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风拂过窗前,将它轻轻推开…… 感受到凉意的柏强从梦中惊醒。 又是同样的梦…… 距离事情发生己经将近七年了。 也许是柏强无法释怀自己的愚蠢,这七年来,每当他闭上眼睛,安镇发生的一幕就历历在脑海里。 当时如果不是自己贸然开枪,李叔最后也不会沦落到莫名失踪的下场…… 想到这里,柏强有些头疼,扶了扶额,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杯冷水入腹,柏强的困意渐渐消失…… “徐大卫……” 他将桌上的笔记本翻开,随后在本子上添加浓厚一笔。 如果仔细翻翻就会发现,他的本子里写满了密密麻麻诸多人名,全部都是李剑锋的关系网……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小子,醒了吧?” 柏强合上笔记本,起身前去开门。 吱嘎— 门被打开。 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头站在门口,正笑嘻嘻的看着柏强。 老头穿着朴素,瘦弱的身体却腰杆挺拔,双鬓斑白但打理的井然有序。 看着门外的老头,柏强没好气道:“许老头,大晚上的不睡觉过来干嘛?” “晚上?”老头指了指窗外:“五点了,不早了。” “五点了?”柏强诧异的看了看时间。 “是啊。”老头精神抖擞,打趣道:“我一个老头子觉少,到点就该练功了,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还和我一样。” “切……” 听到练功,柏强不屑说道:“您老人家就知道吹,我跟您练了这么多年了太极,感觉一点用也没有……” “哈哈哈哈……” 老头豪爽的笑了笑:“强身健体罢了,还指望它杀人呐……” 柏强:“……” “行了,我也不跟你多唠叨。”老头脸色恢复正经,问道:“是不是又梦到李剑锋了?” 柏强点了点头。 “唉……”老头叹了口气:“李剑锋这个王八蛋,当初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首接把你送到我手上来了。事发紧急,我也没有多问,不然老头子我啊,拼了命也不会再让他回去。” 听到这里,柏强瞳孔黯淡许多…… 七年前,在柏强开完那三枪后,李剑锋就知道事情己经不是自己的预料的了,急忙连夜跨省将他送到了曾经的战友,也就是现在的老头手里。 路上的时候柏强也问过李剑锋为什么要这么帮自己。 而李剑锋的回答却让柏强很是动容。 他挂着微笑道:“我的两个亲儿子,我将他们推给了死神,是我这个当父亲的失职。但我最后的儿子,老子可不想在犯同样的错误!” 柏强强忍住眼泪,没让它滑落…… 他在9岁的时候被李剑锋捡到,但却从来没有叫过李剑锋父亲。 不曾想,李剑锋早就拿他当成了亲儿子…… 想到这里,柏强双目痛苦的合上,轻轻出声:“对不起……” 老头摆了摆手:“他有自己的选择,不怪你。” “许老。”柏强深吸一口气:“您能帮我个忙吗?” “嗯?”似乎是觉得意外,许老的脸上多了几分玩味:“你小子长大了,会主动开口求人了,说说看。” 柏强:“您能在安镇帮我买个职位吗?” “买个职位?”许老感到很诧异。 “嗯。”柏强点了点头。 许老头想了想事情的可能性,于是说道:“安镇可不比南域,虽说都受大夏所管,但真正的领头羊我也不知道是谁。想买职位就只能买大夏国的职位,情报处不行,那就只剩下警司局了。” “警司局……”柏强呢喃,心中己有决断:“行,就它吧。” 许老头:“你是要调查李剑锋吧?” 柏强沉默…… “我可得劝你一句,李剑锋刚回去就消失了,这件事的难度太大……” “我知道,我想试一试。” 看着柏强坚定的目光,老头也就没再说什么。 “行,我回头找人问问。” 老头离开。 柏强转身回到屋中,翻开笔记本继续钻研起来…… …… 南域市某处茶馆内。 茶馆充满了古典的气息,木质的地板和墙壁,散发出淡淡的原木香味。 包厢中。 “买个职位?”坐在里面喝茶的中年人感到十分诧异。 男人留着一头干净的短发,穿着一件灰色风衣。他的鼻梁犹如山峰一样拔起,上面挂着一副金丝眼镜,整体气质上看去竟然有些锋芒,让人不敢与其对视。 “是呀。” 苍老的声音响起,正是许老头:“小娃娃长大了,想要出去闯一闯,我这个老头子很难不支持啊。” 中年男人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你会有这么好心?” “嘿!”许老佯装愠怒:“老子怎么了?那小兔崽子在我这住了七年,老子早就拿他当孙子了好吧?” 说完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是怕嫣儿被他拐跑了吧。” “噗……” 男人的话不轻不重,却让许老头将口中的茶水喷了一地…… “许弋昌!” 许老站起身怒骂道:“老子担心有错吗?那踏马也是你女儿,你这个当爹的怎么一点就不操心呢!” “我女儿想嫁谁嫁谁,我是不会干涉的。” “那你就不怕你女儿受到伤害?” “哼……伤害?” 许弋昌双眼微眯,语调有些粗重:“谁踏马敢让我女儿受伤,老子就带兵平了他全家!” 啪! 许老头气的一拍他的脑袋:“你是不是有病,公共场合,小点声!” 男人被打的有些吃痛,揉了揉脑袋,不满的说道:“爸,不是我说你,您之前好歹也是一个中尉,打外敌时手上也握过重兵,虽然退休了,但也不至于怕成这样吧。而且还隐居,见个面都要在这种场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儿子早死了呢……” “山雨欲来啊……”许老头重新坐下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打外敌时我们都是大夏人,可这外敌打完,大家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那个位置至今没人敢坐,他们斗争太大,要不是老子提前退休了,你以为老子能活到现在?况且现在我儿子都死了,谁踏马还能难为我。” 许弋昌:“……” “行了,你也别在这说这些没用的了,让你办个事磨磨唧唧的,到底能不能办?不能办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不是……爸,你不讲理啊……” “讲什么理?老子就是理!” “……” 许弋昌思索片刻后说道:“那这样,我回头找人问问,我认为平安县军署局应该还没有满编……” 许老挥手打断了他:“老子说的是安镇,你给我往县里捅咕干什么?” “……” …… 南域市平静无比,街上有不少人群,摆摊的吆喝声喊成一片,好不热闹…… 南域市某车站。 一名4.多岁的男人正在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走着…… 男人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破旧的衣服上满是污垢。 他快步走到柜台前,用着沙哑的嗓音问道:“有没有去京城市的车票?” 听到问话,柜台前的女销售员一怔,随即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是汽车站,您要去的地方可以去火车站问问。” “不用了,先给我随便拿一张车票,要长途的!” 销售员愣了三秒,似乎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人。 “哦……好……好的。” 销售员翻开本子开始查看起来。 几秒后,销售员对男人说道:“最快只有晚上有长途车票了,明天早上七点还有一趟车,您要买哪个?” 男人正欲开口,眼睛余光突然扫到门口进来一群凶神恶煞的青年…… 他声音颤抖:“不……来不及了……” “?” 销售员被他这一出弄的有些不满…… 正欲发作。 男人突然开口恳求道:“能……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 “求求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