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么多年下来，这两万人的信息，基本上被她摸得清清楚楚。” 　　 “甚至谁有潜力挣大钱，谁的前景较好，她居然都能够做出推算。” 　　 “每一个人的信息都做到极致。” 　　 “足足两万个人，用了两百多张纸。” 　　 听到这话，陈雪茹十分震惊。 　　 “两百多张纸，就能够把这个事情全部记下来吗？” 　　 “不会吧，那纸得多大呀。” 　　 陈苛道： 　　 “她是用咱们的老黄历，那极大的纸登记。” 　　 听完这话的时候，陈雪茹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那一张纸少说也能记个上百人吧。” 　　 陈苛点点头笑道： 　　 “对的，她把每个人记得清清楚楚，比我们街道办，对咱们这边街道几万人的信息的记载，都要更加清晰详细。” 　　 “我还打算把她那要过来呢，或者说让我复印一份也行啊。” 　　 “徐慧真这个女人还不愿意。” 　　 说到此处，陈苛顿时轻敲一下桌子，十分不高兴地说道： 　　 “这女人小气，在大是大非上都有着顾全大局的思想，可到了这种事情上，本来就是个举手之劳，就不愿意了。” 　　 “我甚至说可以拿钱购买，街道办出钱，她适当给人优惠一点，毕竟是她辛辛苦苦积攒的，不容易啊，有她的辛酸苦累，可以理解。” 　　 “可是她直接不给机会，这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听着陈主任这番抱怨，陈雪茹也是不知该如何说。 　　 不过，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岂不是最好的机会。 　　 毕竟，徐慧真抢了她的公私合营的试点机会，现在还没给她好好道歉呢。 　　 这种时候不收拾她一下，不给她来个下马威，怎么说得过去。 　　 当即，陈雪茹便是故作为难地说道： 　　 “陈主任，你说徐慧真这女人，会不会想以自己这两万个人的信息作为条件，来获取更大的利益。” 　　 “毕竟她可是个奸诈狡猾的女人。” 　　 听了这话，陈苛愣了一下，但随即便是非常认可。 　　 “对，还真有可能是这样，这女人可不简单。” 　　 “也不知道这女人现在想的是什么。” 　　 “现在她的小酒馆周边，所有的住户都已经有人住满了，即便是店面也被别人占全了。” 　　 “这个她旁边那一家大店是空的，我们还能做做方案。” 　　 “可是她就是想再扩建也不可能了呀，还有什么能够值得她这么在意的。” 　　 陈苛想不通，陈雪茹也想不通。 　　 不过在她看来，徐慧真这个女人肯定有着自己的谋算。 　　 顿时，陈雪茹便下定决心，自己得去打探情报了，必须提前把信息弄到手。 　　 否则，之后连对方在做什么都摸不清楚，岂不是十分被动，甚至就像被人牵着鼻子走一样。 　　 到时候，她岂不是更要落后这徐慧真一大步。 　　 要知道，这一次公私合营如此珍贵的机会都失去了，这一步之差，带来的损失极大。 　　 人们只记得头牌，从来不会记得其他的，哪怕是第二也很难被人记住。 　　 所以小酒馆作为公私合营第一个试点的机会，那自然是全国登报，现在全国谁人不知小酒馆，谁人不晓小酒馆。 　　 正因如此，现在人们一提起公私合营，脑海中就会自动将其和小酒馆挂钩，两者俨然已经成了对等的符号。 　　 而自己的这布店，就算真的再次挂上公私合营试点，想要达到小酒馆这等名气和效果已经万分困难。 　　 到时候别人一看，只会将目光注重在公私合营之上。 　　 而不会将目光放在布店之上，毕竟没人愿意把自己的脑海之中，多放一个无关重要的东西，所以效果自然会大大缩减。 　　 这些都是李向荣告诉她的。 　　 所以陈雪茹才会不断地提醒自己，遇到任何好处的事情或者是能够增加店面知名度的事情。 　　 如果确定无误确定可以实行，那么就一定要抓住第一棒的机会，绝不能推到第二棒，否则效果便会大大缩减，十不如一。 　　 正因如此，此时的陈雪茹才会格外上心。 　　 而此时，陈苛嘴角扬起。 　　 “罢了，也不管她有什么想法，总之你可以学一学她这样以小代价换取大的推广效果的方法。” 　　 “说不定你也送客人一两匹布，虽然少上一点，也确实亏了一点，但如果能达到效果，那就是足够美好的。” 　　 听到这话，陈雪茹嘴角微翘，随意‘嗯’了一声，嘴上答应，心中并不乐意答应此事。 　　 要知道，徐慧真那两壶酒不管他区区四毛。 　　 而她随便一小匹布，或者说一匹布的十分之一，那都五毛钱起步了。 　　 就比如之前，那赵永强三人前来搞事，即便最后只是撕下最下面一小层布，甚至啥都做不了的布，都需要一毛五。 　　 而如果以正常售卖的方式，那都是四毛五，甚至五毛起步。 　　 然后白白送给客人一两匹布，那不是开玩笑吗？ 　　 正所谓送人礼绝对不能送贵重的低价产品，必须得送低价的高贵产品。 　　 就比如徐慧真，她的酒在整个四九城这个出了名的好酒产品之中，那算是顶尖的好。 　　 突然免费送别人一壶酒，那里都会笑得合不拢嘴，哪怕只是两毛钱，可是心中也高兴啊。 　　 因为他们每天晚上来喝，就是一壶酒，顶多的话顶天了两壶酒。 　　 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极致的享受。 　　 现在把这极致的享受免费送他们享受两次，怎能不高兴。 　　 可如果那些来陈雪茹店里面买布料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他们又怎会说他们来说买布，自然一次性就要买个一大张。 　　 突然给他们一小截，他们怎么乐意，那还不如不给。 　　 即便价值到达五毛钱以上，对他们来说也毫无意义。 　　 而这些也是她在书上学的道理。 　　 那应该怎么办？毫无疑问，自然就是选择一些即便买的最高级的东西。 　　 可是它的价格也会很低，就比如一个水杯。 　　 对于那些非富即贵之人来说，一个水杯他们平日里买的东西最贵，也不过区区的几块钱。 　　 毕竟普通人可不舍得花这么多钱就买一个杯子用来喝水。 　　 可如果陈雪茹送他们一个十块钱的杯子作为礼物。 　　 而目的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帮忙宣传自己店面有了新的营业范围，想必他们也会乐意效劳。 　　 但陈雪茹看上去好似亏损了许多。 　　 毕竟徐慧真她送的东西，不过区区的两毛到四毛。 　　 而陈雪茹她送的却足足够他十块钱。 　　 可是要知道，那些非富即贵之人来陈雪茹这里买布料，向来都是七八块钱甚至十几块钱的买。 　　 所以送他们一个十块钱的礼物，完全不在话下。 　　 对陈雪茹来说也不算什么大事。 　　 但如果能够达到更好的效果，岂不是更好。 　　 不过，陈雪茹脑海中思索着这种事情，还是问一问李向荣较好。 　　 毕竟李向荣如今见多识广，一定能够有着与她截然不同的想法。 　　 正因如此，此时的陈雪茹便把此事记在心中，看着陈苛说道： 　　 “陈主任，这件事情我记下了。” 　　 当即陈苛面露笑意，随即微微颔首。 　　 “好。” 　　 “现在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陈雪茹那边效果非常不错。” 　　 “我预计第二批公私合营试点的店面，大概会在半个月之后开始选择。” 　　 “然后再花费一周时间进行审批报告。” 　　 “也就是说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总之你准备好，说不定这个计划会提前。” 　　 陈雪茹立即应道： 　　 “知道了，陈主任。” 　　 说着，陈雪茹便想请他吃个饭。 　　 不过陈苛平时忙的根本转不过头来，摆摆手。 　　 顿时间，抬腿离去，临走之时，陈雪茹还想送他一匹跑刀布的。 　　 陈苛非常坚定，坚决拒绝。 　　 对此陈雪茹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陈苛的性情她很清楚。 　　 而与此同时，送走陈苛之后，陈雪茹高兴的看着自己店面周围那一座庞大的空宅子。 　　 如果能够把它打通，那自己店面会直接扩张足足两倍之多。 　　 到时候自己能扩大营业范围，可以迎接更多的客人。 　　 如果说以前的话，陈雪茹肯定不敢这么做。 　　 虽然店面看上去大了，可如果客流量还是那么少，会让客人觉得好像这里面没有以前的热闹，反而变得冷清了，心中失望。 　　 很可能慢慢的就会慢慢不来。 　　 这种情况并非是陈雪茹无中生有。 　　 而是她以诸多商业收集中的经验总结而来。 　　 所以扩张店面看上去是一个好事情，可是有利必有弊。 　　 一个掌握不好，就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正好还有一个月时间，剩下的时间好好的规划吧。” 　　 “正好许久没见李向荣了，那就去四合院转一转吧。” 　　 想到此处，陈雪茹别看着门口的窝脖。 　　 “窝脖，这里这里。” 　　 此时，刚刚拉完一单的窝脖正准备歇个脚。 　　 谁知道刚刚蹲下，就听到有人呼喊自己，顺着声音望去，只见陈雪茹老板正在挥手。 　　 霎时间，窝脖顿时受宠若惊，连忙哎了一声，立刻拉着黄包车来到陈雪茹店门口，看着陈雪茹道： 　　 “陈雪茹老板，您这是要去四合院。” 　　 陈雪茹记下的说道， 　　 “你还挺聪明的，你怎么知道。” 　　 “我就那么一猜，我也不敢确定。” 　　 “你上车。” 　　 陈雪茹点点头，便是上车之后。 　　 此时的窝脖轻呵一声。 　　 “您做好喽，走着。” 　　 说着，窝脖便是提起马车，脚下用力快速向着四合院跑去，车极稳，甚至比强子拉的车还要稳。 　　 这让陈雪茹十分惊讶。 　　 要知道一个男人拉着两根杠杆，随后在地上快速奔跑，奔跑的时候身体自然是有上下幅度的。 　　 这就导致黄包车也是必然会不断前后摇晃。 　　 这便是坐黄包车一个极为不舒服的地方。 　　 可是在这种条件之下，能有车坐就算是不错了，哪里还能说有其他。 　　 可是此时窝脖拉的车几乎稳当，甚至就好似坐在一个平面上一动不动一样。 　　 要不是周围那快速滑过的街道景色，不然陈雪茹都会以为窝脖还没起步呢。 　　 陈雪茹忍不住地看向窝脖，赞叹道。 　　 “你的技术很好啊。” 　　 窝脖微微一笑。 　　 “您过奖了。” 　　 “这是我们黄包车，人必须要做好的一点，这样才能让顾客满意以后还找我们呀。” 　　 陈雪茹嘴角扬起。 　　 “你看起来好像没那么的聪明，可是做事起来还真的是让人钦佩。” 　　 听着陈雪茹的称赞，窝脖也是微笑，点点头，继续拉车。 　　 一路上陈雪茹跟窝脖没少聊，并且说好以后只要坐黄包车，尽量多找他。 　　 四合院门口，此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或者说是一个大家意想不到的客人，那边是秦淮如。 　　 此时秦淮如还是提着大包小包。 　　 她这一次来到城里，便马不停蹄地向着四合院走来。 　　 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想要花最少的钱，住的时间最长，毫无疑问找这些民宅是最好的。 　　 而且离李向荣最近，并且花费最少的，最好就是直接住在四合院里。 　　 而四合院里的情况，秦淮如也大概知晓一二。 　　 那后院龙老太太，是个三不保。 　　 不保证有饭吃，不保证有工资拿，不保证有第二天活命。 　　 总之，就是一个无人照管的绝户老太太。 　　 而她平日里全靠傻柱接济，如果没有傻柱的话，恐怕整个四合院里根本没有几个人愿意照顾她，说不定早就被饿死在家中了。 　　 可以说，对于这种老太太，她最需要的是陪伴和稳定的生活物资。 　　 毫无疑问，如果她愿意花钱去住在老老太太家中，对方一定不会拒绝的，甚至还会十分高兴。 　　 毕竟她根本没有收入来源，如果有人愿意租她的房子，她自然是笑的合不拢嘴。 　　 而且之前她已经提前问过，确实可行。 　　 于是，此时的秦淮如看着一旁好似第一次进村的乡巴佬一样的秦京茹，呼唤道： 　　 “秦京茹，快来快来，别看了，到了。” 　　 “来了姐。” 　　 秦京茹第一次进城，对周边各种东西都十分好奇，心里惊叹不已。 　　 要知道村子里面基本上都是茅草房、土房，所以导致街道上都是一片土，一下雨那就是一片泥泞，走起来脚上都会沾上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