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河郡,西临朔方,北近云中,此刻的西河郡正面临着一场未知的风暴。好在张牛角及时赶到了这里。他远眺着远方,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果敢。此战尤为凶险,却也至关重要,自从张角转战江南之后,他便久居黑山之中,也许是安逸的太久了,他竟对即将到来的血战,有了一丝丝的期待之意! 西河郡外,一支千余人的小型匈奴部落游骑正在徘徊。他们看似散漫,却透露着一股不容小觑的野性。张牛角深吸一口气,率先发起了进攻。黄巾军的铁蹄如同雷霆般滚滚而来,匈奴骑兵也毫不示弱,挥舞着马刀迎了上去。 初一交锋,黄巾骑兵便落了下风,好在张牛角一方胜在人多势众,毕竟匈奴一方自幼便生长于马背之上,作为游牧民族的南匈奴,其本身就追逐水草迁移,部落之中女子、小孩都能骑马,十多岁的孩子拿上刀弓就是骑兵,拿起鞭子就是牧民。出来劫掠就像出来打猎,家家出人,父子兄弟、甚至是妻儿、父母,男女皆可上马。 在一对一的较量中,黄巾军往往十战七败。好在黄巾军占据人数上的优势,最终黄巾骑兵以近乎以四对一的群战之数,对匈奴开始了压倒性优势攻击,如此方才将败势挽回。 匈奴骑兵见此开始慌乱,想要撤离,只是一路之上的一帆风顺,早已使得南匈奴各部局傲慢自大了起来,如今想要撤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层层包围。在这场激战中,千余匈奴骑兵最终只走脱了不到二百之数,八百余人被歼灭,无一俘虏。 然而,张牛角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他深知,此战虽然胜利,但折损也不小。五千对一千的战斗中,黄巾军竟然折损了近千人。他看着逃离的匈奴人,心中不禁叹息。他麾下的骑兵都是一人一骑,又如何追得上那些逃离的匈奴骑兵呢? 确实这些匈奴骑兵都是一人双骑,甚至一些有地位的匈奴人更是一人三骑。他们的战马健壮而快速,可以在关键时刻迅速换马逃跑。这种战术让张牛角深感棘手,他知道,要彻底消灭这股匈奴游骑,已无可能。 此时西河太守杨伍见匈奴骑兵败退,忙命人紧守城门,却是不欲放黄巾大军入城,因为在其眼中,匈奴是异族,黄巾是叛军,而且皆是敌人,如何能放敌人入城? 只是杨伍的决定顿时使其麾下诸将纷纷外地入侵之时,若是再起内斗这西河郡如何还守得下去?如今西河守军不过千人,加上新招募的青壮也不过两三千人,若是黄巾大军退走,仅凭借这些人手如何守得下去? 终于众将之中为首之人坐不住了,大怒之下,拔出腰间佩刀,一刀斩出,杨伍人头落地,众将纷纷拔剑,与之对峙! 只见持刀之人笑道:“什么狗屁汉室!为了巩固洛阳守卫,抽空并州大军,致使整个并州陷入战火!今黄巾大军驰援,本是为民族大义而来,杨伍这厮居然还妄想将之拒之城外,难道这西河郡一十三县靠他杨伍三寸不烂之舌去抵御匈奴么?”众将一时不语。 北城校尉郭淮此时出声道:“郝伟校尉所言极是,某郭淮愿开北城,放黄巾大军入城,与之共同抵御匈奴,守卫西河诸县!”有了郭淮的支持,很快其余校尉、督尉纷纷支持,至于西河郡的文官,此时哪里还敢多言其他?太守杨伍此时还血淋淋的躺在脚下!至此西河郡兵卒在郝伟的带领下,迎接张牛角入城。 只是因西河郡受到了张牛角的率先支援,南匈奴的大部人马也被吸引到了西河郡,此时四万匈奴大军转头往西河郡而来,而在匈奴大军抵达西河郡的途中,他们探知到了张白骑等黄巾步卒大军的存在。而张白骑等人所率领的黄巾大军虽然人数众多,但是皆为步卒,所以在匈奴人眼中,这些汉人不过是些活靶子罢了。 于是,匈奴大将将大军兵分两路,前后夹击张白骑麾下黄巾大军。他们的骑兵犹如狂风骤雨般冲向正在行军之中的黄巾大军,锋利的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光,使得黄巾军的斥候一路之上无一生还。 而面对突如其来的匈奴骑兵,黄巾大军陷入到了慌乱之中,在匈奴骑兵的冲击之下,张白骑、余毒、白绕等人纷纷溃败,黄巾大军瞬间陷入到了混乱与惊恐之中。 经此一战,黄巾五万大军逃往西河之人不足万人,四散溃逃之众数千。黄巾军在匈奴骑兵的冲击下更是战死上万,逃散之中,又因相互踩踏、奔逃,经过一场激战,四万匈奴大军大败张白骑等人,以伤亡不过三千之数的代价,歼灭、俘虏黄巾三万余人! 西河郡内张牛角得知三万黄巾大军在支援途中与匈奴激战,最终近乎全军覆没的消息后,张牛角的心如被重锤猛击。他回想起那些与自己一同生活在黑山上的兄弟们,他们曾经一同饮酒作乐,一同信誓旦旦憧憬着太平盛世的画面。然而如今,那些熟悉的面孔却永远地消失了,成为了这场战争中的冤魂。 张牛角猛地站起,只听“咔嚓”一声手中的笔被他单手生生折断。鲜血顺着他的右手手指滴落,于桌面之上溅起朵朵血花。 张牛角此时也顾不得疼痛,只是怔怔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一众黄巾将军。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懊悔,仿佛在请求张牛角和死去士卒的宽恕。 张牛角的心中痛惜不已。他知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但这次失败所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那些死去的兄弟,无一不是同他相依相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