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时候我帮你观察观察。”　　 “小暖，要不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先去买菜。”凌老太迫不及待道，她担心去迟了，就只能买剩菜了。　　 “那你小心一点。”　　 苏暖转而压低声音，“我去找几个熟人买点好东西。”　　 “好。”　　 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去供销社买菜，一个找个没人的地方溜进商城购物。　　 苏暖买了两打鸡蛋，一只鸡、两根排骨、一根五花肉、一袋西红柿……　　 凌老太回来的时候发现苏暖买了这么多东西，瞳孔都大了。　　 “你是不是去黑市了？”她小声道。　　 “没有，都是几个熟人，我上他们家买的。”苏暖假装镇定道。　　 凌老太赶紧就把自已买来的东西全部塞进苏暖的背篓里，再把上面的布帘盖上。　　 苏暖借着背篓，将那些鸡蛋和肉类放进空间，才背了起来，和姥姥去到补给车停车的地方。　　 她们去到的时候，大家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苏暖不动声色把大家打量了一遍，没能发现异样。　　 最后一个回来的军嫂是一张今天才见过的面孔，苏暖不认识对方究竟是谁。　　 那位军嫂注意到苏暖在打量她，朝苏暖笑了笑。　　 苏暖疑惑了，不是她，那究竟是谁？　　 “汪同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是不是顺便回一趟你娘家了？”一位年轻媳妇打趣道。　　 汪莹矢口否认，“没有，我刚刚去成衣店看衣服去了。”　　 年轻媳妇好奇道：“那你买衣服了？”　　 “没有，没看上。”汪莹淡淡应付着。　　 补给车适时来到，汪莹悄悄松了一口气，跟在大家后面上了车。　　 苏暖坐下来后，朝汪莹位置看过去，她基本上已经确定，暴露她身份的人就是汪莹。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暖想了想，主动和大家聊起来，“今天我遇到一件怪事。”　　 “什么怪事？”年轻媳妇立马问道。　　 “我去副食品店买东西，被别人认出来了，那个人坚持认定我就是月上海棠。”　　 “我都去公社那么多次都没被别人认出来，今天却被认出来了，你们说奇不奇怪？”　　 年轻媳妇当时去了国营书店，没在现场，对苏暖说的事情越发的好奇了。　　 “那还真挺奇怪的。”　　 “就算她们知道月上海棠本名叫苏暖，但也不知道苏暖就是你。”　　 “是不是咱们家属大院的哪位军属出卖了你？”　　 年轻媳妇说话的时候，苏暖一直在观察汪莹的反应，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躲闪，似乎装有心事。　　 苏暖不假思索，“目前看来，也只有咱们家属大院的人将我身份泄露出去。”　　 “我招谁惹谁了，以后想要去公社买点东西都不方便了。”　　 宁华妮在一旁听着，猝不及防开口，“会不会泄露你身份的人就在咱们这辆车里？”　　 “之前你去公社都没被认出来，就今天被认出来了，那肯定是有人知道你今天去公社，亲自指给别人看的了。”　　 她不相信认人能通过口头的描述，所以认定苏暖就是被别人当场指认的。　　 苏暖一副后知后觉的样子，“知道我今天去公社，又知道我身份的人，就全部在这辆车里面了。”　　 一时之间，草木皆兵。　　 大家都不说话了。　　 “不是我！”年轻媳妇第一个举起手来发言。　　 “我今天一下车就去国营书店，最后一本书给我抢到了。”　　 她说着，高高兴兴从挎包里面掏出一本《科研人员艰苦奋斗的一生》出来，为自已摆脱了嫌疑。　　 宁华妮见状，第二个举起手来，“也不是我。”　　 “我一下车就去收购站给我孩子买了几本旧书。”　　 她动作利索从背篓里面拿了一本纸张泛黄的书出来。　　 其他人也纷纷表态，自证清白。　　 汪莹是最后一个说话的，“我一下车就去国营成衣店，没看上那些衣服，所以没买。”　　 现场再次陷入沉默。　　 年轻媳妇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汪同志，你娘家不是在公社吗？”　　 “我们这些军嫂娘家全部是在外地，想要告诉别人都没地方说去。”　　 此话一出，大家齐刷刷看向了汪莹。　　 汪莹强装镇定，“不是我。”　　 “我要是回娘家，肯定吃完饭再回来的。”　　 “再说我哥哥他们都去上班了，我回娘家找谁呀？”　　 年轻媳妇可不认为汪莹全家都是上班去了，她扭头问苏暖，“苏同志，你还记得认出你的那个同志长什么样子吗？”　　 苏暖思索一会，应道：“记得。”　　 “是位女同志，有我眉毛那么高，眼睛黑溜溜的，像小猫，鼻子有点塌，下排牙齿很乱……”　　 汪莹越听苏暖描述，心里越忐忑不安。　　 她没想到苏暖观察力这么强，连她侄女的下排牙齿都注意到了。　　 “等会，我怎么觉得你说的那个人我见过？”宁华妮诧异道。　　 汪莹一颗心被提了起来，不敢看任何人的眼睛，生怕被看出了什么。　　 宁华妮猛拍了一下自已的大腿，“哦，我想起来了！”　　 “你说的那个人和汪同志侄女好像。”　　 汪莹侄女经常来家属大院，她见过好多次。　　 汪莹只觉得额头开始冒汗，表情僵硬，“我侄女今天要上课，她哪有空出来见苏同志？”　　 “你侄女不是高中毕业了吗？”　　 “她上大学了？”　　 汪莹震惊，宁华妮怎么这么清楚她侄女的情况？　　 她支支吾吾，“是的。”　　 “那你娘家还挺有人脉的，连你侄女都能被推荐去上大学。”　　 汪莹不想继续话题，没接话。　　 事实是她侄女高中毕业后，在家待业。　　 她哥哥让她帮忙给她侄女找份工作，正好他们工会有编制，本来她想要推荐她侄女的，但是工会主席也有侄女今年毕业，肯定是留给工会主席侄女的了。　　 眼看话题要偏了，苏暖赶紧说道：“等等，这么说来，我见到的那位女同志很有可能是汪同志侄女了？”　　 没等汪莹说话，便听见苏暖说道：“是不是汪同志侄女，到时候请她侄女过来一趟不就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