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星期六。在黄蓄的记忆中，每个周六都是SZ市古玩市场集市的日子。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目前集市的位置，是在时代广场摩配城进大门口转弯的地方。 　　 那个地方他曾经去过很多次，那里有几家古玩店。 　　 穿过火车站前的广场，黄蓄沿着街道向那处集市的方向走去。 　　 “小伙子，住宿吗？有新来的小妹。” 　　 “帅哥，休息一会儿，店里新来了几个外地的妹子，年轻又漂亮。” 　　 “老板，按摩吗，各种服务都有，包你满意！” 　　 ………… 　　 一路上，不停的有拉皮条的中年妇女跟在他的身后说着类似的话。 　　 这里是整个城市人流量最大的地方，火车站，汽车站都在这边。 　　 而汽车站，火车站两处位置的距离不到一里路。 　　 很多城市这样人流量大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情况。 　　 黄蓄一路走着，除了拉皮条的，还有摆摊算命的，下象棋残局的，弹玻璃球赌钱的，用套圈套物品的，摆地摊卖旧书的，擦皮鞋的……… 　　 很多谋财气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这片地方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没有理会那些拉皮条的妇女，也没有理会那些各种摆地摊的人的生意。 　　 他从汽车站前面走过，直接转弯向右穿过马路，去了古玩集市所在的地方。 　　 到了集市所在位置的时候，黄蓄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过一刻。 　　 数了一下市场上的地摊摊位，大概有十五六个的样子。 　　 而在这些地摊摊位上，他还看见了两个熟人。 　　 这两个熟人，一个人姓刘，目前四十岁左右。摆地摊卖各种旧书，字画，宣传画，电影海报等纸质的东西，经常推着一辆三轮车。 　　 另外一个人姓许，也就是亮子提到过的那个通往医院的街道小巷子，经常在那里摆地摊收东西卖东西的人。 　　 这两个人中，老许他更熟悉一点。 　　 前世他回老家的时候，有时到市区玩，还经常去老许的地摊上看东西，偶尔也买东西，跟老许聊过好几次天。 　　 后来有几次回去就没有再看见他了，打听了一下在那附近摆地摊的人，别人说老许已经去了西方极乐世界了。 　　 而现在，再次看见老许，他看上去才五十岁左右，并不算老。 　　 黄蓄在这些摊位上看了起来，他想看看有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摆地摊的摊位虽然有十五六个，但从他们摆放出来的东西看，一大半地摊上卖的东西都是工艺品。 　　 这些卖新东西的摊位，听摊主他们说话的口音，都是豫省那边的人。 　　 其实不用听，黄蓄都知道，豫省人会做生意，他们有不少人在外地都做这种售卖工艺品的生意，做的早的都赚到了钱。 　　 当然，他们也收购东西，收藏界的很多大老板都是豫省人。 　　 对于这些地摊上的新东西，黄蓄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 　　 “我这三条鱼跟这罐子可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特别是这个罐子，你好好看一下，这大小不同的三角形复杂的几何纹饰，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东西。” 　　 黄蓄正走着的时候，侧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听见“几千年前”，他转身向说话的那个地方走了过去。 　　 对于这个城市悠久的历史文化，出现几千年前的陶罐子并不奇怪。 　　 很多人在河道里面挖沙子，经常就能捡到一些这样的陶片。 　　 看了一下说话的那个人，年龄四十多岁的样子，他摆的地摊是在老许的旁边。 　　 好奇之下，黄蓄看了一眼那个罐子跟三条鱼。 　　 罐子不大，高约20公分，纹饰很复杂，大小三角形的图案有规律的分布在罐子的表面，整体看上去给人一种几何美感。 　　 三条鱼石头雕刻，每条鱼的大小不一样，最大的一条长约十公分，最小的约四公分，居中的一条看上去约六公分。 　　 鱼的石质看上去就像是河里面的石头，根据石头本身的形状简单打磨而成。 　　 虽然都是石头，但三条鱼的石质又都不一样。（因为河里面鹅卵石的石质很多都不一样。） 　　 每条鱼的眼睛处有一个穿孔，可以用绳穿着挂起来。 　　 “那你说说这几样东西一起多少钱？”一个站在地摊前正看着这几样东西的男人问摊主道。 　　 “三条鱼加上这个罐子，2000块钱，不贵吧！”摊主说道。 　　 “陶器一般都没有人要，你这罐子，一圈的口都破损了，就是一个残了的东西。 　　 那三条鱼，都是石头的，又不是玉的。 　　 光有几千年的历史有个屁用，都不是值钱的东西！你说2000块钱不贵，我看是太贵了！200块钱不一定有人要。”那个人又对摊主说道。 　　 这人应该是看了东西问价的，他说完就离开了，去了别的摊位。 　　 “老高！想卖2000块钱你确实是在做梦。我也看了，你这破罐子确实有年头，那鱼也是，但罐子是陶的，鱼是石头的，历史价值大，但是都不值钱。” 　　 又有一个人对摊主说道，听他称呼摊主老高！看样子他们认识。 　　 “我喊的是2000，也不是说真的就卖2000，别人买东西也会还价的，你说是不是？我先喊这个价格卖着再说！”姓高的摊主说道。 　　 “行！那你慢慢卖吧。”这个人说完之后也离开了。 　　 那人离开后，摊主把鱼，罐子收起来放到了他旁边的老帆布手提包里。 　　 看来他不打算把这几样东西摆放在地摊面上。 　　 这个也算正常，一般摆地摊的人都不会把好点的东西摆放出来。 　　 他们这样做一方面是怕别人弄坏了东西，另一方面也是防止别人把东西偷走。 　　 刚才那人应该是看了摊位面上的东西，然后又问了摊主还有没有更好的、没有摆放出来的东西后，摊主才把这个陶罐子，鱼拿出来的。 　　 黄蓄打算把这几样东西都买下来，那个破损的陶罐子他仔细看过了，应该有几千年的历史。鱼有没有那么久就不好说了，但肯定也是老的！ 　　 没有急着跟摊主讨论罐子跟鱼的价格，他先看着地摊上摆放的其它东西起来。 　　 地摊上摆放的东西有钱币，有一些铜器杂件，还有一些瓷器及其它杂七杂八的东西。 　　 黄蓄虽然在看这些东西，但是对这些常见的物件并不感兴趣。 　　 “老板，刚才的这个陶罐子只有一个吗？还有没有其它的，或者类似的陶器。” 　　 看了一会儿东西后，他指着地摊老板旁边的老帆布手提包问摊主道。 　　 “罐子只有这一个！你要是想买，价格我们好商量。” 　　 “我要是不想买，就不会问你了！鱼跟罐子我都想买。 　　 罐子看上去有几千年这个我倒是相信，不过鱼你怎么证明它们有几千年？” 　　 “鱼之前就装在罐子里面！我出去收购东西的时候，卖我东西的老大爷说的！” 　　 “这个可不好说，之后放到罐子里面的也有可能！” 　　 “你这样说我无法反驳，当时买这几样东西的时候，我也这样对老大爷说过。你想要的话，我们就谈谈价格。” 　　 “那我们就谈一下价格吧！你说个最低价，我看能不能要！” 　　 “你刚才过来也听见了，罐子跟3条鱼，我之前是要价2000块钱的，你诚心诚意要的话，你出个价。” 　　 摊主自己也不说价了，他让黄蓄出价。 　　 “你这东西，就像之前别人说的，罐子是残的，买回去了基本上是自己收藏，就是个标本。三条鱼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 　　 我也不过分的压价，几样东西，一起给你800元，你看能不能出售。” 　　 “800元，少了一点，你再加点，给1000块钱咋样？” 　　 “给1000元也行，不过你把摊位上摆放的那些普通不值钱的铜钱，铜元搭给我一些。” 　　 对于那些普通的钱币，特别是宋钱，目前五角钱一枚或者一块钱一枚很好收购。 　　 上次回老家的时候，他答应过父亲，带一些古钱币的实物回来，跟他讲一些古钱币方面的知识。 　　 这次回来的时候忘记带那些钱币了，现在来了这里，买东西，让别人顺便送一些刚好。 　　 而这次回来陶琦，徐珍贞她们在，父亲也没有跟他提起他在之前的那条小河沟里有没有再捡到东西的事情。 　　 “行！我这就给你装一些。” 　　 高老板说完把鱼用纸包了起来，然后装到了陶罐子里。 　　 随手又抓了一些铜钱铜元放到了罐子里面。 　　 最后用一张大报纸把陶罐子包起来装在了一个结实的大方便袋里。 　　 钱货两清后，黄蓄跟他互相保留了电话，然后他提着东西离开了高老板的摊位，走到了老许的摊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