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鑫回完也上车。　　 留下武校官在风沙里独自懵逼。　　 “不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你不知道还是杨部长不知道？”　　 “不对，看这情况杨部长肯定是不知道的。”　　 “但不知道测个啥？”　　 “为啥武器部部长都不知道这武器的来历？”　　 “这不科学啊！”　　 “连武器部部长都不知道，还会有谁知道？”　　 念叨一阵，武校官也赶紧坐上驾驶室。　　 调转车头又是一个小时回到大炮发射点。　　 这次车里安安静静。　　 给武校官整得怪尴尬的。　　 沈教授在写写画画。　　 戴鑫在玩手机。　　 杨部长在发呆……　　 咋还能因为一架炮生气？　　 武校官也不敢问，只敢开车。　　 到了发射点。　　 沈教授开口了：　　 “这次换个位置吧，就怕最后落点一致，再辨认不清情况。”　　 “好的。”武校官安排两个副手推炮。　　 戴鑫一直守在沈教授边上。　　 杨部长一下车就开始打电话。　　 一路上他也寻思了。　　 肯定是之前沈西打电话要跟他说事儿的时候他连着挂他。　　 结果沈西生气了，不肯说了。　　 势必要让他知道知道挂一个专业教授的紧急电话的后果。　　 琢磨到这一层时，杨部长已经不生气了。　　 毕竟自己有错在先，生气也没理啊！　　 可让他道歉啥的，也不可能。　　 他挂电话又没错，谁知道沈教授这回说的事儿这么重要？　　 万一不是这事儿，又是要测量设备啥的，岂不耽误他听讲！　　 可他确实心痒痒，非常想知道这门新式炮的来由。　　 琢磨了半天，决定让助理秘书去查查。　　 沈教授不说，他还查不到吗？　　 他就不信这么大的炮是凭空出现的，全程没有见证人！　　 对着电话叽里咕噜好一阵。　　 再挂断电话时，武校官这边已经准备好炮弹发射了。　　 此次发射点距离上次将近五十米。　　 按理说如果每次都固定仰角固定路线固定速度等。　　 最终落点应该也差五十米左右。　　 考虑到目前的风速，最多有十米左右的差。　　 万事俱备，只欠发射验结果。　　 “准备发射——”　　 “5！”　　 “4！”　　 “3！”　　 “2！”　　 “1！”　　 又一阵轰响。　　 一道爆裂光炸现。　　 炮弹再次被发射出去。　　 从发射那一秒，戴鑫就开始计时。　　 三十秒……　　 四十秒……　　 五十秒……　　 大炮依旧无影无踪。　　 哪怕这次杨部长带上了望远镜。　　 武校官也用上了望远镜。　　 他们依旧没能看清炮弹哪里。　　 “到底怎么回事？”　　 “这次不会要飞更远吧！”杨部长大喊。　　 沈教授赶紧夺过杨部长的望远镜。　　 53。　　 54。　　 “炮弹出现了！”沈教授大喊。　　 “我看看！”杨部长夺回望远镜。　　 沈教授这才发现自己手边也有一个望远镜。　　 看来是实验场的人刚准备的。　　 他赶紧把望远镜放右眼镜边。　　 “垂直落地！”　　 “这次又是垂直落地！”　　 “这个速度，天哪，光尾拖这么长，这得多大的威力啊！”　　 “戴鑫，做记录！”　　 “做着呢！”戴鑫在边上险些手忙脚乱。　　 炮弹出现的太突然，以至于他差点儿没反应过来调秒表。　　 57。　　 58。　　 59。　　 大炮飞速降落中——　　 “60！”　　 随着一阵剧烈的爆裂响。　　 炮弹落地了！　　 依旧没有火药却爆发了巨大的威力。　　 这炮简直惊人！　　 “快，开车，马上过去看结果。”　　 沈教授一把抱起所有测量物直冲上车。　　 杨部长几乎后脚跟上。　　 戴鑫潦草记完最后一笔也冲上车。　　 再次留武校官一个人停在原地发蒙。　　 “不是，司机不上车你们冲那么猛也没用啊！”　　 他浅浅吐槽一句，拍拍脸上的风沙，迈上驾驶室。　　 速度一百二直达落炮点。　　 “这，天哪！”　　 “这是有可能实现的吗？”　　 “精准，简直太精准了！”　　 “我敲，居然还是压着青草地和黄土的分界线，这炮弹是安了什么定点击打系统吗？”　　 “何止定点。”沈教授迈着大步开始测量，“我这一步是一米半，33步，只需要三十三步多……”　　 他走着走着，杨部长等人都数了起来。　　 只要三十三步左右，就能测出，这边又是五十米！　　 但人的跨步衡量肯定有距离差。　　 只能大致约出来一个数。　　 武校官倒吸一口气，淡定地从后备箱拿出测距器走到沈教授边上：　　 “有工具您用不用？”　　 沈教授险些被这打断弄摔倒。　　 戴鑫赶紧扶住他。　　 杨部长忍不住笑两下，然后严肃道：　　 “下次有工具可以早点儿拿出来。”　　 测距激光精准测量。　　 最后得出的数值居然是：　　 50！　　 一厘米不多，一厘米不少！　　 “50！这也太准了！”杨部长忍不住感叹。　　 沈教授突然高兴起来，仿佛挖到至宝：　　 “再测测深度，再测测深度！”　　 戴鑫接过激光测距仪到坑洞前。　　 “8.5米！”　　 “另一个呢？”沈教授问。　　 戴鑫又跑到另一个坑洞前：　　 “也是8.5米！”　　 “什么？！”杨部长震惊。　　 武校官也呆住了。　　 大炮炸出来一模一样的结果？　　 这还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不过——　　 武校官突然冷静下来。　　 他说：“意义在哪儿？”　　 “什么？”杨部长和沈教授都抬起来扭过脸。　　 武校官说：“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这个数据很厉害，可……”　　 “大炮难道不是比威力大，杀伤力强，震慑力足等等吗？”　　 “它终归是要用在战场上的，如果只是射得深，8.5米，再精确，爆炸之后地面威力都小很多吧！”　　 “飞行速度是挺快的，也远，可这个距离，除了对接壤国有威慑，再远一点儿好像就达不到了。”　　 “依我对大炮的经验，它甚至比很多国产都差很多。”　　 “估计最多满足观赏价值。”　　 听到这话，杨部长率先沉默了。　　 国内的武器什么水平他最清楚。　　 武校官说的确实没错。　　 这门新式炮外形和数据确实惊人。　　 但实际发射水平，差太远了！　　 沈教授也沉默了。　　 实验效果摆在这里，他没什么好说的。　　 就算数据再精准，一点儿不错，堪称完美。　　 实际用途也远没有国内其他新研发的大炮好。　　 戴鑫此时应该是难过的。　　 却莫名有种宽慰感。　　 他安慰沈教授：　　 “沈教授，别难过。”　　 “虽然测出来的效果不佳，但这也情有可原，毕竟数据确实过于离谱了，过犹不及，可能用在武器研发上也一样。”　　 “不过至少他的刚度韧度可以用在其他领域……”　　 戴鑫正说着，武校官的对讲机响了。　　 “武校官，大，大，大事件！”　　 “什么事？”　　 武校官紧张起来，担心是实验场内出了什么事儿。　　 副手紧张地说：“是……我们刚刚不知道碰到了哪儿，居然在这门新式炮上发现了一个显示屏……”　　 “而且……”　　 “而且什么？”武校官问。　　 对讲机滋滋啦啦响，对面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且，我们看到操作守则了。”　　 “前两次的发射方式……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