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委已经通知了公安局相关人员，所以没有任何阻拦，走出了公安局。　　 就在上车的时候，张锡凡看到远远的有人拿着手机往这边拍。他侧身进入了轿车，立刻让卢军找人过去问问。　　 等了一会，卢军的人走过来说道：“几个看热闹的，我已经让他们把照片删掉了。”　　 张锡凡也没多想，因为这种事情瞒不住的。等到把人送回去，最迟两三天内就要发内部通告，说明余立秋被双规的事情。　　 将余立秋移交纪委专门的指定地点之后，张锡凡和卢军一起出来。　　 卢军对这一块比较熟悉，据他所说，协助办过好几个处级的案子，还曾经参与过双规一个厅级干部的案子。　　 卢军饶有兴致地介绍：“当时我们接到任务，要抓捕那个厅级的领导时，第一时间上交自己的手机和一切通讯工具。然后省纪委领导带队，乘坐飞机空降当地，所有人兵分两路。　　 我参加的那一路，跑到那负责人散步的路上，晚上正碰到夫妻俩散步，冲出去立即带走。同时派人到他家，把电话、办公电话、手机、电脑全部关闭，电源切断。家中人员与外界相继中断联系……”　　 张锡凡听了，也是大开眼界。本以为，今天抓捕余立秋已经算得上惊险了。特别是后期余立秋寻死的时候，他肾上腺激素都拉满了。　　 再看卢军那一脸回味，可见是小巫见大巫。　　 张锡凡摇了摇头：“行了，组织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你还抓上瘾了。”　　 卢军毕竟是年轻人，说话也随便：“这些人算什么干部，尔俸尔禄，民膏民脂。像是这种一心求死的，估计问题不小。可惜的是这种人，想要撬开嘴也非常难。他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还不如死了，能给家里人留点。”　　 对此，张锡凡也无话可说，这就要看纪委人员的本事了。不排除一些人，临死之前幡然悔悟的。　　 卢军回了扫黑办，张锡凡则是去医院看望老牛。得知他天天一个人在医院后，自己也不放心。准备抽空就去照顾照顾，不能让他太孤单了。　　 只是去了之后，发现老牛在那里跟几个人凑在一起打牌。这家伙，到什么地方，很快就跟人混在一起了。　　 张锡凡坐在一边，翻看他的病历。上面明确写着永久丧失性功能，正常一个男的，看到这样的评语，多半受不了。　　 牛胜强却显得很平静，似乎是早就有预料了。张锡凡也不知道怎么说，甚至避开这个话题，从来不敢往这边去聊。　　 等老牛打牌差不多了，张锡凡跟他聊了一会。　　 “你也别天天来陪我了，你现在工作这么忙，有时间还是回家休息休息。我有啥需要直接找你，你还怕我跟你客气？”　　 牛胜强一如寻常的大大咧咧。　　 张锡凡帮他将病历放了起来，做不成男人不要紧，这事给别人知道，难免有些尴尬。更何况做不成男人，还有一个漂亮老婆，总觉得是个不对劲的组合。　　 牛胜强看到张锡凡的动作，只是微微一笑。　　 正在张锡凡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过来：“您……您是扫黑铁手腕张组长吧，哎呀，我看了半天，才确定是您。”　　 小护士应该才毕业，大眼睛看着张锡凡，一副追星的架势。　　 张锡凡没有否认，只是有些奇怪：“现在医护人员还喜欢看这种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