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又是双重梦
平淡又紧张的一天,缓慢又眨眼的到了晚上。 洗漱好后的项瓷,躺在床上,双脚交叉,双手规矩的放在小腹上。 项龄见着,打趣一句:“今晚这么规矩?” “嗯,奶奶说,双腿交叉睡觉,梦里跑不快。” 心中紧张的项瓷,给自己放松心情,笑嘻嘻道:“我就想着,我在梦里成为楚水太子后不跑,跟在她们身边多打听点消息来。” “怪让人好奇的,还真想知道那些说话说一半藏一半的秘密。”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 同样,人类的好奇心,可比猫强烈多了。 但是,这一晚,项瓷没有梦到楚水太子,而是梦到她被别人杀。 且这一晚的杀戮又和以前不一样,今晚的杀戮特别血腥。 她不再是控制者,而是被控制者,只能透过这双眼睛去看外面的一切。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是男还是女。 只知道她被各种武器,杀了一次又一次。 不同的兵器,不同的死法,真是让她痛不欲生,还击不了。 真是又痛苦又无奈又憋屈。 我呸! 这是项瓷醒来后想说的第一句话。 她摸着脖子上的这颗脑袋,长长叹气:“头颅被割下来给别人当皮球踢的感觉,真是太糟了。” 这是她今天梦里最后一次死亡,真实到她现在都感觉肩膀上扛着的这颗脑袋飞了。 “今日倒是醒的早。”项婉坐起身,掀起窗帘往外看,“还没天亮。” 黑布帘遮挡住外面的光,屋里是黑暗的。 醒了掀起布帘一看,才知晓天有没有亮。 有时是听公鸡打鸣,才决定起不起床。 项瓷想着大红还没有打鸣,一道长长的喔喔声就在此时响起。 拖长的音节,让项瓷都怀疑大红要喊断气。 在项瓷担忧的那气息里,大红的打鸣声,又稳稳的收了回去。 伸长脖子等的项瓷,很是失望的轻叹一声倒回炕上:“再睡一会。” 大红第一次打鸣,一般是四点左右。 这个时辰对于她来说,还太早,再睡睡。 项瓷下意识想把交叉的腿给放开,一动才发现,交叉的双腿早就放开了。 她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她这睡相啊,乱七八糟。 她想见寒姐。 她就在脑海里一直想寒姐,希望能再梦到她。 可惜,这次的梦境不是寒姐,也不是楚水太子,而是冰天雪地。 冰天雪地中,夜开背着她,蹚在膝盖深的雪地中,一步一步往前走。 趴在开开背上的她,闻到血腥味,微微垂眸,看向身后的雪路。 雪地里,有一串串血滴,在洁白的雪地里,显的特别惹眼。 在她身后的雪地里,还跟着一串人。 在这个风雪吹的睁不开眼的天气里,身后那群人的面容,她一个都认不出。 项瓷张嘴想喊三哥,想知道身后跟着的人,里面有没有三哥? 嘴微张,呼啸的风雪钻入她的嘴里,再滑进她的肚子里,沁人心脾的冰冷。 一下子,整个人就被风雪给包围,冰的项瓷再也张不开嘴。 她感觉自己昏昏沉沉,很想睡,又不敢睡。 她感觉很累,感觉身体很重,又感觉身体很轻。 却没感觉到身上有疼痛,那雪地里的血脚印是谁的? 如果是开开的,为什么受伤的他还要背自己? 如果受伤的是开开,为什么走在后面的那些人,不出声让开开停下来? 或者劝导他? 风雪很大,刮在她身上,像一把把刀子在割她的肉。 项瓷睁不开眼,只感觉开开脚下步子加快,自己也颠簸起来。 开开在跑? 在雪地里,开开背着她怎么能跑? 可开开就是在跑,只是跑不快,比走路快不了多少。 趴在开开背上的她,听到开开急促慌乱的心跳声。 而后,她听到有人大喊:“寒冰来了,快跑!” 寒冰来了? 寒冰是什么? 她没听说过。 项瓷想转头去看身后的人,此时却连转头的力气也没有。 微微转动一下,就感觉风雪又钻进她的身体里。 后面的人超过夜开,他们在雪地里奋力的朝前奔跑。 每一个人都惊慌失措。 现场一片混乱。 跑的快的人,很快就被风雪掩饰住,只留白茫茫的一片。 风雪又遮挡了她的视线,看不到分毫。 “咔吱咔吱……” 猛然间,项瓷好像听到玻璃裂开的声音。 但,这里哪有玻璃? 项瓷心头大惊,现在她明白什么是寒冰了。 是冻死人的极冻来了,就在它们身后。 马上就要追上来。 夜开的脚步更快,喘息声也更快,托着项瓷腿弯的双手也抓的更紧。 项瓷此时心急如焚,她想对开开说:放我下来,你赶快跑。 在雪地里奔跑本就是一场奢侈,更何况还背着一个人。 身后寒冰追来,若是不跑到安全地,必死无疑。 嘴张开却发不出一个声,连抬手拍打夜开的力气也没有。 这一刻,项瓷无比的确定,受伤的是她。 雪地里的血是她的。 她之所以感觉不到疼痛,是因为寒冷冻着了伤口。 若是夜开受伤,他不会跑起来。 项瓷透过夜开的肩膀,突然看到前方有一点光亮。 白茫茫中突然出现一抹光亮,真就是人生的指路灯。 夜开拼命朝光亮跑去,跑近了,项瓷才发现,那是一栋木屋。 木屋门开着,里面正燃烧着火堆。 摇曳的火堆指引着他们往里冲。 有人站在门口,看到暴风雪中的他们,当即朝他们奔去:“开心。” 项瓷不会听错,这是她三哥的声音。 三哥冲来,扶着背上的她,护着开心一起跑进木屋。 “关门!” 一声令下,那个代替三哥站在门口的人,砰的一声把木门给关上。 项瓷倒在夜开怀里,离火堆很近,面容上都能感觉到火焰的舔噬。 她看到木屋里的一群人,匆忙又镇定的用木屋里的东西去堵那些木壁上的小缝隙。 门和窗那更是不见亮。 火堆也在添柴,让它烧的更旺。 “咔吱咔吱……” 这种让人心跳加快的恐惧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项瓷压着呼吸,双眸死死的盯着木门。 突然,一层透明霜花,自木门外面,慢慢钻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