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凡说完以后,发现岳满军没反应。他转头一看,只见岳满军正盯着桌上的钱,眼睛都红了。 “村长,村长?” 陈小凡又喊了两声,岳满军这才回过神来。他尴尬一笑,咽了口唾沫说道:“发钱,发钱。过来几个人帮忙,按照村里登记的户口,念道名字的上来领钱。” 二十万承包费看起来不少,但是根据镇政府的规定,需要按照户头分给村民,因此落到每家手里只有五百块左右。 如果说好事就是这个……村民们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失望。 放在以前,五百块钱其实已经不少了。但是自从陈小凡收购橘子后,大家的腰包纷纷鼓起了起来,这点钱根本不能满足大家胃口。 不到半个小时,二十万就分完了。村委会有村民的名册,家家户户都有代表在这里,事情进展得非常顺利。 岳满军询问道:“小凡,发完了,还有其他事吗?” 听到岳满军的话,村民们眼神希冀地看向陈小凡。 陈小凡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着点了点头:“还有第二件事,也是大家最关心的,新口味橘子的事……” 听到新口味橘子,村民们顿时屏息凝神,目光牢牢盯住陈小凡嘴巴,生怕自己漏听了一个字。 “从明天开始,我会根据潘总的要货量,按照村里的橘子园的位置顺序,帮大家催熟橘子。” 陈小凡话音一落,村委会里立马炸开了锅。 “小凡你说的真的假的?” “小凡,你帮大家催熟新口味橘子,要不要收费啊?” “小凡,新口味橘子收购价是多少?” “……” 村民们争先恐后地问道,差点没把房顶给掀翻了。 陈小凡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大家的反应超出了他的意料。 “安静!听小凡说!”胖叔起身吼了好几声,总算让村民们平息下来。 陈小凡耐心解释道:“当然是真的,而且是免费的。帮大家催熟橘子是双赢,你们能多赚点钱,我自己也能多赚些。价格统一按照2元1斤来收购,所有人都一样。” “吼!小凡,你太帅了!” “太好了,我家的橘子也能卖到2元1斤了。” “这下有钱看病了,真是要谢谢小凡……” “……” 村民们兴奋地嚷嚷道,一个个激动得脸庞通红。 他们原本以为,陈小凡只给熟悉的人催熟橘子,没想到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一时间大家心里对陈小凡更加敬佩了。 “还有第三件事。” 陈小凡刚一开口,村民们瞬间两眼放光,还有其他的好事? “从明天开始,我准备开发卧龙山。需要开垦那些荒山头,现在胖叔手下的人不够,所以我想再雇二十个人。愿意干的劳力,去找胖叔报名,胖叔全权负责这件事。” 陈小凡笑着看向胖叔。他对胖叔非常熟悉,无论干活还是组织村民,都是一把好手。 卧龙山开发需要大量人,胖叔一来对村里人都熟悉,二来是他可以完全信得过的人。 因此把这个重任交给他,陈小凡放一百二十个心。 卧龙山承包下来以后,耽误一天就损失一天的钱,他准备早点让荒山变成金山。 “胖哥,算我一个!”一声尖叫打破了沉默。 前两次雇人落选的村民,立马跑到胖叔身边登记。其他人见状纷纷跟上去,不到一分钟胖叔就被大家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村民们争先恐后报名,生怕晚了轮不到自己。 一百元一天,还管一顿饭,这比出去打工赚的还多。 不到五分钟,二十个名额就招满了。 好多去晚一步的村民都没有被选上。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不甘心地问道:“小凡,以后还会不会雇人?我三次都没轮到。” “是啊,还有我,刚才有个王八犊子挤了我一下,要不是我就选上了,就差一个人……” 没有被选上的村民,心里懊恼地直拍大腿,恨自己为什么腿脚慢了一步。 陈小凡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大家别急,还有第四件事。我从明天开始,要帮县城餐厅老板收购野山菇。无论是新鲜的还是干货,只要是野生的都可以卖给我。” “野山菇?” 村民们疑惑地问道:“小凡,是咱们平常吃的那种蘑菇吗?” 陈小凡点点头:“没错,我和县城餐厅老板谈好了,只要是卧龙山上的野山菇,咱们有多少她要多少。” “这东西还能卖钱?” 村民们面面相觑,好奇地问道:“收购价多少钱一斤?” “35元1斤,不过只要山上的野山菇。” 陈小凡略一思索,报出一个收购价。 这个价格是他深思熟虑过的。 他卖给谢珊是50元1斤,中间赚了15元的差价。 野山菇运输损耗非常严重,尤其是鲜野山菇水分比较大,送货稍微不及时就会亏钱。 陈小凡笑道:“只要是野生的,全都35元1斤。” “多少?!” 村民们震惊的张大嘴巴,这山上的玩意居然这么贵? 一斤野山菇都能买三包十渠了! “我没有听错吧,35元1斤还是100斤?”有村民难以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陈小凡笑着解释道:“这些野山菇营养价值高,无论炒菜还是炖汤味道都很鲜美,县城的客人非常喜欢吃……从明天开始正式收购,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糟糕!” 七婶突然一拍脑袋,“前天我在山上采了两斤,已经被我昨晚上炒吃了,一顿就吃了70块钱啊!” 说完七婶一脸懊恼。 “你个败家娘们!”七叔怒冲冲地骂道。 “你还说我!都是你嘴贱要喝酒,让我给你做下酒菜,都进你嘴里了你还有理了?”七婶叉起腰咆哮了起来。 七叔顿时缩了缩脑袋,讪笑着一句话也不说了。 “哈哈哈哈!”其他村民哄堂大笑。 笑完后一个个心里懊恼不已。 野山菇在桃源村并不是稀罕物,基本上上山一趟大家都会顺手采一些。 因为从来没人告诉他们能卖钱,所以大家要么炒菜吃,要么晒成香菇干炖汤喝。 一想起自己吃了那么多钱,村民们心疼得都快滴血了。 “小凡,有没有我能干的活?采野山菇得上山,我这腿脚不行了。” 突然,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响起。 陈小凡转头一看,认出说话的人是六婆。 她今年大概有六十多岁,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衣服虽然打着密集补丁,但是被她洗得干干净净。 和村里同龄老太太不一样,她给陈小凡一种坚韧的感觉,就像放在杂物间生锈的铁丝,看似随便弯折几次就会断掉,但在断之前肯定先烫人的手。 “六婆。” 陈小凡知道她的家庭情况,男人十几年前意外去世了,儿子娶了媳妇刚生下孙子,外出打工就被卡车撞死了,家里全靠她和儿媳妇勉强撑着。 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她孙子从小脑子不正常,现在二十多了智力只有四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