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琐碎的杂事
孔德炎让这个侄女顶替家中出嫁大女儿的名额,才把她带进来。 至于吴伊云,许是为了看孔家的笑话,许是她本人经营地好,如今上海的这些权贵有事,竟也会给她送一份邀请函,只算在孔家头上。 孔德炎见侄女满面春色,心里有数,面上只微微一笑:“怎么,你不是不想嫁?” 孔淑娟万万没想到传闻中的时少爷居然这么好看,扭捏半天才扯着衣角小声道:“也没有不愿意。” 孔德炎不再开口,他在默默地考虑这件事的执行难度。 时少爷年少有病,突然痊愈,但是怎么好的,为什么会生病,会不会遗传没人知道。 性格有些怪异,不爱交际,也不爱出风头。 最近听说是去鹰国留学,但具体在哪个学校还没有消息传出来。 只整日和一个歌舞伎厮混。 想在同级别的权贵家里找合适的怕不是件易事。 那就只能目光放低一些。 孔淑娟的父亲虽然只是个小官,但孔家底蕴还在,又有大批钱财。 听说这时少爷最近花钱如流水,想必孔家也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若是能和时家联姻 孔德炎一连几天都没睡好,一直在琢磨此事。 正准备亲自拜访时家,才得知时少爷已经返校,将军和太太则在南京。 时家现在只有几个佣人看家,还是不受重用的。 孔德炎扼腕叹息,只能等下次机会。 刚满20岁的时柒每天精力充沛,忙得热火朝天。 饭店已经盖起来,总共三层。 为了饭店的建筑设计,时柒特地在兔子世界多次进行考察。 先是去北京、上海、深圳等大城市的高规格饭店,又去三亚、厦门这些旅游城市的特色餐厅,学习先进经验。 吴本找来的建筑设计师非常靠谱。 靠着时柒东拼西揍式地描述,居然愣是设计出兼具新颖、美观和实用的建筑。 装修也是一样,室内设计带着团队干了小半年,终于做出时柒想要的样子。 一楼是大厅,接待临时来且人数少的客人; 二楼分为两部分,一边是大厅,一边是私密性较好的包厢; 三楼则是包厢和宴会厅,可以同时容纳100桌客人。 服务员的招聘tess在负责。 作为老牌服务人员,她拥有丰富的经验。 其他管理人员则是吴本亲自在负责。 wiln的菜单也拟得差不多,顾拾酒最近自告奋勇承担试菜的工作。 不过她吃什么都好吃,尤其是这些海鲜,简直要鲜掉她的舌头。 根本提不出什么意见。 wiln心里还有件事:“少爷,我在这边做厨师,学校里怎么办呢?” “没事,我们平时在店里吃,偶尔吃食堂也行。”时柒已经和顾拾酒商量好。 他现在还每天在兔子世界吃盒饭呢。 最近一连接了两部戏,时柒每天泡在剧组,累得半死。 时间过得飞快,就在这忙忙碌碌中,时柒的饭店差个财务就能开业。 原本时柒想让顾拾酒去学。 顾拾酒国中毕业,考不上高中。 时柒去年请了不少辅导老师来做家教。 顾拾酒练习声乐之余,就是学习文化知识。 最后这些家教无一例外都表示无能为力。 以顾拾酒的智商,国中知识就是她能接受的上限。 时柒见她求学无望,便想让她学财务,给自己管账。 难道还有谁比顾拾酒更适合管账的吗? 时柒一开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天才。 顾拾酒嘴巴紧,和自己拉过钩的事就真的一次都没往外说过; 人老实,没什么多余的心思,这算是她自家生意,肯定会尽心尽力; 又能耐得下性子,那么难的课程,怎么学都学不会,也不见她烦躁,这不是天生搞财务的吗? 简单的会计工作并不非常难学,最重要的是谨慎细致。 时柒又不需要顾拾酒做非常复杂的财务工作。 不过很快,现实就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顾拾酒正常的短期记忆还可以,只是容易遗忘长期记忆。 按道理不影响记账,因为会计工作是个熟练工。 但是!但是!顾拾酒她对数字非常不敏感,照着念都会看错的程度。 时柒请来的财务老师anna,教了她好几个月。 眼看到4月份,饭店快开业,顾拾酒还是没学出来,老师只能请辞。 “时老板,实在是抱歉,顾小姐她确实很有耐心。您看看这个账,整整做了一下午,动都没动过。” anna把给顾拾酒测试用的虚拟报表拿给时柒看。 时柒扫了两眼,额数字乱七八糟,分类也不明确,核算形式和计算公式错误很多。 “老师,您看还有救吗?”时柒腆着脸求教。 “老板,恕我直言,这可能是天生的。”anna指了指脑子,“顾小姐不是不用心。” 时柒懂了。 anna最后还是没走成,被时柒留下来当饭店的财务。 顾拾酒别的事大都不在意,在这件事上却非常伤心。 晚上时柒回到学校别墅,就看见她躲在房间里抽抽噎噎看着自己满是红叉的报表。 时柒心疼得不行,抱着她安慰:“阿酒,不适合算账也没关系,我们请专业的来。” 顾拾酒哭起来特别令人揪心。 大颗大颗的泪珠一滴滴连续不断地往下掉,仿佛在受天大的委屈。 “哎呀,阿酒,不是我不让你做,是你确实不合适。我给你找个别的岗位好不好?” 时柒在脑子里把饭店的职务过一遍。 后厨,厨师是精细活,不行,洗碗工和切配工,更不行; 大堂经理、服务员、迎宾,顾拾酒不会和人打交道,不行; 经理和主管,负责整个饭店的经营管理工作,目前经理是吴本,主管是吴本请的人,不行; 工程员,负责饭店设施和设备管养,保安、营销?万万不行。 这样算下来,居然只剩下收银员? “阿酒,你为什么想在饭店工作啊,又不是什么舒服的事,很辛苦的。”时柒温声道。 顾拾酒把头埋进他怀里:“可是大家都能帮你,只要我,什么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