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齐明嘿嘿一笑，摆出一张天真烂漫的脸：　　 “我也不知道啊，家里没说。”　　 “只是我下铲子的时候发现地下依旧硬邦邦的，听起来不是石头的声音，所以应该是还有的。”　　 他解释道，力图不让自己透露一点儿关于‘我知道枪还有9997把’的信息。　　 “警察同志……”　　 “哦，我姓王。”　　 “王警官，剩下的地就比较硬了，我一个人可能撬不动！”蒋齐明说。　　 并不是撬不动，而是怕警察带着三把走了，下次又报警送五把，再报警送十把……　　 如此循环往复，不仅耗时耗力，警察肯定也会觉得他是故意找事儿。　　 一次性把一万把挖出来，反而省时省力又省心。　　 既然被怀疑是肯定的。　　 不如一次性解决。　　 而且有警察在，也算间接有了有力的人证！　　 王警官看了两眼蒋齐明。　　 作为一名老警察，从业十八年。　　 自然清楚这青年在想什么。　　 左不过是怕自己有嘴说不清，想让他们做个见证。　　 “行，小张，小李，咱几个搭把手一起挖。”　　 王警官招呼那两个去找铲子。　　 毕竟枪支属于管制品，是不允许流入民间的。　　 万一被有心之人偷走，造成大面积伤害。　　 反而是他们的失职。　　 既然在自己辖区内碰到了这种事，当然要全力解决。　　 蒋家是没有多余的铲子的。　　 三个警察只好去附近的邻居那里借了三把。　　 撸起袖子加油干。　　 四个人一铲子下去。　　 只听得“砰砰硁硁咔咔”的金属声。　　 每个人都遇到了强大的阻力。　　 铲不动！根本铲不动！　　 “这不对吧！”　　 “咱几个离得挺远的，怎么每个人都得铲子都铲不动地？”　　 唯一的女警小李发出疑问。　　 蒋齐明笑笑：“我也不知道啊！”　　 王警官用脚压压铲子边，确实蹬不动。　　 “估计这里面的家伙还不少呢！”他说。　　 “都平着铲，先把上面的土刮掉。”　　 “好！”　　 几个人忙活一阵，都看到了枪支的一截。　　 四个人蹲下顺着扒开泥土，一人举起一把枪。　　 “……”　　 “又四把！这步枪也太多了吧！”　　 “不止呢，我这里还有一把露头了……”　　 “我这看到两个枪口。”　　 “继续挖，继续挖，争取全部挖出来！”　　 王警官擦擦汗交代道。　　 直播还在继续。　　 蒋齐明忘了关。　　 丝毫不知道现场画面全部被收入水友们眼中。　　 “我去，什么情况？又四把枪？”　　 “天，我没看错吧，这真是种地吗？简直是在种枪啊！”　　 “太蹊跷了，谁家会藏这么多枪？”　　 “都说是铲神了，我们‘铲铲教’光大门楣了……”　　 “等等，主播祖上还不是什么战神吧！把鬼子的枪械全部缴获，然后藏家里了？”　　 “呵，不仅藏家里了，还忘了这事儿……也是挺厉害！”　　 “阴阳怪气啥呢，是不是见不得别人好？”　　 “想不到齐老司这么厉害，我要给他刷礼物！”　　 “等等，这一把五百，现在又七把，不得四千了？”　　 “啊！这赚钱路子，简直邪了门！”　　 “…………”　　 蒋齐明此刻脑门汗流不止，根本没空思考。　　 更别提招呼直播间了。　　 这才挖出七把。　　 他都要承受不住了。　　 接下来了的9993把，该怎么办啊！　　 急需一个合理的解释！　　 急！很急！非常急！　　 “又两把！”　　 “我这里一把，但是……地里冒头了三个枪口！”　　 “各位，我这里好像摆了一个龙门阵，你们看，这十六把枪是不是竖着插进土里的？还是倒着！枪口刚好摆出一朵花！”　　 “诶？还真是耶！不是，这怎么挖？！”　　 “蒋同志，你家到底还藏了多少把步枪啊！”小李警花边挖边问。　　 蒋齐明紧张地开口：“我也不知道啊！我都要怀疑这是不是我们家祖宅了……”　　 小李警花忍不住笑了。　　 从家里挖出这么多枪，确实挺吓人的。　　 还是不为难蒋齐明了。　　 “小李，你不用挖了，赶紧开车回警局，上报给咱们分局局长。”　　 “我有预感，这里的枪不会少，一定要重视起来！”　　 王警官放下铲子擦擦汗。　　 挖了这么久，还真挺累的。　　 日头也正毒，稍微休息一下再继续。　　 小李警花接到指令后正步敬了个礼，赶紧开车回局里。　　 蒋齐明目送走女警，真忍不住想对王警官竖个大拇指。　　 预感准绝了！　　 简直让人佩服！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叫局长呢，他现在压力更大了！　　 系统为什么不出来啊！　　 他真想退货！退货！　　 ……　　 另一边，小李警花开车速度七十迈，一路火花闪电飙到警局里。　　 跑到局长面前时，整个人还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要开车这么猛？”　　 “警局门口的监控都拍到了，你是恨不得表演个漂移啊！”　　 李局戳戳桌子，对此很生气。　　 “李局，这次的不是急事！但非常重大！”小李警花说。　　 “再重大的事也不能飙车，多危险！”　　 “咱分局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老人多，你撞到他们怎么办！”　　 “而且你现在可是警察，做事要沉住气，不管多紧要的事，必须慢慢来，免得让外人猜，觉得咱县出了大事，惹得人心惶惶的，知道吗？”　　 “是，李局教训的是！”小李警花稳住心神说。　　 “行了，到底什么重要的事，说说吧！”李局问。　　 “这……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得亲自去看看才行。”小李警花不知该如何说。　　 就连她自己亲眼所见，都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更别说口头汇报给县局长了。　　 “真的很重大？”　　 “真的很重大！”　　 “行吧，那我跟你去看看。”　　 李局收拾起手边的资料，拿好帽子跟着小李警花来到蒋齐明家的老宅。　　 “这地方看着很荒凉啊，难道是有命案？”　　 李局忽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车还没完全停稳就下了。　　 小心翼翼推开半掩的大木头门。　　 浑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全部拉满。　　 这种乡下破败之地，要么容易被杀人抛尸，要么容易成为罪犯的窝点。　　 哪一个都得小心对待。　　 门“吱呀呀——”地被推开。　　 迎接李局的是六双清澈的大眼。　　 “李局，您来了！”　　 “老李，快来，这有一把铲子，来搭把手。”　　 王警官说着拖着铲子来到李局身边，硬生生塞过去一把铲子。　　 “嗯？”李局愣住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不在局里忙，居然在这里组团挖土？太荒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