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平原嘛，稍微高点就能看很远。　　 在这办公楼上顺着清晨的阳光，就能看见周围如蚂蚁般汇集起来的无数车辆。　　 大势已成的那种聚集感。　　 对于不会运用流量工具的老汽车人来说，现在只会庆幸我们在最艰难的时候来了大救星。　　 秭小伟不用懂制造，不用懂生产，他用好流量这把倚天屠龙刀，就能大杀四方。　　 统一了思想，打满鸡血的管理层再扩散开。　　 整个局面就更加运转高效。　　 没有墙壁，没有大门，只有钢构架形成的穹顶覆盖白色篷布，用于大型展会、临时厂房的两座上万平米“市场”在一夜之间矗立起来。　　 大清早的各家配件、改装件，都按照分配的面积进去“开店”，长江汽车方面不收任何费用，反而是各种支持、协助达成生意。　　 于是全国“第一座”，可以开着车逛的超大型“汽车配件、改装件”跳蚤市场，就这么开张了。　　 哪怕绝大多数人都只是看热闹，这也能让场面超级热闹。　　 大多数普通人只需要来看热闹就够了。　　 慢慢开着私家车在双车道还多的“通道”上逛，看中什么能把车停旁边“巷道”再细看。　　 其中一座大棚后半截，就摆开从厂里调出来的几十套升降机、举升器，各种专业检测维修设备，穿着长江汽车连体工作服的专家技师们明码实价的可以给买了配件的进行安装调试，甚至检修诊断维修。　　 秭小伟和高婷婷开了辆普通车也混进去转了两圈，立刻要求婷宝宝召集几十位能挑出来的网红，三五一组的分布到其中一些比较大摊位去当show girl，能穿得多惹火，就尽量多烧！　　 卧槽，网红是没底线的，他们走上这条路就是尽可能博眼球，甚至越大的场面越来劲。　　 听了婷宝宝的要求，没问题，我们都有自己的战衣！　　 都不是先问给多少钱，而是只要你能跟我们亲热同窗，干啥都可以！　　 有了在自家园区尽量培育底层网红的思路，高婷婷也没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都是邻家妹子那种没问题没问题，但还是先让我看看，哎哎哎，不要马上现场就换，好歹还是找辆车来当更衣间呗。　　 本来还想让停路边车上的秭小伟看看风景，这也太辣眼睛了。　　 那种只能勉强遮住屁股蛋儿的jk装百褶裙都算保守了，有些直接就跟比基尼似的，一看就是那种乡村街头艳舞的装束。　　 底层很土嗨，也很疯狂的。　　 秭小伟看了都头痛：“让那个谁安排在市里面统一买衬衫，牛仔裤剪短就行了，不许过大腿根儿，这些娘儿们太狠了。”　　 是狠，听闻每人每天五百元的补贴，可以开直播，可以跟婷宝宝合影，甚至还可能有机会上熊主播的直播间。　　 直到中午时分开始陆续进入“跳蚤市场”的show girl网红们，在各自摊位疯狂炫货！　　 “欢迎来看看我们家的中网灯……”　　 “各位亲……”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呀，内饰划痕修复液，五毛钱一支……”　　 路过的都会卧槽，什么修复液卖五毛钱，还能请这么水灵个大妹子！　　 其实店家也懵逼，常爷这么慷慨吗，免费帮我们配模特，我能不能把这妹子带回家当压寨夫人呢，根本无心卖货。　　 这都算好了，换个妹子爬到车顶硬壳帐篷里：“大爷，您不来一套吗？”　　 就那种包臀裙灰色贴身，深v吊带，趴在帐篷口俯身，硬是让过路的车都听岔了追尾！　　 卖帐篷的店家也腆着脸站下面：“还需要男模特吗，我这样的油腻中年老板形象……”　　 笑眯眯的网红嘴角不留情：“滚！”　　 这都跟上婷宝宝了，哪里还看得上小老板。　　 反正自从这些show girl进入现场，两座超级大棚里的温度陡然上升。　　 哪哪都是人，立刻挤得到处都是。　　 网红妹子们也来劲，要求统一穿白衬衫，那就扯出来打个结露出肥腰，再把垫大欺客的吊带撑开领口，绝对事业线惊人。　　 牛仔裤包住了屁股蛋是吗，那就上黑丝，渔网，要不半截白丝也行。　　 被这么多人围着站车顶跳个舞自己都很有状态。　　 挂了“#冀北越野嘉年华”标签的直播间还能收获一波打赏，一鸡几吃了属于是。　　 到中午据说整个区域已经集中了三四万人！　　 周围几个村子都全民上阵做买卖了，批发卖水，做点饼子、冷饮啥的都能赚钱。　　 然后半数以上都先去跳蚤市场看看“有没有什么急需的配件了”。　　 挤得水泄不通。　　 老常也闻讯去看了看，回来眉毛眼角都在乱跳：“这特么还能行？太低俗了吧？”　　 秭小伟却不以为然：“从国外的枪展、电子展，到国内的漫展、车展，哪里不是show girl撑场面，看车展的半数都是去看车模的，况且我们用这些网红担任show girl的目的是扩大话题流传，这会进一步吸引更多好事者朝这边聚集。”　　 老常还是出席过多次车展：“稍微高雅点嘛，我看到都是长裙、旗袍，越是高档车都越是礼裙什么的，你这也太那啥了……”　　 秭小伟大笑：“您这是脱离越野圈多久了，国内玩越野的都是什么人，大哥呀，大哥的快乐难道你还不知道？”　　 八十年代当大哥，后来根本没法享受底层乐趣的董事长都愣住了：“越野人生的向往自由、推崇挑战和团队精神，越野路上都是兄弟啊……”　　 他们还是在厂区食堂吃饭才碰头的，秭小伟嘿嘿嘿直乐：“现在说的什么旅游搭子，就是当年越野大哥们玩剩下的，回归人性、回归大自然，特别喜欢荒山野岭、沙漠戈壁，那种大自然附加的内心情怀，绝对一准儿拿下，搭帐篷整烧烤以及酒后攒劲的运动小节目，才是核心玩法，您太高端了，他们都没给您说？”　　 啊，到老常这个地步，哪里还需要他去挖空心思拿下，完全不知道底层逻辑和重心在哪。　　 秭小伟的思路就这：“你认为开着乱七八糟的车攀爬石头，越过水涧很有征服感，也有很多人是真的沉迷于这种机械美感带来的大自然征服乐趣，但附庸风雅、叶公好龙的才是多数，甚至绝大多数，他们出游就是为了泡妞玩情调，凭胆量搭讪，靠画饼吃饭，对城市女青年炫耀下雪域高原的心灵净化，黄沙漫漫的追寻自我，不就骗着上路了？”　　 老常终于有点老丈人的觉悟：“哎呀，看来你没少这么玩儿？”　　 秭小伟又赶紧矢口否认：“我是穷逼，偶尔跟着蹭出去玩，绝对的周末行，因为随时都要关注大量的学生，也就……去年才坐高铁到雪域旅行过一次，但接触的中产阶级家长太多，男女都好这口儿，他们都是向下兼容找搭子的主力，所以玩这个的风气根源我认为在这里，也可以把突破口对准这里。”　　 老常看着餐盘上的烤羊肋，猝然失笑：“你特么的哪里是在卖东西，就是卖人性！”　　 秭小伟还是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反馈了下：“差不多就这个意思吧，本来准备做轿车，也是这个思路，但好运来那边既然没法接盘，这事儿可能就搁置下来了。”　　 老常大乐：“那倒是，你以为这些勾心斗角少了么，趁早收心回来把自家的轿车踏踏实实做好，这才是王道。”　　 秭小伟偏不：“你那踏实路子太慢，我现在可以吃长江汽车suv的沉淀红利，轿车自己再慢慢搞，等有了眉目、试错过程以后，那才是可能给他人做嫁衣……嘿嘿，我觉得我其实有点像遥遥领先。”　　 老常专注：“怎么说？”　　 秭小伟解释：“遥遥领先就是手里有智驾、电子信息、车机之类整合的底子，但最主要是他们有强大的营销手段，就偏偏不想接触最需要沉淀的制造本体，所以只给各厂家做智能方案，这是他们跟江安这类车企的a类合作，深度点的就是和领先牌那边，以及好几个车企合作智能方案加品牌营销。”　　 老常听出来都在挑眉毛了：“你还想跟好几家合作啊？！”　　 秭小伟连忙告饶：“一家，最多再找一家做轿车，其实这块儿核心的思路是，得有比较足够的两三条产品线，才能足够支撑京西汽车那套售后服务系统，把我们这套网上卖车的营销思路完全打开，其他车企就根本打不过了。”　　 老常其实相当护短：“要不……我去把高合收购给你做？”　　 卧槽，这是当亲儿子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