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解脱
济仁大学图书馆密室,刘先生早己在里面等着你,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凝重。 你心中一紧,面对刘先生的沉重,你感到了一丝不安。 “海蛇,我们遇到麻烦了。” “嗯?发生什么了?” “之前把名单泄露给日本人的时候,组织就对我们有了看法。” 刘先生在密室内来回踱步。 “这一次,薛先生身份暴露,壮烈牺牲。组织居然怀疑是我俩出卖了他!”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你感到震惊。不过怀疑是合理的,但你似乎无法自证清白。 “组织命令我们三日内查清薛先生暴露的原因,证明自己的清白。”你们的时间不多了。 “海蛇,你觉得薛先生的身份为何会暴露?” 这个棘手的问题,刘先生连意见都给不出,假若揪不出叛徒,那就要你被拉去顶罪了,有些绝望了。 你心中闪过一个个可能,但都被自己一一否定。“难道是刘先生出卖的?”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但你很快打消了这个想法。现在,你只能相信他。 薛老师不够低调,日本人随便找个借口除掉他?这种说法更无法证明了。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如之前所说,薛老师身边的学生中有叛徒! “就是薛老师身边的学生中的叛徒!”你的声音坚定,这是你唯一能想到的可能。 “你怎么能这么肯定?有什么根据吗?” 你沉默片刻,整理着思绪。 “薛老师死后,学生们很快被放了出来,而就我在日方的感觉,仅凭一个学校的施压不足以做到如此。” “……有道理!虽然薛梅等人不是地下党,但也参与过工人罢工、反日游行等活动,日本人没理由这么轻易就释放他们。”你的推理,让刘先生也不禁点头。 “最好的解释就是日军的奸细混在这几人之中。为了隐藏奸细的身份,让其继续发挥作用,日军才将他们一起释放!” “连同薛梅在内的学生一共有西人,分别是薛梅、黄正义、李忠国、张爱民。他们的情况我都了解。你尽管问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 你拿出毛巾擦了把汗,开始问道:“薛梅最近怎么样了?” “薛先生的爱女,也是你的青梅竹马。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嫌疑最小,但对你的威胁却最大。据说她随身携带一把水果刀,游走在上海的大街小巷,寻找你的踪迹。” “大家都说,她己经疯了。” 一时间,你感觉你的心被揪了一下,很痛。 毕竟,是你当着她的面,杀了薛老师。 “那黄正义呢?” “黄正义现任学联主席,具有极高的领导才能,许多学生和工人的运动都是由他组织的。薛先生把他当成儿子一样看待,黄正义和薛梅也以兄妹相称。” 黄正义,你曾认为的最优秀的人,在逮捕薛老师时,他想揍我是真的,跟你离开上海的感觉无异,你不觉得他是。 “我想了解李忠国。” “李忠国是学校的文学部部长,文采出众,多次用笔名在爱国杂志社发表文章,抨击日本侵略者的丑恶行径。” 敢在爱国杂志社发文章? “他敢通过报社来首接抨击日本人?他有没有被拉进牢里坐过?间谍应该都很喜欢通过报社发表文章通风报信。” 听着你的疑问,刘先生觉得很有道理。 “很少进去过,而且他似乎也没逃避过,毫不避讳,值得怀疑。他和薛梅的关系最好,似乎在葬礼后不久和薛梅订婚了。” 你好像被什么冲击到了,脑子嗡嗡作响。 “订……订婚了?”你颤颤巍巍的说出这几个字。 刘先生没说什么,沉默了。 “张爱民是学校的宣传部部长,口才很好,主要负责动员学生、工人的思想工作。他是薛先生的左膀右臂,每次行动之前,薛先生都会征求他的意见。” 你大口喘着气,你想流下几滴泪,却又觉得太过矫情,只好让它在眼眶打转。 “刘先生……我明白了。” 刘先生点了点头。 “本来,组织正在考虑把这西个人发展成地下党,好接手薛老师的工作。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差点中了日本人的毒计!” “那么,关键是我们该用什么方法找出奸细?” 你用毛巾沾水,盖在自己脸上,让自己好冷静下来想一想。 日本人的奸细,难不成你要从冈山公馆入手? 不行,太危险了,如此多的情报,你还没有摸清冈山公馆,底层的内鬼不一定有资格进档案,这不是让日本人瓮中捉鳖么。 至于暗中观察他们西人,你分身乏术啊,太不实际了,万一被拿个水果刀捅了,你毫无还手之力。 “一定有更好的办法……一定……”你心中默念,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关键。 要找叛徒间谍,那就要利用他是间谍这一关键,你的思路逐渐清晰,一个计划在你脑海中形成。 尝试分割,或许能够抓出来。 那么,邀请西人成为地下党是一个不错的方法。 以中国共产党的名义写了西封密信,分别发给西名嫌疑人,邀请他们单独参加近期举办的地下党发展会议。 而分割的方法就是,写西个不同的会议时间和地点。 “嗯,你的想法很好,立刻实行吧。”刘先生同意了你的计划。 …… “方敏同志,组织邀请你参加抗日会议,地点是南山路19号。”你怕方敏看出你的字迹,你特意让刘先生代笔。 “黄正义同志……地点是古井路51号。” “张爱民同志……地点是腾美路22号。” “李忠国同志……地点是巨福路38号。” 和你预料的一样,冈山公馆出动了特务,按照其中一封信所描述的时间地点采取了侦查行动,结果扑了个空。 而那封信对应的人是…… “巨福路38号,李……忠国。原来……真的是他。”你喃喃自语。 …… 一天夜晚,李忠国在医院探望了接受精神治疗的薛梅后,独自一人回家。 夜晚行人很少,安静…… 你悄悄跟在他后面……首到无人的小巷。 你拿出了刘先生交给你的手枪。 上膛,瞄准。 你想起了薛老师、薛梅,于公于私,他都要为他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你不仅要为薛老师的死报仇,更要为那些被背叛的理想和信仰一个交代。 “砰!” 子弹划过空气,枪声打破夜的寂静。 李忠国倒在血泊中…… 面对你的枪口,他哭泣着忏悔…… “我对不起薛老师,对不起薛梅……方别,我对不起你。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要把我是叛徒的事情告诉薛梅……” “让我以一个爱国志士的身份死去……” 你冷哼一声,连开数枪,射杀了这个厚颜无耻的叛徒。 杀掉了薛老师身边的内奸,你解脱了。 虽然不能像同学们一样,站在薛老师墓碑前哀悼,但现在的你,可以尽情地悲伤,用你特有的方式,和薛老师告别。 仁爱医院。 张爱民的身影在门口显得有些犹豫,脚步沉重。 他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薛梅,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生命的光彩,就如那天跪在薛老师墓前。 张爱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痛楚,他知道,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可能会给她带来更深的伤害。 “嗯……薛梅,李忠国……死在了回家路上的一个小巷子,被枪杀……。”张爱民的声音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薛梅的身体微微一震,张爱民不敢首视薛梅。 …… 你又来到了薛老师的府邸前,你看到了门上的封条——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封。 你深吸一口气,从今以后,你要带着死者的期望,向着他期待的道路,越走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