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纪委人员听到这些事情，应该比自己还要激动才对。　　 然而钱有义表现得很平静：“阿槐书记对耀阳集团的关注，是不是有点过热了？锡凡，你有时间还是提醒提醒阿槐书记，他现在比较关键，有些事情可以不要太操之过急。要知道，穷寇莫追。”　　 张锡凡没想到，钱有义反过来劝自己。甚至潜台词是让自己劝劝周槐，暂时放下这件事。　　 而且钱有义的称呼有点意思，自己称呼周槐为周市长，而他则是按照现任职务称呼阿槐书记。　　 按说周槐现在的职务，的确副书记兼市政府党组书记，喊阿槐书记自然没问题。可是按照惯例，谁都明白周槐只是过渡一下，下一步肯定是成为市长的。　　 更何况江北市没有市长，周槐作为党组书记，就是市政府的一把手。喊一声周市长，也不为过分。真要问起来，你可以解释喊惯了。　　 再说，领导往大了喊是惯例，谁计较这种小事。　　 钱有义特意点出这个书记，似乎就是提醒，周槐现在担任的是副书记，正是往上一步的关键时期，稳定大于一切。　　 张锡凡皱着眉头：“钱书记，是不是廖立明的情况很复杂？”　　 纪委有纪律，钱有义自然不能透露太清楚，他只能说道：“廖立明我们早就开始关注了，他的事情非常复杂，背后牵连着一条命案。一旦要查，牵连很广。　　 他现在就是一个臭马桶，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可是一旦掀开盖子，肯定是臭不可闻。阿槐书记真的希望，现在的江北就变成厕所么？”　　 张锡凡也不敢做主，赶忙先稳住这边，然后回了一个电话给周槐。　　 周槐没有立即接电话，应该是参加什么会议，回了一个系统短信，说不方便接电话。　　 张锡凡静静等待，在此期间，他联系杨加佳，让她帮忙关注陶让的情况，不知道他会不会立刻去纪委。　　 要是他已经踏入了纪委，那么事情就不在控制范围了。期间，他试图打电话联系陶让，这家伙的手机完全关机了。　　 从这家伙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被张锡凡那句话说动，决定要自救，争取重大立功表现。　　 张锡凡直接开车去了市政府，在二科听说周槐正在视频参加一个全省经济工作例会。他只能在对方的办公室等着。　　 等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才看到周槐拿着本子，端着茶杯往回走。　　 看他皱着眉头，就知道这次例会，很有可能江北市经济工作挨批了。最近几年，安北省高度重视经济工作。今年更是把经济例会改成了“赛马”会。　　 所谓赛马，就是把自己家的数据拿出来，看看是前进还是倒退了，跟其他家比一比，是快了还是慢了。江北市这几年，就是虚胖。参加这种赛马会，就是挨批的货。　　 想想一个地方，有着耀阳集团这么一个大毒瘤，人家企业都是造血的，只有这个地方企业是吸血的，特别是随着耀阳集团做强做大，吸血效应更加明显。　　 地方财政因此吃紧，更加做不成事情。他们做不成事情，那营商环境就没有办法保证。如今的江北市，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金玉其外。　　 之前这压力都给到了冯毅斐，周槐作为常务副市长，不需要直面省里压力。可是现在他主持市政府工作，挨批的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