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吓唬完刚才的那名男同学,赵尧转身对着王磊说道。而此刻的王磊已然吓得两腿绵软如泥,内心恰似有无数面战鼓在疯狂擂动,惶恐至极,乱作一团。他的心脏急速搏动,仿若要脱缰而出,跃出嗓子眼一般。刚欲开口求饶,这时,一直置身事外的肖程,手持黄铜宝杵阔步流星地走上前来,说道:“赵尧,事已至此,过去便罢了,大家同窗一场,他们已然知晓过错。” 王磊一边在心底暗自祈祷肖程能够成功劝说赵尧放过自己,一边在心中懊悔不迭自己方才那冲动鲁莽的行为。他暗自思忖:“我怎就如此鬼迷心窍,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倘若赵尧当真不肯放过我,那我可就万劫不复了。我实乃愚不可及,只为一时之利,竟去得罪赵尧。如今唯有寄希望于众人的劝说能令他平息怒火。”豆大的汗珠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从他的额头簌簌滚落,他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犹如风中残叶。 赵尧深知,肖程和王磊上学那时关系颇为亲厚,这肖程出面为王磊说情倒也在情理之中。然而出乎赵尧意料的是,一直未曾表态,一副事不关己之态的马子涛,也单手托着紫金钵盂疾步走了过来,劝解道:“算了,赵尧,现今我们皆为患难之交,饶过他这一回吧。” “王磊确实不该做出这般行径,他亦已向你赔罪致歉,难道你当真欲取其性命不成?”肖程行至赵尧近前,手中那杆黄铜宝杵光芒熠熠,宝杵之上的纹路精巧细致,清晰可辨,给人以沉重且凝练之感,威势逼人,似乎决意要与赵尧僵持到底。 王磊此时紧张得呼吸几近停滞,双目紧紧凝视着赵尧的神情,竭力试图从其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揣测自己是否还有被宽恕的可能。他的喉咙干涩难耐,吞咽口水都变得万分艰难。 在他身旁还有一男一女,自起始之际就一直阻拦刘昊然动手,为王磊出言申辩,此刻皆跟随肖程趋前。 “赵尧,我深知你内心愤懑难平,任谁遭遇了这般状况,皆会怒火中烧,然而我们理应多一分宽容。”那名女同学言辞舒缓,神色端庄肃穆,仿若立于道理的巅峰之端,不偏不倚,全然是一副公正公允之态。在她那纤细白皙的指端,有一个破旧的铜铃,仿佛蒙尘了悠悠岁月,色泽灰暗且毫无半分光泽,铜铃之上锈迹斑驳,仿若岁月无情刻下的深深痕印。虽说乍看上去平淡无奇,却因其散发的古朴深邃韵味令人不得不加以关注。在她说话时,那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动作,偶尔会发出一两声清脆悦耳的铃响,在这凝重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悠扬。 肖程身边的那名男同学也开口道:“我们都应该怀有一颗宽恕之心。大家相识相知整整四年,又同时遭遇今日这场变故,理应同舟共济,相互扶持。不愉快的事情就此揭过,莫要再苦苦纠缠,你也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失去生命吧。” 在他垂下的右手中,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香炉,不过巴掌大小,略有残缺,部分炉壁碎裂,然而却显得古朴自然,别有一番韵味。那香炉上的锈迹宛如古老的神秘图腾,似乎在默默诉说着悠悠往昔的传奇故事。 三人并肩而立,且皆在小雷音寺中有所收获,各持一件古佛遗弃的器物。此时此刻,他们说话自然显得颇具分量,令人难以轻易忽视。 赵尧面色凝重如铅,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游移,似在反复权衡思量,沉声道:“你们说得倒是轻巧,他如此忘恩负义,做出这等卑劣无耻之事,难道就这么轻易放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不移的决绝与满心的不甘。 王磊满脸惶恐与期盼地望着赵尧,带着哭腔颤抖着说道:“赵尧,我真的是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当时鬼迷心窍,被恐惧彻底冲昏了头脑,才做出这等糊涂至极之事啊。”他的身体颤抖得如同狂风中的落叶,声音也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得沙哑破碎。 这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赵尧,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要太过计较了。大家还要一起面对未知的重重危险,别因为这点小事就产生深深的嫌隙。” 另一个声音也急切地响起:“是啊,大家还要一起应对后面艰难的困境,别因为这事伤了彼此的和气。此时我们应当紧密团结,内部的矛盾能化解就尽量化解吧。” 赵尧依旧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如山川沟壑,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纠结挣扎与激烈的思想斗争。 那名女同学再次开口,语气温柔却带着坚定不移的决心:“赵尧,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让我们能更加团结一心。大家齐心协力,才有更大的希望度过眼前的重重难关。” 肖程接着说道:“赵尧,听我们一句诚恳的劝诫,放下此事吧。多一个朋友总归比多一个敌人要好,我们还要共同前行,探索未知的前路。” 周围的众人皆沉默不语,神情紧张焦虑,静静地等待着赵尧的最终决定。一时间,场中气氛凝重压抑到了极点,仿佛连空气都凝固停滞,令人倍感压抑窒息。 就在这时,“哐当”一声震耳巨响,刘昊然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地走上前来,而后重重地将小雷音寺金匾矗立在地上,面色阴沉如水,怒目圆睁,厉声道:“我发现你们颠倒黑白的本领当真是高深莫测啊!首先,你们务必明晰方才究竟发生了何事,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环节都要想得清晰透彻!其次,你们要深知人应当秉持浩然正气才好!刚才分明是王磊与人妄图加害赵尧,怎就变成赵尧得理不饶人了?依你们所言,赵尧反倒似成了那穷凶极恶之徒,而王磊倒像是毫无过错,莫要在那里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实在令我心生厌恶,作呕不止!” 说话的同时,刘昊然借助金匾上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的“小雷音寺”四个古字绽放出一道道直冲云霄的光华,璀璨绚烂,夺目耀眼,佛音如洪钟大吕般雄浑,说法之声如雷霆震耳,有飘渺空灵的禅唱若隐若无地传出,空灵澄澈而又庄严肃穆。他整个人仿若一轮熊熊燃烧、炽热无比的太阳一般,光芒万丈,气势磅礴,令人不敢直视。 这番话一出,顿时让刚才那说话的一男一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犹如被寒霜狠狠摧残的茄子,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他们神色慌乱无措,急忙回应道:“我们并未直言是赵尧的过错,而是期望赵尧能够顾念同学之间的情谊。” 刘昊然怒不可遏,怒声喝道:“同学情谊?他们做出这等丧心病狂、令人发指的恶事,还配谈情谊?你们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简直荒谬绝伦!” 赵尧听他们说完,平淡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却带着一丝无奈与疲惫,缓缓道:“其实,你们三个大可不必忧心忡忡,我本就无意与他过多计较。”只见他手持青铜古灯,古灯通体缭绕着神秘深邃的神辉,给人以素淡朦胧、如梦似幻之感,周围纤尘不染,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圣洁屏障,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宁静与祥和。 这时,人群中有人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地说道:“赵尧,你宽宏大量些,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赵尧微微颔首,回应道:“我自会权衡把握,大家无需担忧。” “不过我还是要郑重纠正一番,是王磊与人差点令我命丧黄泉,那可是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而非你们总是挂在口上的我要害他性命,此事众人皆有目共睹,清晰明了。”赵尧目光凌厉如剑,扫了肖程三人几眼,继续道:“这里有诸多同学并未在小雷音寺有所斩获,但依然安然无恙地存活下来,究竟为何?只因不久前大家齐心协力,共同使用手中的古佛遗物。还有,他觊觎我的东西,如此贪婪自私,心术不正,同样可以对其他人生出这般险恶心思,这潜在的巨大危险难道还不足以引起众人的警惕?” 肖程眉头紧蹙,仍强词夺理道:“赵尧,就算王磊有错,你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丝毫不留余地。” 赵尧神色平静如水,沉声道:“我并非咄咄逼人,只是在如实陈述事实真相。我先是点出了事情的根本缘由,直切要害。而后又提及共用古佛遗物,虽未多言,但众人自然能够联想到不久前正是我的提议,才让众多人逃过一劫。随后,又不着痕迹地驳斥了你们一番,方方面面皆有涉及,我只是希望大家能明辨是非曲直,不要被表象所迷惑蒙蔽。” 听到赵尧的话,众人皆陷入深深的沉思,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唯有轻柔的微风吹过的声音,仿佛在幽幽诉说着这其中的是非曲折。 马子涛亦伫立在前方,于这漫长且紧张的进程之中,始终在静静地谛听,面容沉静如水,未曾发表任何只言片语。直至此刻,他方才再度缓缓启口,神色凝重至极,沉声道:“王磊确实有些过分,赵尧欲如何处置于他,皆不为过。”马子涛素以儒雅随和闻名,闻得他此刻这般直言不讳之言论,周遭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人再敢出面反驳。 就在此时,蓦地“砰”的一声清脆却又令人心惊胆战的碎裂之响传来,众人皆悚然一惊,内心俱是猛地一阵颤栗,惊觉护于五色祭台外的光幕竟被洞穿,似有某种神秘且凶险之物钻了进来。众人的目光皆急切且惊惶地朝着那个方向望去。 只见一道乌光迅疾如电,以令人难以捕捉的极致速度“噗”的一声洞穿了一名男同学的额头,刹那间,一朵血花迸溅而起,恰似一朵凄绝艳丽的花朵于瞬间盛放。那名男同学双目圆睁,眼中满是惊怖与绝望之色,身躯后仰,仰天重重摔倒在地,自此再无半点声息。 有人惊恐万状地嘶声大喊:“这究竟是何般邪恶之物!缘何要如此凶残地戕害我们?”其声中饱含着深深的惊惧与愤懑。 另一个人浑身颤抖不止,牙齿咯咯作响,颤声道:“太过恐怖了,我们究竟该如何是好?难道只能在此处坐以待毙吗?” 若非因光幕意外破裂之故,此等恐怖之事定然会悄无声息地发生,众人根本无法觉察到乌光来袭。忆起不久前于夜幕之中遭袭杀的数人,众人皆心胆俱寒,那道乌光隐匿于黑暗之中,仿若幽灵鬼魅一般,根本无从发觉。乌光的显现,无异于宣告死神再度冷酷降临! 阵阵惊惶的叫嚷之声此起彼伏地响起,祭坛之上瞬间乱作一团。未有古佛遗物之人犹如溺水之人死命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疯狂扑向肖程、马子涛、魏子豪等人,死死地攥住他们,再也不肯松手,众人慌乱失措地共同使用佛器。 有人歇斯底里地嚎哭喊道:“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家中尚有亲人翘首以盼我归去!” “大家切莫慌乱!保持冷静!”肖程声嘶力竭地高声呼喊,竭力试图稳住众人的情绪。 “嗷吼……”陡然,风暴之中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灵魂震颤的声响,惊天动地,那声音恰似雷霆万钧,雷鸣般的沙暴皆被其彻底压制下去。 “是小雷音寺那边”,有人声音颤抖着出声提醒,眼神之中满是深深的惧意。 有人颤抖着嗓音问道:“那究竟是何种恐怖的存在?莫非是地狱的恶魔挣脱了枷锁?” 于这一瞬,不少人皆面色苍白如纸,毫无半分血色,他们辨出了这个声音的方位,正是小雷音寺所在之处! “小雷音寺已然毁去,莫非是小雷音寺下镇压着某物不成……” 刘昊然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出此语,顿时令众多人心头一阵发麻,只感阵阵惊悚。 有人带着哭腔,声音颤抖着说道:“倘若真是如此,那我们可有活路?这简直是上天对我们的严酷惩罚!” 另一个人绝望地高声大喊:“这简直是一场无法挣脱的噩梦!谁能拯救我们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