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长等人进入天武殿,方兴武怒喝一声,全身杀气横冲的走了过去,并怒吼道:“你这个逆子,老子现在就打死你。” “砰!” 几秒后,方兴武见没人阻拦,天武帝也不发话,已然来到方长面前的他,不得不一脚将方长踹倒在地。 其实以方兴武的修为,只是一个闪身,就可以将方长放倒,哪里需要好几秒才走到?他就是想当着天武帝叫停他。 可惜…… “你这个逆子。” “砰!” “你想气死老子不成?” “砰!” “老子怎么就他么的生出了你这么个儿子?” “砰!” “……” 无奈之下,方兴武只能硬着头皮,对着方长骂一句,踹一脚。 谁的儿子谁不疼? 而且,方兴武始终都没提及方长将御赐的佩剑,以及四公主输了的事。 那不是在不断提醒天武帝,给方长拉仇恨吗? “方国公,朝堂之上,岂能如此?还不赶紧住手?”这时,接触到天武帝眼神示意的云承恩开口呵斥。 “哼!” 方兴武冷哼了一声,“今天若不是在朝堂之上,老子非打死你不可。陛下……一切都是臣的错,是臣教子无方,还请陛下降罪。” “陛下……”这时,陈青初的马夫,上前一步,双膝跪地,将一个还剩下小半杯茶的被子,举过头顶,说道:“我们家殿下和方世子,之所以会被坑,不仅仅骰子有问题,小人还发现,李屈指和李可数所提供的茶水才是罪魁祸首。” 云承恩快速上前,接过茶水杯,嗅了一下,递给天武帝道:“陛下,这茶有问题,其中被下了药。” “被下药了?”陈青初愣住了,“这茶挺好喝的,我还让马夫带回家,让其帮我找出这种茶,以后只喝这种茶呢。” “李屈指,李可数,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天武帝闻了一下茶水,登时大怒,接着又将杯子递给了云承恩,“去让李丞相自己闻闻,让他知道,他的两个孙子干的好事。” “陛下,微臣死罪。” 在闻过茶水后,李善谋直接双膝跪地。 其实在提到茶水时,李善谋就已经知道一切都败露了,可他却不能事先知道,不然,这就不是个人行为,而是他李善谋所指使的了。 那时可就一丁点的退路都没有了。 “陛下,是我们两兄弟鬼迷心窍,被贪欲所占据,才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一直在诓骗陈世子和方世子,我们万死不辞。”跪倒在地的李屈指两兄弟,直接将一切都揽在了他们的身上。 只有保全了李善谋,保全了李家,他们才有那么一丝活命的机会。 如果连李家都没了,那就真没人能救他们了。 而且,为了减弱这一次的特殊性,他们更是直接承认,不只是这一次如此,以往的每一次都是这般。 如此一来,这一次的赌局,就和以往一样,只是为了钱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了。 更何况,陈青初都说他们坑了他数百万辆银,就连一年下来,至少在床上他躺半年的方长都被坑了上百万两银。 他们输了这么多钱,不用些特殊手段怎么行? 淡化茶中下药之举的特殊目的,要将这个目的,变得常态化,寻常化,不是第一次用,也只是单纯的为了坑镇北王世子和方世子的钱。 这是他们一路被押送而来,想到的唯一破局之法。 “李丞相。”天武帝目光一扫,落在了双膝跪地的李善谋身上,“以你看,朕是与百姓公天下,还是与你们这些士大夫公天下?” 天武帝并没有继续茶水和水银骰子的事。 那个不急。 “民为水,君为舟,自然是与百姓公天下。”李善谋心中叹息。 天武帝再问,“如此以李丞相之见,这摊丁入亩的推行,是否可行?” “可行。” 李善谋闭上了双眼。 他知道大势已去。 天武帝看向秦简,“秦尚书,此事便交于你们户部全权负责。” “臣,领旨。” 秦简躬身行礼。 “现在说说青初这孩子被坑之事。”天武帝的目光,再一次的落在了李善谋的身上,“李屈指和李可数,骗了青初多少钱,就赔多少钱,李相是否有意见?” “臣,没意见。” 李善谋摇头。 你在朝堂之上对陈青初的称呼如此的亲切,我还能说什么? “陛下,还有臣……臣也被他们骗了二百多万两银……”被揍的方长,快速从地上爬了起来。 “为什么陈青初被坑了数百万两银,你才被骗了二百来万两银,怎么这么少?”一旁的方兴武一下子不乐意了。 你说多少,李家都会赔多少。 多好的赚钱机会,你竟然只说二百来万两银? “我一年有半年都在床上躺着度过,哪有那么多机会被他们坑啊?”方长撇了陈断山一眼,“再说了,你为官清廉,又不是镇北王,你有那么多钱给我被李屈指他们坑吗?” 镇北王陈断山贪财,那是人尽皆知的事,也是极为聪明的行为。他毫不掩饰的贪财,就相当于给了天武帝一把随时砍他脑袋的刀。 只要天武帝愿意,随时都可以治罪于他,如此天武帝才会心安。 “其实……你可以再想想,到底被坑了多少钱的。”方兴武就差点直接让方兴武多报了。 “方世子的二百多万两银,臣愿意赔。”李善谋怕继续让方兴武这老匹夫说下去,方长会改口加钱。 “嗯。” 天武帝点了点头,起身离开,没有继续追究。 他这是在用对李家的轻罚,来换取摊丁入亩的推行。 只是赔钱,连人都没杀。 诚意满满。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而之所以能够促成这一切,皆因陈青初的告御状。 也可以说,陈青初这么一个废物世子,所干的纨绔之事,却在阴差阳错之间,帮了天武帝一个大忙,天武帝怎么能不宠他? 只是天武帝所不知道的是,这也正是陈青初在这个时候来告御状的真正目的。 没人知道。 更不会有人相信,一个纨绔废物世子,会有如此谋略和算计。 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 “哦,对了。”天武帝像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说道:“镇北王,秦尚书,你们二人留下,陪朕喝几杯。” “……” 陈断山神情一滞。 我他么的真被留下来喝酒了啊。 …… 皇宫外! “人都到齐了吗?”陈青初扫视着数十名,身穿战甲,手持长刀的镇北王府高手。 “都到齐了,殿下。” “走!” 陈青初大手一挥。 “陈世子,你这是要去哪?”方长连忙问道。 “废话,当然是去丞相府抄家……不对,是去收债。”陈青初冷哼连连。 “啊?” 方长惊呆了。 人家李丞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你竟然要去抄李丞相的家? 疯了吗? 别说什么收债,你就是想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