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开完,所有常委都领着自己的任务,回到各自岗位,开始安排‘猎狐行动’的后续事宜。 梁栋刚进办公室,曹鼎就跟了进来。 曹鼎进门后,反手把门关上,还上了锁,然后坐到梁栋对面,开口道: “梁书记,弓鸣宇的事,我事先一点儿都不知情。” 梁栋‘惊讶’地看着曹鼎: “曹州长,没人说他的事跟你有关。” 曹鼎有些尴尬地解释道: “你也知道的,弓鸣宇向来都跟我走得比较近,他出了事,大家肯定会往我身上联想。而且你刚才在会上说的那些话……” 曹鼎怕惹怒梁栋,没敢继续说下去。 梁栋笑了笑,道: “曹州长,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可不要对号入座。” 曹鼎虽然心里不相信梁栋的话,却还是不住地点头道: “那就好,那就好。” 梁栋接着说: “政法这一块儿,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曹州长有什么合适的人选没有?有的话,咱们就推荐给省里,要不然,省里又开始往咱们这里塞人了。” 曹鼎知道梁栋这是要借机培植自己的势力了,可他跟过来,就是为了向梁栋示好,从而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 从昨天晚上开始,曹鼎的手机就没有停过。 先是安南那边,他在安南公县局的眼线传来消息,安南警方全体警员都被集中到了局里,随时待命。 紧接着,来一个电话,他的心就凉一截。 直到弓鸣宇发来一条‘事已办妥’的消息,他才稍稍安慰了一些。 然而,随后没多久,纪纹就打电话过来,说: “我们的行动失败了,你也准备准备,开始善后吧。” 曹鼎这时也顾及不了什么初恋情谊了,对着电话低吼道: “善后?你让我善什么后?到现在你都没告诉我,你要在安南做什么!” 纪纹道: “老曹,你现在再追究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当务之急就是要把你自己摘出来。只有你还在这个位置上,我和我的‘雅达集团’才能确保无虞。我也不要你坚持多久,半年,给我半年时间,我就能把‘雅达’的所有资产转移出去,到时候咱们直接飞往澳洲,就一切ok了。” 曹鼎没有跟纪纹争辩什么,但他心里清楚的很,就算弓鸣宇能顺利出境,就算让他背下所有黑锅,也早晚会查到他曹鼎头上。 梁栋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事关国家安全,这样的事情谁能压得下来? 只要上面认真起来,就没有查不清楚的案子。 既然已经预料到最终结果,谁来当这个政法委书记,跟他曹鼎有半毛钱关系? “我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梁书记要是有的话,不妨拿出来讨论讨论。”曹鼎一脸诚恳地说。 梁栋很满意,砸吧砸吧嘴道: “我虽然来景川没几天,却和安南县委书记吴峥有过几次接触,我发现这个同志思维敏捷,政治过硬,而且风评很不错。” 梁栋都这么说了,曹鼎就顺着他的话道: “吴峥是个很不错的同志,先后在孟东和安南都当过党委书记,履历、能力、政绩,都十分符合提拔条件。我个人十分认同梁书记的这个提名。” “很好,抽个时间叫上文星书记、修齐书记和景天部长,咱们碰一下,统一一下,再上常委会研究,通过后,直接上报省里。”梁栋一挥手,这事就算敲定了。 俩人又讨论了安南县委书记的任命,梁栋也没有合适的对象,这事就暂且搁置,安南那边就暂时由县长何云飞一肩挑起来。 “曹州长,有件事我必须得提醒你一下。”梁栋突然话题一转,盯着曹鼎,“我知道你跟‘雅达集团’的纪纹关系不错,种种迹象表明,纪纹就是这次策划劫狱的幕后抄手之一,我不希望你也牵连其中。” 曹鼎一时没搞明白梁栋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老曹,咱们搭班子的时间虽然不长,之前也有过磕磕碰碰,但最近一段,咱们的配合还是相当默契的,所以,我不希望打破景川现有的格局,再去跟一个陌生的州长磨合。”梁栋解释道。 梁栋言辞恳切,曹鼎挑不出毛病,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嘴上却说: “我们以前是儿女亲家,不过俩孩子已经办过离婚手续了。梁书记既然说了,我也表个态,要是你想对‘雅达集团’动手,不用顾忌我的感受,哪怕纪纹曾跟我有过一段恋情,大是大非面前,这又算得了什么?”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梁栋道,“有了你的支持,我相信‘猎狐行动’的收尾工作,很快就能顺利完成。” 曹鼎出了梁栋的办公室,连楼都没上,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大楼。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景阳郊区一处废弃的房屋里,一个年轻男子被人吊了起来,两个小马仔正在轮番用皮带抽他年轻男子的身体。 年轻男子正是曹鼎的秘书钟丞。 曹鼎让蓝彩云去勾引钟丞,想从钟丞嘴里套出一些话来,谁知蓝彩云却说她没堵到钟丞,错过了机会。 蓝彩云的确错过了机会,不过不是她不小心错过的,而是她听了梁栋的话,没有再继续蹚这趟浑水。 钟丞知道的太多,曹鼎怕他坏事,就让曾老大把人绑了过来。 钟丞见到曹鼎,挣扎着求救道: “老板,救救我!” 曹鼎走过去,身上掂了掂粘在钟丞身上的衣服,面无表情地问: “为什么要出卖我?亏我还想着给你弄个常务副县长呢!” 钟丞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说: “老板,冤枉啊,我从来都没有出卖过你。” 曹鼎从鼻子里哼出几个字: “继续打!” 两个小马仔得到指令,皮带又一下接一下地抽在了钟丞身上。 每抽一下,钟丞都会惨叫一声。 连挨十几下之后,钟丞开口求饶道: “别打了,别打了,我说,我全说……” “贱骨头!” 曹鼎鄙夷地说了一句,一挥手,阻止了两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