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嗯，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还没。”陈恒随口回了一句。　　 “一起吃吧。”　　 老妈子早就准备好了，知道陈恒回来，买了一条鱼，红烧鱼，味道自然和陈恒的没法比，老妈子的厨艺也就那样子，一辈子都不太可能有太大的提升，看心情，心情好，可能会做得好吃一点，心情不好，不好意思，味道就那样。　　 三个人，弟媳妇不在家，陈恒随口问了一句。　　 老妈子直接就说：“还能是去哪里了，去她妈那里了，早上就出门，你弟载过去的。”　　 “我弟他不用上班吗？”　　 “休息，他老婆让他休息的，估计是去吃什么大餐了吧。”　　 听得出来，老妈子言语里有着淡淡的埋怨，故意说给陈恒和陈恒他爸陈永德听的。　　 就是父亲顾着吃饭，没插话，置若罔闻。　　 陈恒也习惯了，不再聊这个话题，老妈子可不肯了。　　 “明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没什么事情就不要乱出门，小孩子也还小，每一次都是十一二点才回来，那么晚，也不怕小孩子出什么问题。”　　 “还有你弟也是的，每次都不说她，就继续去玩。”　　 老妈子看到父亲脸色不对，改口道：“我不是不让他们去，而是让他们早点回来，八九点就回家了，每一次都玩得那么晚，一点都不知道晚上不安全。”　　 “行了，他们喜欢去玩就让他们玩，你说他们干嘛。”父亲听不下去了，开口打断母亲。　　 母亲讪讪一笑，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陈恒尴尬笑了笑，这种场面见多了，也就习惯了。　　 “叫我回来是有什么问题吗？”　　 父亲说道：“就是你叔伯说那一天不好，对你们不利，要不要挑选另一个时间？”　　 陈恒的叔伯自认为懂一点点风水，皮毛都不会。　　 不是专业的，也就侃侃而谈，多了，不会了。　　 陈恒的爷爷早些年也学过，怎么说呢，就那样，还没到能给人看风水的地步。　　 只能够自己瞎琢磨，家里的叔伯也是一样。　　 “他们怎么说？”　　 陈恒没有着急着反驳，而是询问原因。　　 “他们说今年的生肖和你相冲，不适合摆酒。”　　 陈恒闻言，嘴巴是张大的，看着父亲，许久，没有说话。　　 生肖相冲，人家出日子的师父不会算吗？　　 这个师父可是县城里比较出名的那种，一年起码出了几千个日子，不少人找他呢。　　 算是县城里比较在行的师父，很多祠堂翻修都是找他出的日子。　　 一个小小的日子，他还是不会看错的。　　 而且陈恒岳父那边也拿了日子去看，那一天没有问题。　　 双方都觉得没问题，叔伯那些半吊子都没有的水平，也好意思说。　　 不过呢，叔伯也是为了他好，只是风水还需要多学学。　　 “一整年都相冲？”　　 陈恒故意这么问。　　 老爸点头：“是啊，他们说了，和你相冲，不适合。”　　 “谁跟你说生肖一整年都相冲的？他从哪本书学回来的？还是说哪个师父教给他们的？”　　 哪怕是陈恒这种外行都知道这个道理，相冲，一般而言，都是某些日子。　　 而不是说一整年，这样子，这个生肖的人，这一年都不用结婚了。　　 可能吗？　　 别搞笑了。　　 说出去，那不是贻笑大方吗？　　 一个外行人都不信你，你自己相信吗？　　 “额？”老爸也尴尬，他其实被说动了。　　 只是不知道怎么和陈恒说而已。　　 “你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就来一口咬定了那一天不行，你是搞笑的吗？你要是觉得不行，就去再找一个师父问问，或者再让他们出个日子，不就行了吗？”　　 “既然你能找人家出日子，就不要怀疑人家。”　　 “你宁愿相信家里的那些不是风水师的人，也不愿意相信人家专业的，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陈恒还以为什么大事情呢，结果，就这？　　 他都不想说的，非要逼他说这种话。　　 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是来搞笑的。　　 “那个我们也不懂，就是想要问一问。”　　 陈恒说道：“不懂就去问专业人士，而不是在这里瞎几把自以为是。”　　 “说摆酒的是你们，现在怎么了？不想摆酒了？没钱直接说，我自己出钱摆。”　　 说了半天，还不是钱的问题。　　 这话一出，老妈子来打配合了。　　 “那个你爸不是这个意思，该是我们出的钱还是要出的，你们也不容易。”　　 “刚刚生了孩子，手里能有多少钱，只是彩礼？”　　 老妈子的意思就是父亲的意思，故意在这里试探。　　 陈恒说额：“彩礼我会搞定，女方那边我也能搞定，这样总可以了吧？”　　 “你们要是没钱，我可以都出了。”　　 陈恒有钱，无所谓了，不就是摆酒钱而已，都可以给了。　　 免得在这里扯皮。　　 没意思。　　 他可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事情上，真的很让人纳闷的。　　 “咳咳，那个你有钱吗？你弟那边也催着摆酒，你知道的。”　　 “我们呢。”　　 父亲还想要说下去，不用他出钱更好。　　 母亲看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再说了。　　 陈恒和他们定好了时间，钱的方面，也可以自己出。　　 他不想拖着了，奶奶也在等着，可不能再拖下去。　　 其他的，交给他们去处理。　　 父亲什么事情都想自己来搞定，陈恒插手，反而招惹他不开心。　　 陈恒走了之后，母亲龙善才说：“你儿子摆酒你不出钱，到时候你小儿子摆酒，你却出钱了，你让你儿子怎么想？”　　 “就算你大儿子不要你出钱，你家里人怎么想？那些哥哥弟弟怎么想？”　　 “还有你让你妈怎么想你？要么你就一视同仁，要么呢，你就都给了。”　　 父亲陈永德摆摆手：“我这不是想留点钱在手里，陈恒他能赚钱，他想自己出，就给他出啊。”　　 母亲白了他一眼，语重心长说道：“你儿子可能没什么，儿媳妇呢？水水可是对你我很大意见了，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小儿子的媳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之前一直帮着她就算了，这种大事情还帮着她，到时候，你妈饶不了你。”　　 “真要刺激到你妈，你那些哥哥弟弟也不会让你好过。”　　 父亲摆摆手：“知道了，我给就是啦。”　　 “反正都是你亲儿子，你自己看着办，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母亲抛下一句话，收拾碗筷去了。　　 过段时间，他们还会回家，到时候，母亲就不下来了。　　 也就下来一个月。　　 奶奶呢，他们也商量好了，一个人照顾一个月。　　 母亲照顾了一个月，轮着来。　　 一直都是他们家照顾，可不行。　　 大伯家就在隔壁，却不来照顾，都有意见。　　 这些事情，他们已经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