笑声中流露出的凄凉之色,使得众人神伤,随后冷苞拔出腰间佩剑向着脖颈处挥去,却是复仇无望,欲要自刎当场! 就在此时其身后的张任赶忙翻身上前将之制止,劝慰道:“泠苞将军何必自寻短见?如今两军只是暂时言和,日后两军必有一战,泠苞将军何顾自寻短见?” 泠苞看着张任喜极而泣道:“苞心里苦啊,苞一心为汉,奈何刘焉老儿听信任岐之言,险些将我杖杀,更是灭了我府上家眷,这血海深仇,我终日难眠,本以为投降黄巾便可报仇雪恨,不曾想却是我异想天开!哈哈哈……呜呜呜……哈哈哈!”看着癫狂的泠苞,张任久久不能平复,只见张任将泠苞佩剑夺下,将自身一缕长发削落,朗声道:“今后在无汉将张任,黄巾将领张任请命镇守健为郡!他日一旦天公将军有命,任必将身先士卒一战而定蜀郡!” 泠苞震惊的看着这位曾经的上司,感动之情溢于言表!沮授、荀堪忙起身拜道:“恭喜主公!在添一翼!” 张角哈哈哈笑道:“好!好!好!有张任、泠苞二位将军加入,我太平道这益州之地我就放心了!”沉思片刻后,张角开口说道:“封张任为神策大将军,位列天罡诸将之上,三公将军之下,协助人公将军张梁统领益州兵马,泠苞将军为其副将,驻守健为郡!” “三弟!今后这益州交于你手,遇事多与公与和张任将军商议,多听听二人建议,莫要意气用事,莽撞行事!你可记住了?” 张梁起身向着张角一礼,躬身道:“谨遵大哥教诲!梁定不负大哥所托!” 张角满意点了点头向着张任、严颜看去,端起酒杯说道:“张任将军何不同样一起敬严将军一杯,若非当初严将军劝阻刘刺史,怕是我这神策大将军早已殒命当场!” 张任赶忙起身道:“严将军活命之恩,任牢记于心,他日若是有需,若任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严颜叹息一声道:“惭愧!惭愧!若非听信了任岐那小人之言,泠苞将军又如何会是今日这般模样?严某有愧,有愧!”说罢眼中含泪,连饮三杯。 张角看着此时颇显尴尬的沮授,只得出声缓解道:“此事起于任岐,日后我自会将这任岐交于泠苞将军处置,不过严将军对张任将军的恩情,我太平道却是不能不还!” 说罢张角从腰间取出一物,乃是张角随身玉佩,其上一面刻有国泰民安、一面刻有天下太平!张角将之取下命身旁黄巾力士递于严颜桌前! 见严颜准备拒绝,张角先行开口说道:“这玉佩之上刻有八字,乃我毕生所愿,今暂放于严将军处,待日后你我两军交战,将军有了难处,可将之出示,以还恩情,若将军百战百胜,此物也可做个纪念!” 严颜听到前半段脸色难堪,不过好在张角察觉到了这点,及时改口,方才化解尴尬,不过此时的严颜却是再也没了那喝酒的兴致,向着张角等人告辞而去! 在严颜离去之时,沮授、荀堪不由得为其默哀片刻,二人皆是智者,岂会不明白张角如此做法?以刘焉的心胸为人,岂能不猜忌严颜? 果不其然,严颜回城之后,借着酒意大闹刺史府,他痛骂着任岐,那个贪生怕死,还陷害张任和泠苞的卑鄙小人。他的声音响彻整个刺史府,让所有人都知道了他的愤怒和不满。 在酒意之下,严颜的怒火终于爆发了。他痛骂任岐,质问刘焉为何不秉公处理此事。他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激昂,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刘焉面色阴冷地看着严颜,他心中明白,只是如今大错已然铸成,张任、泠苞皆以投敌,为两个叛将洗白冤屈么?那岂不是说明他自己也有错?这样对他而言百害而无一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他是一个自负的人,他相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最佳的选择! 最终,刘焉大怒。他以严颜酒后失言、受黄巾军蛊惑、妖言惑众为由,命人将严颜叉了出去。严颜本欲反抗,可是仅剩的理智让他安分了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被强行叉出刺史府,而他的身影也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这一夜,严颜不光失去了他的职位,还失去了他在刘焉心中的地位。然而,他并没有后悔。他只是忽然有些羡慕张任,严颜自负一身武艺并不在张任之下,而反观张角对张任的重视,和刘焉对自己的处罚,严颜心中不免一阵悲凉! 而此时的汉帝刘宏在太平道张角的刺激之下,隐隐有了重新振作的迹象,湟中义从胡北宫伯玉称王、封李文侯为大将军,封边章为丞相,封韩遂为车骑将军,先杀金城太守陈懿,后攻烧凉州各州郡。 北宫伯玉等人越战越勇,兵马也从最初的万余,发展到了如今的数万精锐骑兵。即便汉帝刘宏事先在张角的提醒之下有了准备。其命凉州牧耿鄙征调六郡兵马近五万大军,准备进攻汉阳的韩遂。 只是耿鄙担任凉州牧之后,整个人也变得狂妄自大了起来,飘飘然之下,便开始了宠信奸吏,其中之最便是治中从事程球! 然而程球为人奸诈贪财,凉州士人、豪族、甚至是百姓都非常怨恨于他。在北宫伯玉起兵之后,凉州人王国与氐、羌也随之响应,起兵反叛,无奈凉州牧耿鄙为讨伐叛军,命各郡招募勇力过人的百姓从军。 此时扶风人马腾应征入伍,被任命为曲长,后因其勇武,每战必先,讨贼有功,被耿鄙升为了军司马,升职加薪的马腾,更加干劲十足,于是苦思良久,有了主意,便主动献计,并请命凉州州牧耿鄙道:“启禀州牧大人,末将请命明里为凉州大军,运送补给,暗中寻找可乘之机,趁机袭击汉阳。届时必定一战而下汉阳城!” 耿鄙笑道:“寿成此计甚好,本官便等着你的好消息!” 马腾忙起身领命而去!只是还未等到马腾的战机,耿鄙却因为部下王芬主动投敌反叛,并将其骗出大帐,伙同亲卫,将之击杀。王芬在杀掉耿鄙后,将城中的储备物资焚烧一空,然后带着耿鄙首集以及近万兵马投北宫伯玉而去,经此一事,北宫伯玉士气高涨,三月时间便集结起了十多万人的军队,马腾见事不可为,主动投诚! 消息传回洛阳,朝野震荡,文武百官更是为之骚动。然叛军势大,司徒崔烈起身出列道:“启禀陛下,臣建议放弃凉州,封北宫伯玉为凉州牧,以安其心,待各地大军平定叛军之后再行集结大军,一战而定凉州!” 刘宏眼神冰冷的看向崔烈,却是并未说什么,因为在刘宏眼中,崔烈如同死人!就在刘宏欲要杀人之时。 侍郎傅燮终于看不下去了,起身出列,义正辞严地进谏道:“凉州为我大汉西部之屏障,一旦失去,叛军必会进军雍州,届时敢问司徒我们是否还要再放弃整个雍州呢?”他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朝中文武,引的一众大汉忠臣出列请愿! 议郎傅燮见状乘胜追击道:“崔烈以宰臣地位,不能为国分忧,却要割弃一方万里疆土,臣以为其必有异心。一旦失了凉州,叛军势力更广,兵马、粮草也将得到更大的补充,若其发动更加强大的攻势,我等如何应对?如果崔烈不知道这其中道理,那他就是愚昧,如果他明知而为,那么他就是别有二心,还望陛下明鉴!” 刘宏此时越看傅燮越发满意,于是出声问道:“不知道傅爱卿有个良策?” 傅燮回道:“回禀陛下,臣举荐皇甫嵩将领为主将!” 此时何进出列道:“起奏陛下,董卓骁勇善战可为随军将领!” 刘宏看着何进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张让,传朕旨意,封皇甫嵩为车骑将军凉州牧,董卓为中郎将,凉州刺史领兵平定西凉叛军!” 只是出乎众人意料的事,叛军在北宫伯玉、边章、韩遂、马腾、王国等人的带领下,连克数城,逼近三辅之地,与汉末名将皇甫嵩展开了一场激战。边章和韩遂皆是精通军政之人,而西凉士兵又多为精锐骑兵,皇甫嵩麾下步兵如何是其对手?加之叛军麾下马腾、阎行两位猛将?而阎行更是超级猛将!演义之中阎行与马超在乱军之中交锋厮杀,阎行用手中长矛险些杀了五虎将之一的马超,若非断了兵器,怕是便没了日后的蜀汉五虎将的马超了,即便如此在马超夺路狂奔之时,阎行依旧拿着断矛追杀着马超,数次将马超陷入死局!更是杀得马超几乎坠马而死,其之勇武可见一般? 这不在文有边章、韩遂,武有阎行、马腾。将军交锋,不论战场厮杀还是阵前斗将,皇甫嵩和董卓都是接连失利,最终败下阵来。皇甫嵩因此被免职,而董卓则通过行贿张让逃过一劫。 在朝堂上,傅燮再次坚决地提出主动出击的建议,并自请作为大军先锋。汉灵帝刘宏接受了傅燮的请求,任命司徒张温为主将,傅燮为先锋,执金吾袁滂为副将,并令破虏将军董卓与荡寇将军周慎听从张温调遣,张温统帅十余万步骑兵出征,而有着江东猛虎之称的猛将孙坚,此时便在荡寇将军周慎的麾下坐着参军。 先锋傅燮率领轻骑,日夜兼程,昼伏夜出,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率先夺回了凉州安定郡,奈何先锋大军不足五千,很快便被数万叛军围城。 让人意外的是城外叛军之中有着北地郡的匈奴骑兵数千人,而傅燮更是北地郡名士!北地之人皆知傅燮为人正直,更是为北地郡内百姓做了不少善事! 当北地郡叛军得知守城之人乃是傅燮之后,便自告奋勇前来劝降,这不北地叛军此刻为报答傅燮恩情,数千人在为首的数位将领的率领下一同跪在城外,请求傅燮出城投降,并愿用自身身家性命保证傅燮平安返回家乡北地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