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龙将张齐和赵妍强行破禁一事告诉了赵雪。 并且表示自己很无能。 而赵雪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一脸赞赏:“不错,不愧是我赵雪的老公。” “你该干你的就干你的吧,我今天会早点回去。” 张齐找到胡仁的时候,胡仁早就在办公室等着他了。 “老师,你找我来,啥事啊?”张齐开门见山,取了一个一次性水杯,给自己倒了一杯后,坐在胡仁对面喝了起来。 胡仁伸手从桌上的铁盒子里搓了几粒茶叶,放进了张齐端起的水杯里。 随即幽幽的看向张齐:“我有两个学术问题要和你探讨。” “哦?什么学术问题?”张齐喝了一口,嘴里进了两粒没有泡开的茶叶,随即伸头吐到了地上。 胡仁看了看地上的茶叶沫子,没说什么。 而是道:“第一个 学术问题,是关于肾脏癌变中晚期,在中医学上的治疗思路的可行性。” “张齐,我觉得在中医学对肾脏方面的治疗,是比西医比较有优势的。” 张齐点了点头。 他认可了胡仁的观点:“古人早有针对脏腑方面的强效药方,结合现代的一些药理,配出的药物,未必比西药效果差。 ” “那你觉得,如果肾脏癌变,如果在中医学上,应如何处理呢?” 张齐想到昨晚在医书上看到的那句话:“补不足,损有余,余藏准此。” 这句话的意思是,虚则补之,实则泄之,余下的脏腑,皆用此思路。 胡仁显然也知道其中的含义。 他皱着眉头道:“这句话太笼统了。” 张齐道:“可是,我们行医之人,大部分的理念,都是基于此。” 胡仁引导着张齐的话:“我觉得,对这种重症,用一些猛药才是正确的思路,你觉得如何?” 张齐摇了摇头:“老师,我能力有限,这种病,我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胡仁不由皱了皱眉:“我们学医的,应该充满探索精神,而不是止步不前。 ” 张齐没有接话,而是话锋一转,说道:“老师,你信奉的是天道还是人道?” “怎么说?”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胡仁笑了笑,道:“你小子连道德经都这么熟悉。” 他不假思索的说道:“我自然是信奉天道。” 张齐点了点头:“自然之道,把多余的资源补给不足的,人之道则恰恰相反,通常是减少不足的地方,来奉献给有盈余的地方。” “可是老师,我怎么觉得,你信奉的是人道呢?” 胡仁脸色一僵:“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张齐客气道:“你想啊,你明知道我岳父那老逼登,得的是绝症,几乎药石无医,我恰恰缺少这门技术,你偏要逼我想出办法。” “而你明知道我都四十岁了,一世无成,没有属于自己的人脉。可你还是把我的治疗成果摘了下来,送给别人。这不恰恰就是老子口中的人道论吗?” “老师,从何时开始,你成为了一个这么虚伪的人?” 胡仁的脸色崩了起来。 颜色也渐渐变了。 他凝视着张齐:“我这是为你好。” “你跟你岳父缓和关系,对你们家庭的关系可以缓解,张齐,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 张齐道:“可你他妈为什么要摘我的桃子啊?我问你,你下一个学术问题,是不是就是关于那间特护病房里病人身上的病情了? ” 胡仁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他没想到张齐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老师,本来你摘了我的桃子,我还可以理解成你是被我岳父逼的,你没有办法。可你竟然还想用欺骗的方式,骗我不求回报的帮你们治疗那位特殊病人,你要点逼脸吗?” “张齐,你有些过了!”胡仁沉着脸。 “你又没和你老婆离婚,你们的关系早晚会缓和,我让你治好那位病人,也是为了你们赵家,最终得到的好处,也是要落到赵家头上。” “落在赵家头上,和落在你头上,有什么区别?既然没区别,摘不摘你的桃子,又有什么区别?” 张齐道:“那你这么一说,你是赵家的狗,也和我张齐的狗,没什么区别了?” 砰! 胡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张齐,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可是你的启蒙老师!你应该给予我尊重!” 张齐讥笑道:“你要是老师,你就不应该窃取我的成果,你若真把自己当成我老师,你就不应该打着窃取我医术的幌子,说要与我讨论医术问题!” “还启蒙老师,性启蒙也是启蒙,你指的是启蒙我哪方面的?” 胡仁冷着脸道:“我说了,我这是为你好,你岳父和你老婆家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就连这中医院,也不是一汪清水,有些事情,你把握不住,你也不能把握。” “有时候,人出头了,是会死人的。” “别在我面前虚伪的假惺惺了,我不吃你那一套。” 胡仁深吸口气,凝视着张齐:“你是要跟我翻脸吗?” “你就是我的一条狗,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跟你翻脸?我充其量也只是不要你这条狗了而已。” “牙尖嘴利,这对你的前途没什么卵用。张齐,你根本不会做人,你若是做人,也不会到现在还守着那家破医馆,一事无成。” “滚吧!以后别来见我。” “你以为我想见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张齐将水杯带水扔到垃圾桶,站起身就走。 胡仁对着张齐的背影道:“都这个岁数了,连这点情商都没有,也就是赵雪纵容你,不然你迟早要吃大亏! ” 见张齐没有回应,他脸色难看无比。 哼了一声,觉得自己起码也是张齐的老师,他张齐能治的病,难道自己就不能治? 没过多久,那位特殊病人的家属又找了过来。 他看到胡仁,不由说道:“胡主任,你问张医生了吗?他对那个病,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胡仁直接道:“问了,他说他什么都不懂,上次写出的药方,也是他瞎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