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4人相继走远的背影,一边按耐不住好奇心的住户们,从角落里纷纷走出来聚集在小院门口。 刘海忠眼神一直在周文忠身上飘忽不定,最后还是按耐不住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周文忠,刚才走的那几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刘胖胖你算干嘛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院里的二大爷!” “我们前院和倒座房的住户们归三大爷管理,我就不告诉你,我气死你!” 许大茂看到周文忠径直冲着自己走过来,这种被人特别重视的感觉,让许大茂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三大爷,刚才那几个人除了咱们交道口街道办和部队的代表,剩下的那位长者是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 周文忠向许大茂汇报完几人的信息。扭过头对着刘海忠问道:“你要和他们单独聊聊吗?我可以把他们再叫回来。” “哼!” 刘海忠用力哼了一声,甩开袖子背着手往自己家走去,刘家其他人赶紧跟上脚步回家。 “啪啪…散了散了!组织上找周文忠有事儿,大家伙都散了!” 许大茂双手举过头顶拍拍手,招呼着各位好事者散场,对着周文忠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回家。 周文忠眼珠一转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跑进屋里拿起地上张秀芳留下的布兜,关上院门朝着方家胡同快步跑去。 中院易家内,一大妈看着自己老伴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 易中海低头扒拉着抽屉答道:“那天我昏倒在床边的时候,手上攥着的几张写字纸呢?” “上面写满字的那几张纸?” 易中海焦急的跑到餐桌前问道:“对!你把那几张纸放哪儿了?” 一大妈回忆了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引火用了。” “你!唉…” 易中海走进卧室里打开衣柜,拿出1个铁盒。 “当啷…” 伸手把铁盒里的2沓厚厚的大黑拾揣进腰间,扽了扽上身工作服盖住自己皮带。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百货大楼每天晚上7点半才开始盘货,我现在去买点东西。” “家里不缺啥啊。” “买你的命!” 易中海喝斥完老伴,用力摔门而去。留下满脸迷茫的一大妈,傻乎乎的蹲在地上整理铁盒,嘴里的话也不敢再问出口。 另一边的南锣鼓巷胡同口,刚才在周文忠屋里一言不发的解放军战士,冲着安全局老头敬了个礼。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告辞。拉开吉普车门坐了进去,随着汽车启动声响起,带起一阵烟尘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咳咳…” 陈办事员伸手在自己鼻子下挥了挥,揉着眼睛问道:“大伯,坐汽车这人是谁啊?” “哎呦!” 陈办事员没有听到解释,并且还被自己大伯毫无征兆的踹了一脚,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脏土,环顾左右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出丑举动。这要是被附近住户看见刚才这一幕,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一片混。语气有些哀怨的叫了声:“大伯。” 老头走到小胡同里面,冲着陈办事员勾了勾手指。 “过来这里说话,” 陈办事员低着头走了过去,又被自己大伯一脚踹翻在地。 “大伯您这是要干什么?”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踹你吗?” 陈办事员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衣服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刚才在周文忠那小子屋里,你犯了好几处错误。第一,你把自己融入到了他的话里。” “我没有。” “犟嘴!” 看到自己侄子整个一副小媳妇委屈样,心想总归不是自己儿子,对他要求不能太过于严格,老头叹口气伸手帮着他拍打衣服。 “周文忠说什么你都信?你心里也别不服气,你自己想想他在屋里说的话。自打咱们进了他家的门,那小子明白咱们来的意思,直接打开门欢迎咱们进他卧室里检查。张口就说自己属于贫下中农成份,闭口就提他自己现在是工人阶级。别说你没听出来?” 陈办事员憋气不吭声,但同时也把自己大伯说的话听进了心里。开始在脑子里回想刚才自己在周文忠家里的一言一行,越回想越紧皱眉头。 老头瞧见侄子动起脑子,满意的点点头。人不怕笨,就怕不用心学。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陈办事员拿出火柴给自己大伯点上烟。 “全都想起来了吗?” 陈办事员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他用话把你带了进去,你自始至终都是顺着他嘴里话往下想的。进了卧室之后我什么话都还没有开始问呢,那小子就主动的把自己家庭条件情况说了个清楚,从装修的钱说到拾掇房子的手艺,他都给你讲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然后又开始解释自己的房子是怎么来的?自己是怎么进的工厂上班?自己在工厂里的师傅是谁?最后又把身边的每个人都挨各夸了个遍。但是你自己用心想想,你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陈办事员摇摇头,但突然瞪着眼睛说道:“周文忠在屋里不是还说他帮助过,白疯子要饭的事儿嘛!” “啪!” 老头气的扬起手,对着自己侄子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周文忠还说那天白疯子要饭的时候收获颇丰。这就意味着那天看见这事的人还有很多,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是秘密,咱们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能问的出来,这算是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可他不是还说了那个叫马二宝的情况信息吗?” “呵呵…他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意思就是不怕咱们去查。第二,你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刚才在屋里他跟你胡诌用菜谱擦屁股的事,你想想你是什么表情动作?你竟然替他可惜的在屋里跺脚,跟着他的话走跟着他瞎激动。真把自己带进他的话里了。你甚至还替他亏的慌!” “那咱们还去调查这个名叫马二宝的人吗?” 老头抽口烟,对着别人家住户的院门台阶吹了吹沙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肘架在膝盖处。 “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是很不好调查啊!不然的话公安部门也不会把调查敌特这种苦差事,交给我们安全局的来处理。” “我…大伯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听您的,绝对不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刚才我还忘记说你最不该犯的错,就是周文忠那小子在跟你天南海北绕圈子胡扯,你是一点也听出来。” 陈办事员蹲在地上,抱着头使劲揉了揉头发说道:“大伯您别说了,以后我一定改。” “你小子记住喽,别太轻易相信人。” “唉。真要是像您说的这样,那周文忠不是精的跟只猴似的。” “反正比你精。他是属泥鳅的,滑虽然比较滑,但架不住身边人破绽大。” “您是说他屋里的那个女同志?二粮站的计分员?” “嗯,小年轻人有点得意事儿,很容易藏不住。必须得找个人炫耀炫耀。包括认识白疯子这种人,他们年轻人没有老东西的城府,大概率心里会憋不住事到处乱说。” “所以…” 陈办事员兴奋的顺着大伯的话往下想,然后说道:“所以您刚才出了四合院的大门不急着回家,一直快步往这里走,就是为了跑在前头堵这位女同志。” 老头显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看着自己家侄子说道:“嗯,你还不算太傻。” “嘿嘿…” 俩人抽着烟,陈办事员时不时的探出头往街道上瞅瞅。 “大伯您基于哪点考虑,所以才笃定这位女同志会从咱们这边走?她要是从别的路口走了怎么办?” “天黑了,女同志走夜路会顺着路灯走。光亮可以带给人安全感,西边的路口路灯距离太远,北边不是去粮站的方向,今天可是发粮票的日子,她不得回粮站交任务吗?南边更不可能,越绕越远。只有东边这条路最合适。” “真高!怪不得组织上会这么信任您,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您来调查。” “呵呵…这可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是因为我马上就到退休的日子了。犯些小错误、小失误没人会追着我不放。你还差的远呢,慢慢炼吧。” “她真的过来了!离咱们这个路口顶多还有30米距离。” 老头从台阶上站起身拍拍屁股,心中默数10个数,向着胡同路口方向,猛推自己侄子背部一把。. 看着4人相继走远的背影,一边按耐不住好奇心的住户们,从角落里纷纷走出来聚集在小院门口。 刘海忠眼神一直在周文忠身上飘忽不定,最后还是按耐不住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周文忠,刚才走的那几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刘胖胖你算干嘛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是院里的二大爷!” “我们前院和倒座房的住户们归三大爷管理,我就不告诉你,我气死你!” 许大茂看到周文忠径直冲着自己走过来,这种被人特别重视的感觉,让许大茂不由自主的挺起了胸膛。 “三大爷,刚才那几个人除了咱们交道口街道办和部队的代表,剩下的那位长者是国家安全局的工作人员。” 周文忠向许大茂汇报完几人的信息。扭过头对着刘海忠问道:“你要和他们单独聊聊吗?我可以把他们再叫回来。” “哼!” 刘海忠用力哼了一声,甩开袖子背着手往自己家走去,刘家其他人赶紧跟上脚步回家。 “啪啪…散了散了!组织上找周文忠有事儿,大家伙都散了!” 许大茂双手举过头顶拍拍手,招呼着各位好事者散场,对着周文忠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转过身回家。 周文忠眼珠一转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跑进屋里拿起地上张秀芳留下的布兜,关上院门朝着方家胡同快步跑去。 中院易家内,一大妈看着自己老伴在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你找什么呢?” 易中海低头扒拉着抽屉答道:“那天我昏倒在床边的时候,手上攥着的几张写字纸呢?” “上面写满字的那几张纸?” 易中海焦急的跑到餐桌前问道:“对!你把那几张纸放哪儿了?” 一大妈回忆了下,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我引火用了。” “你!唉…” 易中海走进卧室里打开衣柜,拿出1个铁盒。 “当啷…” 伸手把铁盒里的2沓厚厚的大黑拾揣进腰间,扽了扽上身工作服盖住自己皮带。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 “百货大楼每天晚上7点半才开始盘货,我现在去买点东西。” “家里不缺啥啊。” “买你的命!” 易中海喝斥完老伴,用力摔门而去。留下满脸迷茫的一大妈,傻乎乎的蹲在地上整理铁盒,嘴里的话也不敢再问出口。 另一边的南锣鼓巷胡同口,刚才在周文忠屋里一言不发的解放军战士,冲着安全局老头敬了个礼。还是一句话没有说,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告辞。拉开吉普车门坐了进去,随着汽车启动声响起,带起一阵烟尘向着远方疾驰而去。 “咳咳…” 陈办事员伸手在自己鼻子下挥了挥,揉着眼睛问道:“大伯,坐汽车这人是谁啊?” “哎呦!” 陈办事员没有听到解释,并且还被自己大伯毫无征兆的踹了一脚,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拍拍身上的脏土,环顾左右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的出丑举动。这要是被附近住户看见刚才这一幕,那自己以后还怎么在这一片混。语气有些哀怨的叫了声:“大伯。” 老头走到小胡同里面,冲着陈办事员勾了勾手指。 “过来这里说话,” 陈办事员低着头走了过去,又被自己大伯一脚踹翻在地。 “大伯您这是要干什么?” “呵呵…知道我为什么踹你吗?” 陈办事员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拍打着衣服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刚才在周文忠那小子屋里,你犯了好几处错误。第一,你把自己融入到了他的话里。” “我没有。” “犟嘴!” 看到自己侄子整个一副小媳妇委屈样,心想总归不是自己儿子,对他要求不能太过于严格,老头叹口气伸手帮着他拍打衣服。 “周文忠说什么你都信?你心里也别不服气,你自己想想他在屋里说的话。自打咱们进了他家的门,那小子明白咱们来的意思,直接打开门欢迎咱们进他卧室里检查。张口就说自己属于贫下中农成份,闭口就提他自己现在是工人阶级。别说你没听出来?” 陈办事员憋气不吭声,但同时也把自己大伯说的话听进了心里。开始在脑子里回想刚才自己在周文忠家里的一言一行,越回想越紧皱眉头。 老头瞧见侄子动起脑子,满意的点点头。人不怕笨,就怕不用心学。从兜里掏出烟叼在嘴里,陈办事员拿出火柴给自己大伯点上烟。 “全都想起来了吗?” 陈办事员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他用话把你带了进去,你自始至终都是顺着他嘴里话往下想的。进了卧室之后我什么话都还没有开始问呢,那小子就主动的把自己家庭条件情况说了个清楚,从装修的钱说到拾掇房子的手艺,他都给你讲了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然后又开始解释自己的房子是怎么来的?自己是怎么进的工厂上班?自己在工厂里的师傅是谁?最后又把身边的每个人都挨各夸了个遍。但是你自己用心想想,你从他的话里得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 陈办事员摇摇头,但突然瞪着眼睛说道:“周文忠在屋里不是还说他帮助过,白疯子要饭的事儿嘛!” “啪!” 老头气的扬起手,对着自己侄子后脑勺就是狠狠一巴掌。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周文忠还说那天白疯子要饭的时候收获颇丰。这就意味着那天看见这事的人还有很多,所以这根本就不算是秘密,咱们随便找人一打听就能问的出来,这算是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可他不是还说了那个叫马二宝的情况信息吗?” “呵呵…他敢大大方方的说出来,意思就是不怕咱们去查。第二,你太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刚才在屋里他跟你胡诌用菜谱擦屁股的事,你想想你是什么表情动作?你竟然替他可惜的在屋里跺脚,跟着他的话走跟着他瞎激动。真把自己带进他的话里了。你甚至还替他亏的慌!” “那咱们还去调查这个名叫马二宝的人吗?” 老头抽口烟,对着别人家住户的院门台阶吹了吹沙土。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肘架在膝盖处。 “查是肯定要查的,但是很不好调查啊!不然的话公安部门也不会把调查敌特这种苦差事,交给我们安全局的来处理。” “我…大伯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一定听您的,绝对不再被人牵着鼻子走。” “刚才我还忘记说你最不该犯的错,就是周文忠那小子在跟你天南海北绕圈子胡扯,你是一点也听出来。” 陈办事员蹲在地上,抱着头使劲揉了揉头发说道:“大伯您别说了,以后我一定改。” “你小子记住喽,别太轻易相信人。” “唉。真要是像您说的这样,那周文忠不是精的跟只猴似的。” “反正比你精。他是属泥鳅的,滑虽然比较滑,但架不住身边人破绽大。” “您是说他屋里的那个女同志?二粮站的计分员?” “嗯,小年轻人有点得意事儿,很容易藏不住。必须得找个人炫耀炫耀。包括认识白疯子这种人,他们年轻人没有老东西的城府,大概率心里会憋不住事到处乱说。” “所以…” 陈办事员兴奋的顺着大伯的话往下想,然后说道:“所以您刚才出了四合院的大门不急着回家,一直快步往这里走,就是为了跑在前头堵这位女同志。” 老头显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看着自己家侄子说道:“嗯,你还不算太傻。” “嘿嘿…” 俩人抽着烟,陈办事员时不时的探出头往街道上瞅瞅。 “大伯您基于哪点考虑,所以才笃定这位女同志会从咱们这边走?她要是从别的路口走了怎么办?” “天黑了,女同志走夜路会顺着路灯走。光亮可以带给人安全感,西边的路口路灯距离太远,北边不是去粮站的方向,今天可是发粮票的日子,她不得回粮站交任务吗?南边更不可能,越绕越远。只有东边这条路最合适。” “真高!怪不得组织上会这么信任您,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您来调查。” “呵呵…这可不是信任不信任的事,是因为我马上就到退休的日子了。犯些小错误、小失误没人会追着我不放。你还差的远呢,慢慢炼吧。” “她真的过来了!离咱们这个路口顶多还有30米距离。” 老头从台阶上站起身拍拍屁股,心中默数10个数,向着胡同路口方向,猛推自己侄子背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