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书意的学校在西街那一带,也是顾喻然没来过的地方。 因为是放假时间,校门紧闭,附近也没什么人来往。 蒋阁给她打了电话,她并没有接,不知道是不是还没起。 可在他们这里已经脑补出了因为她被欺负得不能拿到手机接电话的画面。 潘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合适的角落翻墙了。 顾喻然还是觉得不妥,现在学校没有什么人,安保工作应该更容易放在校园财务安全方面,防止外来人员趁学校没人翻墙偷窃,被发现的概率会很大,而且最后还不好解释。 宋南希也和他一个想法,“先去保安室问问,说不定能进,不给进再想别的办法。” 四人朝校门旁的保安室走去,敲了敲窗户。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从内室走出来,居然是小安。 小安突然看见他们几个也很惊讶。 潘莱看着他身上松松垮垮的保安服,有点不可置信:“你在这做保安啊?” 他这年纪说不定比学校里的学生都小,还看起来瘦瘦小小的,怎么保护学校安全? 他不好意思的扯扯衣服下摆,“我帮别人看两天,放假学校没什么人。” 宋南希问他:“学校能进吗?” 也算是半个熟人,能直接进学校的概率大了不少。 小安皱着眉把他们几个一一看了眼,视线最后落在顾喻然身上,对着他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可以,先登记。” 顾喻然对上他的视线,微微侧了侧头:“就我登记还是都要登记?” 小安抿着唇偏过头,“都登记。” 顾喻然签的第一个,签完后把笔递给宋南希,退到一旁。 看着宋南希在登记本上龙飞凤舞的写下: 宋北希。 然后潘莱和蒋阁也有样学样,都没有签真名。 就顾喻然一个老实人,不但签的真名,还签得一笔一划。 学校挺大的,几人虽然进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找她。 好不容易误打误撞在商店遇见了一个女学生,派出了社牛潘莱过去交涉:“同学你好,你知道陶艺一班宿舍在哪吗?” 女生警惕的看了他们几个一会,觉得他们也不像什么坏人,“我就是陶艺的,你们找谁?” 潘莱也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正好问对人了,喜上眉梢:“我们找范书意,认识吗?” 女生一听,连忙后退几步,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甩出一句“不认识”马上跑远了。 看这表现怎么也不像不认识。 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了,结果最后也没搞清到底去哪里找人。 就在几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范书意给蒋阁回了电话:“怎么那么早给我打电话?” 听她声音,没察觉有什么异样,蒋阁直接摊牌:“我在你学校。” 她音调因为惊讶不自然拔高:“你来干什么?” 蒋阁这次没摁住,潘莱把他的手拉到嘴边,凑上话筒道:“是我们。” 范书意问了他们现在的地点,过来和他们见了面。 她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凉亭里,不知道现在他们到底在演哪一出。 沉不住气的潘莱直接开门见山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范书意先是脸色一变,然后慌忙把脸撇过一边,“我能有什么瞒着你们?” 宋南希面无表情地叫她全名:“范书意。” 宋南希的压迫感太强,她不得不把头转过来,但也不敢和他对上视线,“干嘛。”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范书意低着头,强忍着的委屈一下子爆发,眼眶里蓄满泪水,仍抽着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我真的没事,就是和同学闹了点矛盾。” 潘莱当然不信她说的那么简单:“闹什么矛盾能让你不回家住宿舍?” 蒋阁看着她的双臂,试探性地开口:“没人打你吧?” “没有。”范书意接过顾喻然递的纸巾,擦了擦鼻涕,“他们真没对我做什么。” 宋南希敲了敲大理石的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你要是不说,我明天再来问你们班的同学。” 今天是中秋假期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收假,学生都该返校了。 范书意知道宋南希向来说到做到,最后只能把事情和他们讲了。 范书意前段时间在一次学校活动上认识了一个隔壁专业的男生,那个男生长相不错,在学校也是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在活动之后男生不断和她偶遇,示好,不但经常送早餐,奶茶,还在微信上各种嘘寒问暖。 范书意一开始一直拒绝他的好意,后来也没有那么抗拒,也开始回复一些他的信息。 然后突然有一天有个女生来班里找她,问范书意为什么要勾引她的男朋友。 女生也是学校里有名的大姐大,班里没一个敢帮范书意说话。 后来全学校的人都在传她是小三,插足别人的感情。 范书意想找那个男生说清楚,男生却什么都不承认,还伪造两人的聊天记录发在校园墙上。 尽管她也把真实的聊天记录发出来,可所有人都已经默认她就是插足别人感情的小三。 那个女生还继续造谣,说她私生活不检点,在外边玩的很花。 一时间没人敢和范书意有任何交集,她也不再敢看手机,每天都有人发私信骂她。还有更恶劣的,不停的加微信骚扰她,还加好友验证信息问她多少钱。 在学校这么做还不够,女生还找了些社会人士在校外跟着她,也不干什么,就是一直跟在她身后步步紧逼。 范书意怕他们会对家里人不利,也不敢回家了,只能躲在宿舍,学校到处都是监控,她们也不能真对她做什么。 潘莱一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我靠,都是什么人渣啊,呸,真是狗男女。” 顾喻然问她:“你为什么不和老师说呢?” 范书意低着头擦眼泪,不敢看他们,怕心里更难受:“他们也没做什么很过分的事,就算和老师说了也没什么用。” 潘莱拧着眉,垂在两侧的双手握拳,强压着怒火:“这还不过分?真打你了,或者去找你家里人才叫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