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常务副市长，赵毅鸣的工作非常繁忙，为了方便休息，他在老城区搞了套小房子，只有两室，一厨一卫，才六七十平。　　 这房子位置在中医院附近。除了赵毅鸣和陈向东，再没第三个人知道。　　 赵毅鸣和女儿说什么按疗程吃药，其实是说给陈向东听的。　　 显然，那里有赵毅鸣希望陈向东去毁灭的证据。　　 “这句话有什么意思？不就是让你们保重身体嘛。对了，领导要是再打电话过来，你告诉他放心，我会实话实说的，绝不会违背原则。”　　 陈向东这话说的十分艺术，听在赵欣涵耳中，就是要誓死保卫老领导的意思，但是要换个思路，完全相反的含义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陈向东是不会解释的，赵欣涵也不可能追问。　　 挂断电话，陈向东一刻不停，再次打车出门，赶往老城区赵毅鸣的那套小房子。　　 期间他收到几条信息，都是刘晴发来的，陈向东就没看。　　 刘晴一定是担心他，追问什么情况的，陈向东现在完全没有心思跟她解释说明。　　 他一路都在想着接下来，自己该怎样应对方方面面的挑战。　　 接下来可能暂停自己的工作，甚至被直接送到省里也有可能。　　 毕竟，动一个地级市的常务副市长，不是一件小事。　　 赵毅鸣已经被送往省纪委，如果需要，自己也随时可能被省纪委召唤。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要赶在调查组追查之前，去把赵毅鸣留下来的线索拿到手。　　 赵毅鸣作为常务副市长，究竟贪没贪，陈向东还是能猜到的。　　 贪肯定是贪了，但是应该不会太多，而且，他贪得非常隐秘，作为秘书的陈向东也只能是靠猜认为他贪了。　　 所以，陈向东现在也急着想去看看，赵毅鸣留下的线索，到底是些啥。　　 最起码，要把涉及到自己的，不利的东西都销毁，删掉。　　 陈向东在离房子一站地的距离下车，立起风衣衣领，向目的地走去。　　 虽然马上五月了，但是北方的天还是不暖和。　　 好在近些年绿化到位，往年肆虐的春风小了很多。　　 拐进单元门时，陈向东毫无痕迹地四下看了看，快步冲进单元门。　　 房子在五层，虽然是老房子没电梯，但是却安装了密码锁。　　 密码锁和指纹锁，打开哪个都可以进去。　　 陈向东用小拇指曲起来的关节按开密码，走了进去。　　 房中暗暗的，有股长时间空气不流通，导致的不新鲜的味道。　　 他没有开灯，径直走到书房，书房的写字台上，摆着一盒打开的一次性手套。　　 陈向东拿出两个，拆开来套在手上，开始四处翻找起来。　　 然而，费了半天劲，并没有发现什么对他来说有用的东西。　　 陈向东并没泄气，来到卧室继续查找。　　 赵毅鸣既然那么说，一定是有道理的。　　 这里，一定有他想让陈向东销毁，或者让他看到的东西。　　 卧室里的味道，更加浓重了一些。　　 陈向东低头，就看到床与床头柜之间，那个套着塑料袋的简易垃圾筐。　　 里面有一些用过的纸巾，甚至......还有个计生用品。　　 赵毅鸣有几个女人，方便的时候就会约她们中的一个来这里嗨皮。　　 因为是老小区，这里摄像头不多，楼内更是一个摄像头都没有。　　 赵毅鸣难道是让自己来这里清理卫生，以免留下生活上的把柄？　　 陈向东知道，这里早晚会暴露的，所以他才避免留下自己的指纹。　　 他想了想，留下这些证据对自己有利还是无利。　　 一时决定不了，就继续翻找起卧室来。　　 这次，还真让他翻出东西来。就在床垫下面，有一本薄薄的小本子，里面记的都是些只有赵毅鸣和陈向东才能看得懂的东西。　　 陈向东看得出，这是赵毅鸣用左手写的。　　 记载的应该都是和上司或者下属进行钱权交易的事情。　　 字体像小学生，内容别人看也看不懂。　　 只有陈向东了解赵毅鸣的语言逻辑和生活圈子，结合起来才能约略明白。　　 陈向东把本子揣进怀里，继续四处翻找。　　 最后，在卫生间的水箱背后，又摸出一个用胶条粘住的u盘。　　 陈向东有种预感，这里面的东西，怕是赵毅鸣都不想让自己知道的秘密。　　 既然掌握了他的秘密，那就勉为其难帮他打扫个卫生吧。　　 陈向东把u盘也装好，再次巡视整个房间，确认自己没有遗漏任何线索后，拎起垃圾筐里的袋子，随意打个结，出门下楼。　　 把垃圾扔到很远的垃圾箱后，陈卫东打车回到自己宿舍。　　 期间手机再次传来消息，他发现又是刘晴，就依然没搭理。　　 现在是尴尬期，调查没出结果之前，也没法说什么，索性先对她冷处理吧。　　 他打开电脑，接入u盘。　　 u盘没设密码，赵毅鸣因为年纪大了，对这些一直不是太了解。　　 里面共有三个文件夹，名字分别是aaa、bbb、ccc。　　 文件夹却设置了密码。　　 陈向东沉思片刻，开始尝试自认为赵毅鸣会设置的密码。　　 试到第五个，就成功打开了文件夹。　　 他笑着逐一点击文件夹查看，越看笑容就越深。　　 有了这个u盘，和那个小本子，陈向东确定，这波风浪，自己不但能全身而退，以后还会一帆风顺，步步高升。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　　 陈向东想了一下，按下接听，同时开始电话录音。　　 “喂？是陈向东嘛，我是马兰英。是这样的，为了以后的调查，我们联系起来方便，你能加个绿泡泡嘛？”　　 “可以，我说，你加。”陈向东淡淡道。　　 很快，通过好友申请的马兰英，把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是这样的，陈向东，咱们市里虽然通过了对你的调查，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省里还是要再次调查你的，我这边已经接到了省纪委的通知......所以，你有时间出来见个面嘛，我请客，见面说说话。”　　 “可以，地点你来定。”陈向东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