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平哼着小曲,心情愉悦,飞入正殿之中。 光是零元购了【巫真老人遗蜕洞府】,一路轻松+愉快扫货,如此丰厚的魔藏,便让杜平不虚此行,满载而归。身家不知暴涨了多少倍。 最爽不如零元购,种田不如抢老祖,死了的那种、特有钱的那种最佳。 “要不要,把这洞府也搬走?” 杜平认真思索,不怀好意打量这巫真老祖的洞府。 听说平行世界某大国,不光流行零元购,还流行霸占房子,鹊巢鸠占,物业费还要原主人出的那种。如此先进思路,它山之石,可以借鉴。 可怜的公孙古和谢风,还在外面自命不凡,打生打死,可笑可笑。 准备鹊巢鸠占、搬走洞府的杜平哼着小曲,进了大殿看一眼,却吓得冷汗直流、倒退而回。 大殿中,一个老者怀抱拂尘、盘腿打坐在蒲/团之上! 他鹰隼冷目,睥睨如电,面无表情,望向杜平。 “老祖,对不起,我错了。” “打搅你百年清修,您老安坐。咦?” 杜平转身要跑,又觉得不对,仔细凝神扫去。 虽然老者横眉立目、鹰目微冷、凛然气势、渊渟岳峙,给人极大压迫感,但仔细看去却早已生机断绝,身死灯灭。 “遗蜕啊。” 杜平点了点头:“说不得,便是此地主人巫真老人遗蜕。” “千秋老魔,再如何惊才绝艳,终一日大限将至,也是无可奈何,眼睁睁迎来身死道消之局。” 他绕着遗蜕转了两圈。 遗蜕虽然死亡已久,但一如生前,毫无半点尸臭腐坏之感。应是巫真老人修为了得,尸体百年不腐。 可惜,杜平在遗蜕上,没发现任何燃魂大/法。 “此行虽大发横财,但可惜没找到最关键、最渴望之物。” “唉,饶是如此,也不能坐视我师门长辈的遗蜕,就这么凄凉坐化于此。” 杜平一边悲悯叹息,一边厚颜无耻大袖一挥,将那遗蜕收入囊中:“还是我拿去炼化成魔兵吧。金丹期老祖遗蜕,不制造魔兵,怪可惜的。” “想必老祖在天有灵,也希望能在我这后辈弟子麾下,发挥余热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知老祖在天有灵,会否气得复活,将杜平这冒牌货打杀了。 若得到燃魂金丹卷,杜平马上会找一洞穴闭关三月,先修炼它三十年功力、有了保命王牌再说。 杜平却敏锐注意到这遗蜕天顶窍穴上,竟打开了一个小孔。 杜平心中一凛。 “不好,这不是遗蜕!” “而是···” 杜平浑身汗毛倒竖,片刻不停,闪电般飞退而去。 他径直逃出大殿,架起遁光,向洞府外全速冲去。 轰! 一声巨响。 恰在此时,杜平感到一头二阶上品魔兵,骤然失去心神联系,已被强力湮灭。 请注意,不是毁灭,而是湮灭。 毁灭,有个过程,杜平能感受到魔兵被摧毁的威力,但湮灭只是眨眼功夫,魔兵就彻底消失不见。 二阶上品魔兵,也算筑基后期修士,却被打得分崩离析,确实非常诡异。对方之强,可见一斑。 “兽栏方向?” 杜平目光一凝。 兽栏是所有宫殿中,杜平认为最不可能受到袭击之地。 众所周知,血魂宗擅长驱使魔兵,并不擅长御兽。 魔门九脉中,有【万兽山】一门,最擅御兽。 他的二阶中品魔兵,便折损在兽栏大门处。 此地乃是巫真大长老开辟的洞府。 他金丹巅峰,寿元将近,在此闭死关,却最后生死未知。 杜平速遁不停,同时收回魔种,调取魔兵最后视野。 只见魔兵刚踏上兽栏看到一个白玉牌坊,却见一道千丈光芒闪过,便被禁制轰地支离破碎。 杜平目光一凛:“此地,大有蹊跷。” 联系到巫真老人遗蜕上诡异之处,杜平想也不想,径直向洞府外冲去。 他捞的好处已然够多,收获已然极大。 做人,不能太贪。 何况此地已经被他洗劫一空。 视野中,那座白玉牌坊朱栏玉彻,但只要凝神看去,眉心就会微微刺痛,显然潜伏的危险极大。 “二阶中品魔兵强悍如斯,却被瞬间秒杀。来敌太强!” 杜平飞速向山门冲去。 谁知,山门却在此时,轰然关闭。 这座山门早已设有禁制,进来容易出去难,上贼船容易下船难。 但凡有人不怀好意,“零元购”洗劫洞府,拿走东西过多,就会触发禁制,伏兵从兽栏中杀出,将小贼灭杀在洞府之中。 “呵呵···” 杜平嘴角微勾,表情淡定:“这是鬼吹灯啊?坏了规矩要出粽子?” 下一秒,他苦笑大叫起来:“救命啊!” 他从怀中摸出一枚准三阶【破禁符】,手掐法诀,打向洞府禁制。 此物,也是仇戾精心准备的后手。 杜平:感谢大自然的恩赐。 (仇戾:我吃柠檬。) 只见禁制上一阵水波荡漾,出现一丝缝隙。 杜平连连打出法诀,试图扩大战果,逃出生天。 奈何此地禁制太过玄奥,哪怕准三阶【破禁符】,也只能荡起阵阵水幕波纹,却无法破阵。 “这山门阵法,绝对三阶中品以上,搞不好是三阶上品!” 杜平眉头紧锁。 三阶中品,相当于金丹中品修士全力一击,三阶上品就是金丹上品。 杜平金丹下品初成,又准备了不少底牌,但如此强大的禁制面前,也徒呼奈何。 巫真老人本就是金丹大成,即将接婴修士,他布下阵法达到三阶上品并不奇怪。 此时,在洞府外。 公孙古、谢风两人也捐弃前嫌,正在发疯一般,狂击禁制。 “可恶,这童枭在里面得吃得喝,不知多开心。” “他都进去扫货,我等怎么还不得其门而入?” 两人自然也有三阶破阵符,各自施展,狂轰滥炸。 若从天上看去,却是内外两头一起使劲,都在狂砸山门,场面颇为滑稽。 山门一震,地动山摇。 “来了。” 杜平眼波一闪,眉心刺痛,强烈危机感袭来。 一阵龙吟怒吼,从兽舍传来。 一头庞大如小山般的蛇躯,碾压一切,悠游蜿蜒而来。 所过之处,皆成齑粉。 杜平满嘴苦涩。这老魔洞府零元购,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全身而退的。 吞天毒蟒! 此物竟是吞天毒蟒。 杜平意识到,大事不妙。 此物,只怕是巫真老魔留在洞府、看家护院的凶兽。 他虽然身死道消,但此物却寿元绵长,还留在此地。搞不好还不断吞吐修炼。 危险,危险,危险。 杜平心中警兆大作。 此时,公孙古气急败坏、酸溜溜传音,传入杜平耳中。 “小子,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震动不断?” 虽有禁制,但只隔绝飞遁,并不隔绝传音。 杜平眼中一转,计上心头,假装严肃道:“尔等切莫进来!里面大有凶险!速速离去,切勿自误!” “哈哈哈···” 那头,公孙古不怒反笑。 我信你个鬼。 他原本还有些疑虑,唯恐山门震动、洞府颤抖,是童枭这厮在里面掠夺宝物触发了某些禁制,然而杜平越是这么说,他越是不信,反而心神大定、更加急不可耐。 他义薄云天正色道:“童师弟说哪里话?你我师兄弟,在这九死一生凶地,发誓要共进退,共富贵,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今你被困在里面,我做师兄岂能独自逃生?” 杜平越是说的事态严重,公孙古越是笃定他在吃独食、爽歪歪。 一旁谢风更是破口大骂:“我呸!此子捞了好吃也就罢了,还骗人!吃相难看。我非咒死他不可。” 他大骂,顺手掏出一枚三寸钉,给稻草人扎上。 杜平咳嗽:“我不骗你们。这里面真没什么,倒有大凶险。你们快走吧,迟则不及。” 公孙古、谢风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