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想错了，他们可没想你那么蠢，他们肯定得找一个合乎情理的事由来，打击风市长的血气方刚，为日后降低风市长的威信做准备呢！”　　 程翌的话已经说得很直接，差就点名是用那件事了，他也相信金善求明白他的话中之意。　　 “程常务，你是说，易副市长会拿春江县两位党政一把手的事拿出来讨论表决？如果是这样，那就过分了，新市长还没有了解情况呢！”　　 金善求先是愣了一下，大脑极速旋转，惊讶地说道。　　 “他们有什么不敢，只要能压制风市长的强势，连他祖宗都能挖出来说事！”程翌“嘿嘿”地说道，　　 “现在风市长刚到，还没有跟市委这些常委有交集，他们不趁现在下手，还亟待何时！”　　 “嗯！你说的也是个事，时间一长，像他们这副德性，搞不好不少人向风市长靠拢！况且，这个讨论进行过一次，提出来一点尴尬，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是摆阳谋啊！”　　 金善求都由衷地佩服了。　　 晚上7:50点，风与行依旧在办公室里喝茶，秘书戈古也陪着他，别以为他刚上任就“秉烛夜作”，他是在等警察局长牟敏暮。　　 早上他和牟敏暮谈的事，他相信牟敏暮知道怎么选择，让秘书戈古给牟敏暮打电话，已经给他一个重要信号了，也是兑现承诺了；　　 要是不来，那牟敏暮这个警察局长干不长，他绝对想办法拿下，换个另外一个人来干。　　 不一会，办公大楼的走廊响起步脚声，风与行笑了，第一个合作对象，圈定。　　 来人正是警察局长牟敏暮，按风与行的吩咐，身着便衣，手里拎着一个箱子。　　 风与行不等牟敏暮开口说话，便用手指压着嘴唇，一声“嘘！”，不让牟敏暮出声打招呼。　　 风与行站起来，往阳台走，还向牟敏暮招手，让他过来阳台。　　 “风市长，搞得这么神秘，比我们搞刑侦的都保密啊！”到了阳台牟敏暮笑着说道。　　 “敏暮同志，不是我想搞神秘，是吃一堑长一智啊！”风与行不叫‘牟局长’，而是改称“同志”了。　　 “风市长，你不会想着让我检测你的办公室吧！你怀疑你办公室有窃听器？”牟敏暮突然反应过来了，大吃一惊地说道。　　 “不然呢！让你带着设备来干什么呢！开始干活，完事后咱们再聊！”　　 风与行话说得很不以为然，却也显示出他对这事的重视。　　 牟敏暮听风与行这么说，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干起活了。　　 从他带来的箱子里拿出检测器材，开始对办公桌椅仔细地挨个检查，连墙壁和地板砖都是一寸一寸地检测的，差不多花了半个小时，检测仪器上都没有一点声响。　　 “风市长，以目前我手中的仪器检测，还没有发现，如果比我这个检测仪器还高级，那我就不能为力了！”牟敏暮边抹着额上的小汗珠，边说道。　　 “没有那最好不过，不过，有一个地方，还得麻烦敏暮同志你一下！”　　 风与行对于在办公室有没检测出窃听器，他并不在乎，只是防范的一种形式而已。　　 “还有哪个地方需要检测的？”牟敏暮看着风与行，不解地问道。　　 他相信他手中检测仪器，这个市长办公室是不会有窃听器之类的。　　 “戈古，你去把我那个市长专车开到没有监控的地方！”风与行对秘书戈古说道。　　 “好的！市长，我开到一个没有监控的车库！”戈古说着转身离开办公室，往楼下去。　　 “你又怀疑到您的专车了，你是不是被窃听过，心里的阴影这么大？”牟敏暮开玩笑地说道。　　 “诶！敏暮同志，你说对了。在我们隐海昔云市常明县担任县委书记期间，我的办公室里布满了秘密监听设备。　　 那些精巧的窃听器几乎无处不在——从我的办公桌上，到那张用来伏案工作的椅子、客人坐的沙发，甚至连专车内也隐藏着窃听器，加起来有十来个。　　 这些隐秘的装置让人防不胜防，它们无声地记录下了我的前任每一次与下属交谈的细节、每一个决策背后的考量，以及我的前任个人的所有秘密。　　 不怕一万，就怕那个看似概率极小的那个一！”　　 风与行话说得很像在开玩笑，但牟敏暮知道，风与行此话不会假，一个市长不会拿这种大事来开玩笑。　　 “不是吧！这事都让你遇上，你这是什么命！纵观全国，也没听过什么一把手有您这么个特别的待遇了！”　　 牟敏暮知道风与行说的是真的，但也不免很是吃惊。　　 “你这话说得没错，不过不够准确！准确地说，是针对别人，轮到我接任了，被我发现了！”　　 风与行给牟敏暮一个说明。　　 “那这么蠢贼，被窃听之人都被调走了，还留着窃听器在那，让你给逮个正着！”牟敏暮不解地说道。　　 “你这个破案思路还有待调整，要多维度看问题！多想想，人家窃听一个主政地方官员的目的是什么？除了找其破绽外，还有商业信息等等！”　　 风与行说着直接给牟敏暮一个嫌弃眼神，继续说道，“咱们先检测车再说，或者检测后，你的三观会更加完美！”　　 “成！看看你那市长专车，如果真的存在窃听器之类的物件，那我的三观要重新装修了！”牟敏暮打趣地说道。　　 “走！”风与行说着离开办公室，牟敏暮随他之后离开了办公室。　　 秘书戈古已经把市长专用车开进了车库里。　　 平时为了方便，一般都把车停在外面的车棚，跟市政府其他车辆停在一起。本来市长专车，风与行可以重新换一辆，但基于这辆市长专车还没有开几年，要是换个新车，容易惹来非议。　　 这的确不是关注的核心所在，问题的关键在于，必须要彻底检查一下这个市长专用车辆是否曾被不法之徒动过手脚——确保没有窃听器藏在其中。　　 因为如果真的有人潜入了车内安装了窃听器，那么在自己毫不觉察的情况下，如果不及时采取预防措施，下一辆车来时，恐怕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或者他们还可能会在其他任何地方植入窃听设备。　　 这样的风险必须得到足够的重视，防患于未然，以防止任何形式的政治对手利用这种手段对一个市长的决策泄露，特别是一个市长的行踪，这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