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警察给黑龙会的打手让出来一条路。 打手们对视一眼,直接冲进了大厅。 大厅里黑乎乎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无人机缓缓飞了过来,从人群中飞过,进入了大厅中。 “无人机有红外探测,你们跟着无人机上!” 张淳看着旁边操作人员的屏幕,朝着打手们喊道。 打手们跟着无人机,缓缓向前走去。 “往这些人身上都补一枪,不然不好判断。” 钱子元看着屏幕中一片红红的身影,知道这些都是受了伤还有一口气的人。 操作人员点了点头,无人机下方伸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枪管。 他按下射击键,无人机却没有任何反应。 正在他发愣之时,只见无人机直接转了过来,对准了黑龙会的打手们。 屏幕中,黑龙会的打手们都发着红光。 “怎么回事?”张淳出声问道。 操作人员又按了两下,发现无人机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枪声响起,无人机朝黑龙会的打手开了火。 打手们猝不及防之下,被扫倒了许多人。 还没等张淳发出警告,停在会所旁的车辆全都发出了轰鸣声。 掩体后的姜炎探出头来,对着门口的打手一顿扫射。 车辆也开始在外面横冲直撞。 整个会所旁都乱了套。 “这些车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冲进去,给我抓住那个叫姜炎的!” 钱子元一边躲着撞来的车辆,一边朝着手下的警察下令道。 门口的警察听到钱子元的怒吼,直接一窝蜂地冲了上来。 打光子弹的无人机也被击落掉在了地上。 姜炎听着门口的呼喝声,躲在掩体后面换了个弹匣。 “检查范围内所有能入侵的车辆。” 姜炎一边下令,一边开枪还击。 对方也同时开火还击。 他分神间,只觉得肩膀一疼。 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是中弹了。 “警告,芯片即将过载!” 脑中的芯片由于要操控监控设备和车辆,还要用夜视和辅助瞄准的功能,功耗已经快要达到极限了。 “妈的,怎么能这个时候过载!” 姜炎在心中怒骂,他还要报仇! 对面的人马越来越近,他想要开枪还击,肩膀却疼得抬不起来。 他有些绝望地闭上眼睛。 “姜炎!”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轰鸣声。 姜炎调出监控一看,一辆车直接从会所外面撞了进来。 几名警察直接被撞得飞了出去。 “爸?” 姜炎抬起头一看,车内驾驶座上坐着的,竟然是姜平! 姜平拿起枪,朝着外面连连扣动扳机。 每一枪响起,都有一个人倒下。 “快走!” 姜平大声喊道。 姜炎立刻上了车。 汽车倒车冲出了会所,往外面开去。 姜炎看到躲避着车辆的钱子元,一下子想起了当初把孟璇掳走的那个男人。 汽车突然打起了摆子,姜炎转头一看,驾驶座上的姜平不知道什么时候中了枪,胸前全都是血。 姜炎立刻用芯片控制了车辆,继续往前开着。 他脱下衣服,帮姜平止着血。 姜平看着姜炎,愧疚地笑了笑。 他抓住姜炎的手,出声说道:“我实在算不上一个合格的父亲,这么多年来,委屈你了。” 姜炎感受着姜平逐渐变得冰凉的手掌,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看过你写的日记了,可惜我到今天才知道,我姜平的儿子从不比别人差。”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生活下去,还有,别怪你母亲,她也是迫不得已。” 姜炎连连点头,紧紧握住姜平的手。 姜平伸出右手,哆嗦着把枪交给了姜炎。 他自嘲地笑了笑:“老了,连枪都用不利索了!” 一行泪水从他眼中滑落,握着姜炎的手也一下子松弛下来。 从未有过的悲痛把姜炎包围,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他对生离死别有过心理准备,但并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亲近的人,同时离他而去。 汽车缓缓掉头,朝着会所折返了过去。 “将搜索范围扩大,入侵所有范围内的车辆!” 姜炎给芯片下着指令,拿起了姜平给他的手枪。 “芯片即将过载!” “那就过载!” 姜炎怒吼一声。 几十辆车朝着会所门口冲去。 刚刚站稳脚跟的钱子元看着这么多车冲过来,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闪开!” 张淳飞身扑倒钱子元。 一辆辆车撞了过来,把剩下的警察和打手撞得七零八落。 姜炎操控汽车,朝着钱子元撞去。 张淳看着轰鸣的汽车,直接撇下了钱子元,往一旁跑去。 汽车把钱子元撞在了墙上,钱子元疼得大声嚎叫起来。 姜炎直接跳下车,拿着手枪,朝狼狈地往后面逃跑的张淳走去。 “警告!芯片已过载!” “警告!芯片已过载!” 一阵剧痛从大脑传遍了全身。 姜炎的眼前变得模糊了起来。 他强忍着疼痛,拿枪对准了张淳的背影。 砰的一枪,打在了张淳的脚边。 张淳吓得立刻迈开了腿,可他已经没了力气,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一般。 姜炎再次开枪。 子弹打在了张淳的腿上,张淳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姜炎对准地上的张淳,连连扣动了扳机。 张淳惨叫片刻就彻底没了动静。 撕裂躯体般的疼痛让姜炎的眼前彻底黑了下来。 他倒在地上,眼前恰好是先前抱着贺骏一同跳下来的柳胜。 师徒二人就在冰冷的地上,四目相对。 远处传来了警笛声,北区警察厅长闫文斌终于坐不住了。 黑帮火拼的视频已经在网上传疯了,他再不出面,头上的乌纱帽就不保了。 数十辆警车排成队伍开到了会所旁。 闫文斌下了车,被眼前的一幕惊得愣在了原地。 会所的外围停了不知道多少辆车,每辆车身上都有撞击的痕迹。 会所门口更是倒了一地的人,有些人还在地上无力地呻吟。 许多人的关节都折反了过来,让人看着就有些不适。 急救工作已经开始,一个个受伤的人员被担架抬了出来。 一个担架从闫文斌旁边经过,他看见担架上熟悉的身影,不敢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钱厅长?” 担架上的人,赫然是南区警察厅厅长,钱子元。 闫文斌看着一个个抬出来的担架,一阵惊惶涌上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