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风带来的几个人如狼似虎一般就冲进了暖棚,杨桃一看可就不干了,上前就要拦挡反被根壮给拦住了。 这帮小子有的随手捡根木棍、有的抄起了洋叉,把覆盖暖棚的塑料布弄的稀巴烂,还有人提议放把火烧掉。 根壮也忍不住了,大吼一声喊道:“都给我住手,我看你们这是在故意搞破坏” 胡风抱着肩膀一脸的得意。 “根壮,怎么拆不是拆呀?没让你出工钱还挑三拣四,继续给我拆” 根壮单手握着铁锹指着他们脸色阴沉一句话也没说,就那样盯着他们。 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 根壮越是不说话对方心里越没底,一个个的偷瞄着胡风谁也没敢动手。 胡风一看,心里也有些不托底了,但当着这么多村民的面,他也只能是“懒驴拉硬屎”。 就见这小子故作镇定,反手从腰里就把手铐给掏了出来,在根壮面前晃了晃说道:“根壮,我们今天过来是执法的,你要是再敢反抗我可就不客气了” 其实胡风说的都是废话,一直以来他对根壮客气过吗?可结果又怎么样了呢? 根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老球子又调侃道:“胡副所长,你怎么不掏枪呢?手铐这玩意儿能吓唬住谁呀?还是得掏枪,哪怕是假的也能把人唬住” 哈哈哈 围观的村民都知道这个梗,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胡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反正是已经没了人色,此刻他是骑虎难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围观的村民看看胡风又打量打量根壮,都在等着最终的结果。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一阵大乱,紧接着就闯过来七八个人,为首的居然是赵喜的手下老三,后面还跟着吴老二,赵喜并不在其中。 要说老三这小子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气势上那绝对是压人一头。 “根壮,你居然敢带头公然抗法还反了你了,胡副所长把他给我铐起来” 卧槽 胡风心想,这是什么情况?老三一个小逼崽子竟然敢命令我?再说了,要是能拷我tm不早就拷了吗,还用你放屁? 老三打着官腔儿,这与他平时的风格完全不同。 杨桃心里纳闷儿,指着老三问道:“你tm算哪棵葱,这里没你事儿,哪儿凉快哪儿撅着去,滚犊子” 老三也不生气,猥琐的一笑说道:“我说杨桃,你天天与根壮狗打连环图个啥呀?就为了炕上那点事?” 老三说着脸色一正,指着自己的左胳膊说道:“我现在是靠山屯的治保主任,你们公然抗法我就得管” 杨桃仔细一看,这才注意到老三的左胳膊上带着个红袖标,上面印着四个字——治保主任。 杨桃就更纳闷了,这小子又不是靠山屯的村民,怎么就当上靠山屯的治保主任了呢? 不止是杨桃纳闷儿,围观的村民也都是一脸的疑惑。 杨桃往地上啐了一口说道:“你唬谁呢?找块尿布往胳膊上一戴你就是治保主任了?” 老三最近一直都待在靠山屯,村民们都已经了解了他是个什么人,一听他居然当上了村治保主任,心里都不是个滋味儿。 先不说这小子是不是本村的,就他那个逼样的小流氓也能当上治保主任天理何在?这是tm哪个狗操的领导封的呀? 见村民们议论纷纷骂声不绝,吴老二怕激起民愤牵连到自己,于是赶忙解释道:“大伙儿先静一静听我说两句,老三这个村治保主任是乡里钦定的,这两天太忙了就没有及时通知大伙儿” 听吴老二这样一说,就是用屁股也能猜出来,这肯定又是赵喜在背后搞的鬼。 这小子现在可谓是手眼通天,别说安排个治保主任,就是任免个村长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儿。 根壮有些泄气了,终归还是人家一手遮天,自己就是再怎么反抗也是无济于事。 根壮有些颓废的慢慢放下了铁锹,长叹一声转身就出了暖棚。 胡风一看立马就又牛逼了,用命令的口气冲老三说道:“老三,你当上了治保主任我就是你的领导,我命令你立刻动手把暖棚给我拆了” 根壮这一撒手不管,胡风的手下以及老三带来的人就像是打土豪、抢浮财似的各个奋勇争先,转眼间一个暖棚就被毁了。 胡风还嫌速度太慢,他冲吴老二说道:“老二,去打电话叫个推土机过来” 杨桃田寡妇都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里恨的直痒痒。 他恨赵喜胡风吴老二,诅咒他们出门就被车撞死。 他也恨根壮,怎么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了呢?以前的那股尿性劲儿都哪儿去了呢? 杨桃满肚子全是恨,可又不知道该恨谁。 根壮出了暖棚漫无目很茫然的往前走,他不忍心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可都是他的心血。 他认命了,也妥协了。 就是不认命不妥协又能如何? 在权力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还是那句话,你一个普通老百姓就是浑身是铁又能碾几颗钉呢?有招想去、没招死去。 就在根壮胡思乱想漫无目的往前走的时候,顺着乡道驶来了一辆越野车。 根壮此刻无心再想别的,只是扫了一眼,越野车由远及近与他擦肩而过。 根壮继续往前走,可没想到的是,那辆越野车居然倒了回来停在了根壮身旁。 紧接着副驾驶的车窗玻璃降了下来,一位看上去六七十岁的老者探出头打量根壮几眼说道:“这不是根壮吗?” 根壮扭头木然的看了老者一眼就愣住了。 老者赶忙推开车门下了车,又仔细打量了根壮几眼问道:“根壮,你这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 根壮眼前一亮,有些激动的问道:“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