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1日，除夕节。　　 钱万益下午和母亲纪丽梅吃完年夜饭之后，又陪对方聊了会天，就起身来到了抖音公司。　　 今天是抖音正式上架的日子，其他员工为了这一天都没有回家过年，他这个老板可不能不在。　　 钱万益并没有空着手来，而是让人定了足够几十人吃的丰盛外卖，一起带了过来，算是请他们吃年夜饭了。　　 “来来来，吃饭了！”　　 “今天是除夕，大家在工作之余，也不能忘了吃年夜饭。”　　 在除夕当天接到这样的通知，不论是亨达的员工还是其他单位的人，每个人都是骂骂咧咧的。　　 下载一个软件不难，但大过年的还要工作就是恶心人了。　　 有的公司还要求体验并反馈，这个更操蛋。　　 不过大家也只是在心里吐槽一下，并不敢发表什么意见，还是老老实实下载了。　　 抖音这边。　　 钱万益和技术部门负责人朱佳文一直守在一台电脑前，随时查看各个数据的反馈。　　 他们并不能看到具体的下载量，只能通过后台某些视频的播放量来判断具体有多少人使用了抖音。　　 但尴尬的是，等到晚上七点，都上架一个小时了，之前上传的视频播放量都没有明显增加。　　 除了亨达传媒的人之外，也没有多少人在抖音上传自已拍的视频。　　 表明大家只是下载了软件，并没有多少人用。　　 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多少人下载。　　 精心准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结果就这？　　 在场的人情绪都有些低落，刚才信心满满的神态早就不见了。　　 对于这个结果，钱万益也有些意外，按理说不应该啊！　　 谁能拒绝擦边视频的诱惑？　　 不过所有人都能难过，唯独他不能。　　 “啪啪啪！”钱万益双手鼓掌，“大家都不要沮丧，现在很多家庭都在吃年夜饭呢，没人会看手机。”　　 “相信我，等到八九点之后，情况一定会有所改变的。”　　 其他人都互相看了一眼，不是很相信钱万益说的话。　　 八点之后就是春晚了，谁会不看春晚，而去玩手机呢？　　 而且他们的竞争对手快手也在春晚打广告了，今晚要发十亿红包，到时谁还会注意到抖音这个小应用呢？　　 不过他们也别无选择，只能继续等待了！　　 ……　　 晚上八点。　　 吃完年夜饭的金平和家人一起坐到客厅聊天，顺便看春晚。　　 其实就是长辈们在聊天，他们晚辈只是在陪同。　　 金平对春晚不感兴趣，认为那些节目越来越没意思了，不如小时候那么好看。　　 于是就找了个角落，玩起了手机。　　 他打开微信，先在工作群里看了一眼，发现公司的几位老总都在发红包，立刻欣喜地往上滑，挨个领取。　　 领完了还不忘发“谢谢老板，祝老板生五个大儿子”的表情包。　　 紧接着，金平又打开了大学时的同学群。　　 这里也有人在发红包，又挨个去领。　　 领完之后，金平自已也发了一个，换来了一堆“谢谢老板”等祝福语。　　 之后群里就没人说话了。　　 四年的同学情谊，现在唯一的交流方式居然是发红包，想来就有点讽刺。　　 金平又打开朋友圈，发现是清一色的拜年祝福。　　 他觉得很没意思，就退出了微信。　　 但干什么呢？看春晚就更无聊了。　　 突然间，金平看到了手机桌面上多了一个黑色带音乐符号的。　　 这是刚才公司行政发通知要求下载的。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吧！”　　 金平点开了抖音。　　 没想到还没看清屏幕上的内容，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了激昂的音乐声，把他与家人都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没注意。”　　 金平连忙退出抖音，待找来耳机之后，才重新打开。　　 没想到开幕就是暴击，伴随着音乐声，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正在跳舞的美女。　　 这位美女身穿黄色的古装，但上半身的衣服很少，仅有一块布裹住了胸部的位置，双肩以及手臂都暴露了出来。　　 再加上优雅的舞蹈，那画面简直太美，把他眼睛都看直了。　　 待对方跳完之后，金平才回忆起来。　　 这个舞蹈好像是亨达歌舞团的。　　 在亨达20周年庆时，他曾有幸欣赏过这个舞蹈，对跳舞的女子也有些熟悉。　　 “本以为公司让我下载抖音是恶心人，没想到是在发福利啊！”　　 “平时哪有机会能看到歌舞团的表演，而现在却能看个够。”　　 不过金平没有吃独食，他立刻将这个视频分享到小组的工作群里，并说道：　　 “兄弟们，这是钱总给我们发的福利，大家可以去看看。”　　 【同事1：什么福利，我看看……卧槽，金平你好人一生平安。】　　 【同事2：这个软件怎么有点熟悉，是今天公司让下载的那个吗？】　　 金平：“对，就是抖音，上面有超多美女在跳舞，人美舞更美，速来。”　　 【同事3：真的假的，我也去看看。】　　 【同事4：我刚看了，真有美女在跳舞，钱总，他真的，我哭死，大过年的还在给我们发福利。】　　 ……　　 通知同事之后，金平继续回来欣赏舞蹈。　　 在看了几遍之后，他还是觉得不过瘾，又打开了这位美女的主页，把她的视频都看了一遍，最后才意犹未尽的刷下一个视频。　　 这次金平刷到了一个弹古筝的视频，弹奏者他也认识，似乎是歌舞团的副团长李莹莹。　　 “没想到以她的身份也来拍这种视频了，这平时都是老板才有机会看的啊！”　　 让金平有些诧异的是，李莹莹弹古筝的方式很奇怪，她居然把古筝立起来弹，别人不都是平放着弹吗？　　 不过这个弹奏的视频很不错，李莹莹看起来也很潇洒。　　 即使他对古筝一窍不通，还是把整首曲子听完了。　　 继续往下刷。　　 金平就看到了柳如烟。　　 他第一眼就被对方精致的脸蛋所吸引，紧接着是那空灵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各位官人大家好！”　　 金平感觉对方是在叫他，不由得答应了一声：“哎！”　　 之后几十秒内，他都沉浸在柳如烟的朗读当中，无法自拔，以至于家人叫他时都没有及时回应。　　 直到旁边的亲戚把他拍醒，他才简单应了一句，又继续看向柳如烟。　　 金母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不由得劝了一句：“平儿，少玩点手机。”　　 “好！”金平头也不抬的回应。　　 “你年纪也不小了，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来？”　　 “快了！”　　 见儿子这敷衍的态度，金父瞬间就怒了，马上训斥道：　　 “快是什么时候，你每年都是这样回答。”　　 眼见糊弄不过去了，金平只能将手机拿到父母面前，指着上面的柳如烟说道：　　 “爸妈，这就是我的女朋友！”　　 “哟嚯！”见儿子不声不响谈了个女朋友，不仅金父金母高兴，其他亲戚也纷纷围了过来，都想知道他女朋友长什么样。　　 当所有人看到柳如烟那绝美的容颜之后，也都倒吸一口凉气。　　 【呀，这个姑娘长得好漂亮！】　　 【平儿，你什么时候把她带回来给我们瞧瞧啊！】　　 【那么好看，无论多少彩礼我们都愿意出。】　　 也不知道哪个亲戚，在看完之后还觉得不过瘾，用手轻轻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想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　　 这时，柳如烟从屏幕上退去，出现了一个身穿比基尼的美女游泳的视频。　　 当大家看清这人和刚才的柳如烟不是同一个人时，纷纷看向金平。　　 “平儿，这也是你女朋友？”　　 金平迅速抢过手机，“这个不是，是网上的视频。”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刚才的柳如烟应该也是网上的视频，是儿子拿来糊弄他们的。　　 气得金父起身找棍子，想给儿子一个教训。　　 而金平早就拿起手机跑到房间里了，他要独自欣赏柳如烟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