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璃月把自己想用的工具都排列整齐后,向一旁站看好戏的托马斯要了副手套,秦璃月有些奇怪,在日本的时候托马斯不像现在这样冷峻的,起码和自己能聊很多,怎么再次见面就沉默寡言了呢? 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托马斯后,秦璃月抓着医用手套坐在角落的沙发上,准备看艾比盖尔开始她的艺术表演,托马斯很奇怪的绷着脸在沙发旁转了两圈,时不时看看秦璃月,来回转圈的托马斯把秦璃月搞得有些眼晕,她用脚尖点了点托马斯的腿道: “有话和我说?不如坐下说。” 秦璃月让开了点位置,坐在沙发左边,托马斯犹豫了一下,他抓着自己满脸的络腮胡的痒,又来回走了两遍,最终坐到了秦璃月身旁,叶娜抓着医疗包从门口走进来,她对艾比盖尔吹了声口哨,将医疗包丢给她后坐在秦璃月身边的沙发扶手上轻声说: “医生马上回来,大喇叭去房顶假设机枪点,疯猪和冠军负责外部警戒,我碰到了回来的刀鞘,他和云宝等下要下来帮艾比盖尔的忙,地下室人要多起来咯。” 叶娜说完,给自己和秦璃月点上烟,两人一同抽了口,同时看着朱莉安娜三个待宰羔羊使劲儿吹出肺里的烟雾。秦璃月发现托马斯在悄悄的看自己,她挠挠额头,偏过脸笑着的问他。 “到底怎么了伙计?我脸上有东西?” 西方呆久了的秦璃月也不由得有些反感别人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她避免托马斯尴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但秦璃月的笑声反而加剧了托马斯的别扭,他只呵呵笑了两下,然后也看向艾比盖尔在收拾东西准备开始审讯,低声笑了笑。 “觉得你变得开朗了,枪架,不像在日本那么阴沉严肃了。” “在日本的时候我还阴沉?我觉得那时候我就挺没心没肺的.....” 前一句秦璃月用英语说着,后面她就用中文对自己自言自语,一旁的叶娜听完哈哈笑了声,抱着胳膊没有接茬。 托马斯愣了下,然后笑着摇摇头,翘起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把腰间的M17手枪摆在沙发扶手中央道: “其实我没想到会再和你见面的,我们本以为会一直烂在那里的,也觉得你还是一张坏脾气的脸。” “艾比盖尔看人很准,她需要能力强的人帮她完成任务,话说回来,你们不也是乐于从日本那个粪坑出来嘛,你看刀鞘,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当然,你说我有一张坏脾气的脸?那云宝那家呢?还不是一张臭脸?” 秦璃月忍不住笑出声,云宝那张吓人的脸配上可爱的名字,真的蛮够怪的,美国佬就喜欢弄这些反差感大的东西,不过从刚才突袭骑士盾总部大楼来看,刀鞘和云宝办事还挺利索的,刀鞘也没有之前那么多的废话了。 托马斯听到秦璃月说起云宝,他哈哈哈笑个不停,拍了两下大腿站了起来,摇晃着手里的手枪对秦璃月笑道: “再和你见面还是很高兴的,枪架,重回一线有很多事要做,就不打扰你和艾比盖尔长官了,刀鞘和云宝,你提醒了我,我该叫他们防卫四周才对。” 托马斯说完便向楼上走去,正巧刀鞘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他看到三个人质昏迷着被绑在一起,不由得笑出声,刚和秦璃月摆手打招呼,就被托马斯拉着上楼去了。 叶娜和秦璃月对视着眨眨眼,都觉得托马斯这家伙有些怪怪的,大概是重回任务后的情绪适应期吧,毕竟闲了太久了。叶娜抓着腰上的水壶坐在秦璃月身边搂过她的肩膀轻声道: “像托马斯和刀鞘这样的人我们见得太多了,战伤休息、退伍回家、分配到文职和闲置的家伙们,哪怕是回到社会的狗屎运混蛋们,都很难融入和平了,他们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啧啧啧,想想怪可怜的。” 秦璃月奇怪的看向叶娜,这家伙怎么突然感叹起来了?不过秦璃月没放在心上,她靠在叶娜胳膊上翘起腿无所谓的说: “托马斯算好的了,之前在日本和刀鞘闲聊,托马斯得了PTSD,他的部队在缅甸抓了一帮平民,指挥官发了疯,要开枪杀了平民,大人都被杀了,剩下个孩子,托马斯拒绝枪杀平民,和指挥官起了冲突,打斗中误杀了指挥官。” 叶娜撇了下嘴,她翘起二郎腿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窝在沙发里,面无表情的去看艾比盖尔有些兴奋的样子。 “那他是真走运,估计是背后有人,被保下来了吧?要不然他绝对会上军事法庭,然后牢底坐穿,说不准还会上电椅呢。”叶娜平淡的说完,秦璃月也翘起二郎腿深吸一口气回答: “或许吧,至少他还活着,反正在日本的时候,刀鞘这家伙是一分钟不想在滑翔伞俱乐部呆着,云宝怎么样我不知道,他话少,但是托马斯?我倒觉得他蛮享受平静的生活的。” “平静?他那是没对孩子开枪,杀了自己指挥官觉得做对了,给自己心理安慰罢了,在战场上你很难分得清哪些是娃娃兵,哪些是少年兵,哪些是给敌人提供情报的小探子,女人、老人、孩子,人命很卑贱,光是你我就枪杀多少少年兵?” 秦璃月沉默下来,她想起自己在巴塞罗那枪杀的那个满脸恐慌的男孩,又想起自己被帮派分子追的满贫民窟跑的时候,那个在窗口和帮派分子报信,一个劲儿叫着给他奖励的那孩子。 是啊,自己不像托马斯,没有他的正义感,也没有嘲笑托马斯的资格,秦璃月轻哼了一声,心里想着无论是被迫也好,自愿也好,生活环境下的无奈也好,成为少年兵,成为帮派成员是不同或没办法的选择,人都要为自己活着,你死好过我死。 秦璃月的同理心的底线又再次下降,自己附带伤害杀死的平民还少吗?自己静下心算一下,在日本的时候击杀数是772,到现在?不得快1000了?这1000人里,有多少是自己不得不开枪的呢? 叶娜看秦璃月在那里不忿地发呆,用手指戳了下秦璃月的右腰,秦璃月痒痒的躲闪一下,然后抱着脑后往后仰去轻声说: “灰毛儿猪,我从没有愧疚,我对那些平民,和对我举起枪的小崽子们开枪,完全没有愧疚,我不知道是我心理真像冠军说的那样,有问题还是单纯我同理心为零,不过我不后悔。” 叶娜轻声呵呵笑了两下,她眯着眼睛揉了揉秦璃月的脸,搂过秦璃月的脑袋轻轻拍了两下便松开她,耸耸肩道: “我也不后悔,世界很残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以前不就认为自由比活着重要吗?怎么?反应过来了?” 秦璃月看到艾比盖尔对自己勾手,她笑着起身抻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手指和胯部,回头对叶娜凄惨一笑。 “姐妹,因为你和两个小崽子,我才会拼了命活着,没有你们,自由对我来说一文不值。” 她使劲儿的伸展了下后背,在叶娜张口的一瞬间她竖起手指不让叶娜说话,秦璃月对叶娜摆摆手,风淡云轻的说: “我现在活的就很好,你不用拐弯抹角的用心理医生那套先抑后扬,如果冠军让你用这种方法治疗我的毛病,我只能说让我继续疯下去吧,这样我能和你互帮互助活下去,能继续照顾两个小混蛋长大。” 叶娜愣在沙发上,随即摇头低声笑了笑,她捧着下巴,看着秦璃月走向艾比盖尔的背影,忍不住又问了句。 “让你发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秦璃月转过身后退着张开双臂,一脸的阳光开朗,她呲着牙笑着回答: “从你和我去德国开始,弹道和我谈过,冠军和我谈过,我不止一次去看心理医生那个变态老女人,她那套我熟悉的不行,你们就不要再尝试了,我没事!” 秦璃月的声音很大,兰德曼和安东抱着胳膊靠在墙上看向秦璃月,秦璃月对他们两个吐了吐舌头,脚步轻松的摆摆手说: “别以我不知道你们合起伙来用这种方法给我看病,是感谢你们没错,但是还不到时候。” “哈哈!我就说你那套不行!非要让所有人用,没给她弄抑郁了都算走运!哈哈哈.....” 安东的笑声像是熊吼一样,他看着秦璃月笑嘻嘻的走向艾比盖尔,无情的嘲笑着兰德曼,兰德曼也露出少见的笑脸,有些不好意思,但又想保持威严,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更是让安东哈哈大笑。 在安东那典型的喘气厚实的俄式笑声中,秦璃月走到艾比盖尔身边,艾比盖尔叫秦璃月戴上医用手套,然后指着三个人质说道: “波密巴没有什么价值,傀儡罢了,折磨他给另外两个看,不用问波密巴任何事,谢尔曼我审问,朱莉安娜你审问,我们互相打配合,老规矩,你懂得,弄醒他们吧。” 秦璃月嗯了声,弯腰刚要提起水桶,刀鞘又一次风风火火的从楼上跑下来,献殷勤一样从秦璃月旁边挤过,提起水桶兴冲冲的说。 “我和老家伙说好了,云宝去负责狙击位,来观摩下两位审讯大师怎么娱乐的,可以吗?艾比盖尔长官?” 艾比盖尔瞟了眼脸上满是激动神色的刀鞘,无所谓的耸了下肩,抓起手术刀和黑胡椒粉说: “观摩就要帮我们忙,明白吗?” “当然!艾比盖尔长官!” 刀鞘故意对秦璃月眨眨眼,提起水桶对艾比盖尔搞怪的敬了个礼,艾比盖尔夺过秦璃月嘴里的烟放在嘴里,随手指着波密巴指挥官。 “你把水桶给枪架,你去把那家伙抬过来,正面对着我们两位大人物,枪架,给他们身上的绳子割掉,手脚腕,手指绑上束缚带。” 刀鞘一把将水桶塞进秦璃月手里,秦璃月捧着水桶看着刀鞘兴奋无比的跑到波密巴身边,稍微使劲儿,哼了一声就拽着椅子连同椅子上绑住的波密巴一块拖拽过来,刀鞘赶紧帮着秦璃月为波密巴身上的绳子解绑,秦璃月看刀鞘还是老样子,不禁笑出声。 “这么慌张干什么?没见过人审讯?” “我个外勤人员,没什么机会审讯,多半抡拳头就说实话了,哪像你和艾比盖尔长官啊,枪架,你们才是专家。” 刀鞘陪着笑,似乎对秦璃月有种讨好的味道,秦璃月挑着眉把波密巴和另外两人的手脚绑住,两只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用拘束带捆好,大拇指和小拇指另外套在一起。 刀鞘看到秦璃月的做法,长长的轻松喔了下,秦璃月有些诧异,歪过头问道: “干嘛?想让我教你啊?” 刀鞘嘻嘻哈哈的摆手摇头,他帮着秦璃月弄好之后,在艾比盖尔的命令下边脱波密巴的上衣边说: “你就还是教我,我也得有机会实践才行啊,我就是来学习学习的。” 秦璃月无奈只能对他笑了笑,然后脱下后背的背包,身上的防弹衣、胸挂、腰封和一堆腰包,自己的手枪摆在工具桌上,以免被审讯者万一在秦璃月松懈的时候挣脱,夺枪可不好,这种事达利亚大剧院发生多少次了,秦璃月可不想步他们后尘。 她做完一切后让开位置,刀鞘举起水桶就挨个将水泼在三个人脸上,谢尔曼将军和朱莉安娜缓缓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观察周围的环境和人,没有多说一句话,没有慌张,没有惊讶,只是静静的分析局势。 秦璃月暗叹一声专业,不过海地太子港黑人指挥官波密巴就显得格格不入,他被水浇醒了以后疯狂的大叫,歇斯底里的尖嚎中咒骂秦璃月和所有在场的人,他惊恐的胡言乱语着什么,秦璃月听不懂口音浓厚的劣质法语,只能掏掏耳朵,走到了一边。 “刀鞘,给他一耳光让他闭嘴,再喊出一个音节我就割了他的舌头。” 艾比盖尔把玩着手术刀故意用法语说着,刀鞘嘿嘿笑了笑,走到波密巴前,在波密巴的挣扎喊叫中,使劲儿给了他一拳,这一拳力道之大,竟然直接把波密巴打晕了过去。 秦璃月轻啊了一声,指着波密巴回头对刀鞘笑道: “让你扇他巴掌,你把他抡昏过去干嘛?弄醒他。” 波密巴在肉眼可见的左脸肿胀间,刀鞘又左右开弓连打了他几个耳光,将波密巴打醒了继续嚎叫中,不好意思的对艾比盖尔笑笑,艾比盖尔长叹一口气,对刀鞘白摆摆手,走到波密巴身边,左手一把抓住波密巴的短卷发,将手术刀抵在他的脖子上。 艾比盖尔脸上的笑容带着病态的癫狂,她的嘴角咧开很宽,眼神里满是狂热和对敌人受苦的享受,秦璃月看到艾比盖尔的样子心里一惊,自己上头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个德行? 但转念一想,那又如何?这幅鬼样子让自己活到现在,又有什么不好?她嘿嘿对艾比盖尔感同身受的笑了笑,往后靠在工具桌上,拿起喷枪,哧哧喷了几下。 艾比盖尔低声连续嘘了几下,在波密巴恐惧的颤抖中,她扬起笑脸,对沉默的谢尔曼将军和朱莉安娜点点头说: “很抱歉让两位在如此差劲的环境下和我谈话,说实话,我很讨厌地下室,大家都以为地下室很安全,实际上隔音性并不是很强,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艾比盖尔,你可以叫我......” “CIA的猎狗......” 朱莉安娜张口回答,她冷笑一声瞟向秦璃月,瞬间,她的瞳孔收缩一下,秦璃月看到这细小的变化,立马明白了要杀自己的人除了安德森和黑猎犬1-1,剩下的人是谁了。 她故意温柔的轻轻对朱莉安娜摆摆手,然后假意自己手里拿着的喷枪吓了自己一跳,又不好意思的把喷枪放在工具桌上,摊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哦?我的名声已经传出去那么远了吗?”艾比盖尔嘻嘻笑着抚摸着波密巴的脑袋。 而朱莉安娜咬牙切齿的死盯着秦璃月几秒后,便转头去看一边的兰德曼和安东了,没有理会艾比盖尔。 艾比盖尔见谢尔曼不理自己,倒完全没有生气,她把脸转向谢尔曼将军,这个头发花白,六七十岁的老人脸上没有恐惧,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艾比盖尔,似乎根本没有将艾比盖尔放在眼里的样子。 “谢尔曼将军,我们是老相识了,为什么就不能安稳的退休呢?非要帮助骑士盾安保公司去帮助德克萨斯州叛乱呢?叛国罪可是很重的,我都不敢想你经历了怎样的心理路程,才会下定决心背叛美利坚合众国。” 谢尔曼将军微笑了下,他扬起下巴,像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无所畏惧的直视艾比盖尔邪恶的眼睛,淡淡回答。 “孩子,世界变化的很快,连我这样的老人都愿意改变,为什么你要继续为犹太人和富豪们当走狗呢?” 艾比盖尔耸耸肩,她松开不敢开口的波密巴,用手拍了拍胸口暗淡颜色的美国国旗,嘻嘻哈哈的笑着说: “犹太人和富豪?三战后重新洗牌美国早已不受吸血鬼们的破坏,换了一批起码只能吸两口血的蚊子上台,我保护的不是他们,是美国,是自由和民主,和你说这些显得多余,你既然认识我,你应该知道我是神什么样的人。” “极端爱国者,不惜脏手的婴儿杀手,任何代价来换取美国二次复兴的谋杀犯!” 谢尔曼将军凶狠的脱口而出,艾比盖尔听完哈哈大笑,她的笑声带着颤音和狂妄,她笑弯了腰,她笑的肚子抽搐,她笑的眼泪和口水都流在波密巴的头上,手上的手术刀颤颤巍巍的在波密巴耳朵边乱晃。 “哈哈哈哈哈哈......是的,是的!!!谢尔曼将军!是的!这就是我!波托马河的执剑人,兰利的看门狗,CIA的猎狗,山姆大叔必须松开的狗链,哈哈哈哈哈哈......” “狗链?” 艾比盖尔的笑声穿透人心,秦璃月脸色慢慢阴冷下来,她突然想起在日本时,托马斯给过自己一份“狗链”的备忘录,上面涂黑的地方自己看不见,只能知道在黑猎犬1-1叛变后,高层第一次将情报交给CIA,请报上相信信任自己。 现在二次和CIA合作,秦璃月心中一惊,难道高层的艾维利亚他们,已经将棋布到这了吗?CIA肯定不会与有任何叛变嫌疑的黑色行动组士兵合作和交互情报的,甚至不会帮自己的忙,也就是说,秦璃月猛地看向艾比盖尔。 原来早在日本时,自己就在艾维利亚的算计中,那份狗链备忘录,大概率是艾维利亚交给托马斯,艾比盖尔也就能知晓此事,才会帮自己的忙,从而摆脱日本政府的麻烦。再加上艾比盖尔曾说过,艾维利亚向自己问好! 那么现在二次和猎犬中队和CIA合作,一切就说得通了,这帮高层的王八蛋们,算计到了这么远吗?!后背发凉的秦璃月抽出带有镇静剂的香烟,给自己点上轻轻吸了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尽力不去想这件事,她现在的心思必须全放在审讯上,她使劲儿眨眨眼,让自己精神起来,然后三次长呼吸,一次急促短呼吸强迫自己冷静。 艾比盖尔的笑声随着秦璃月的烟雾飘来逐渐消失,她眼神迷离的用左手带着老茧的手指,抚摸着波密巴的脸颊,然后轻轻的将手术刀贴在波密巴的嘴唇上,病态的歪着头桀桀桀笑着低声道: “所以说.......既然知道我,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所有我想要的,在你看到你的肠子里面的晚餐露出来前。” “你休想!没人可以威胁我!你不能!美国也不能!让我失望的国度!腐败和奇怪的性别滋生邪恶的国家!宗教死了!上帝也死了!没人可以......” “哧————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尔曼将军慷慨激昂的反驳被打断,波密巴的惨叫声响彻地下室,秦璃月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波密巴的嘴唇被艾比盖尔利落的割下,两片厚实的嘴唇掉在他的裤裆中间,鲜血顿时飞溅出去,波密巴痛苦的哀嚎着,他的牙齿都露出来了。 “你既然说没人能威胁你,我也不能?我想,我可以试试~” 艾比盖尔嘿嘿笑着甩着手术刀,将手上的血液甩的到处都是,秦璃月咽了口唾沫,艾比盖尔这女人,到底还是疯起来了,她对兰德曼和安东打了个眼色,走到朱莉安娜身边站好,万一艾比盖尔疯起来,连朱莉安娜一块宰了就不好了。 她低头看向朱莉安娜,对她调皮的眨眨眼,然后轻声道: “别急,姐妹,等艾比盖尔小姐做完她的事,就轮到我们了,我可是有好多问题要问你呢~” 秦璃月的脸上慢慢浮现起和艾比盖尔同款的狰狞笑容,镇静剂香烟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少效果,她弯腰直起身子,傲然居高临下看着艾比盖尔冷漠的脸。 现在的你可以无动于衷,等下,姐妹我啊,可就能让你叫出动人心扉的美妙声音,秦璃月咯咯咯笑着,拔出格洛克FM81战斗刀,脸上的坏习惯再次浮现,她咧着嘴角,在将战斗刀全部抽出去的那一刻,波密巴的再次惨叫突然让秦璃月清醒过来。 她赶紧用左手捂住脸,将自己的笑容盖住,她笑着摇摇头,回头看了眼舌头被割下来的波密巴,还有同样诡异笑声的艾比盖尔,赶紧对朱莉安娜小声说: “太野蛮了,我看不下去了,你呢,好好欣赏艾比盖尔的艺术现场吧,我要冷静一下,否则......” 秦璃月慢慢把脸贴在朱莉安娜的耳边,阴恻恻的低声道: “否则我真的忍不住要杀了你.......” 她慢慢直起身子,走到叶娜身边坐下,翘起二郎腿和仇视自己的朱莉安娜对视,丝毫不退缩,她把玩着手里的战斗刀,对朱莉安娜抛了个媚眼,然后便缩在叶娜身边,去看艾比盖尔用手术刀割着波密巴的头皮。 叶娜给自己戴上耳机,留一个耳朵听命令,她偏头摸了摸秦璃月的脑袋,然后认真的说: “别这么早犯老毛病,有的是时间,慢慢玩,不着急。” “嗯,我知道,心理战术罢了。” 秦璃月小声的对叶娜耳语,她看着艾比盖尔连续切割着,不一会儿就大力一撕,波密巴头顶的头皮被她直接扯了下来,波密巴惨叫中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好巧不巧的是,朴金秀提着医疗包走进来的瞬间,正好艾比盖尔把波密巴的头皮扯掉,头皮上的血呼啦啦的甩了朴金秀一脸,她哎呀哎呀的叫着,连忙蹲下来在医疗包里找着东西去擦脸。 秦璃月和叶娜看到朴金秀狼狈的样,不由得咯咯咯笑出了声,她俩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遭到兰德曼的狠狠一瞪,两人就如被骂了的小猫,蜷缩在一起低头不敢再吱声了,只好看艾比盖尔表演。 艾比盖尔扯掉波密巴的头皮后,随手将血淋淋的头皮重新盖在波密巴的头上,笑着请朴金秀来维持波密巴的生命,朴金秀看了看波密巴的情况,脸色有些发白的为波密巴输液,秦璃月看见医用安全塑料瓶上的英文是生理盐水和少许止血液和肾上腺素。 艾比盖尔摊开手,一副很无奈的样子对谢尔曼将军说: “将军先生,我呢,是个实用主义者,波密巴对于我来说没什么用,我想,对你而言,他只是个傀儡罢了,傀儡就是要被人摆弄的,您不如先看看他的下场,如果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你就不用和他一样,还有您,朱莉安娜小姐怎么样?” 谢尔曼将军脸上的冷汗直流,他看着波密巴的惨状,强硬着撑着没有说话,秦璃月又看向朱莉安娜,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的样子,秦璃月冷笑了声,男人和女人的不同点出现了。 越是身体强壮,有着武力军权的男人,越是相信着自己的能力,并为自己的实力感到骄傲,认为自己能挺过一切,但是,实际上这类人是最好下手的。 将他们的身体切割的支离破碎,粉碎他的身体,击破他的幻想,很快他的心理防线就会崩溃,反而受过训练的女人不一样,女人在审讯上比男人更能抗,为什么?她们会对敌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记在心里,以此作为熬过审讯的动力。 同时自己明知男女身体结构上的不同和差距,会在另一方面,比如心理上加强训练,这也就是为什么前苏联时期早期KGB女性特工办事利落的原因之一,但事实上,在完全的酷刑下,没有信念,或者信念不足的家伙,无论男女,都会放弃挣扎。 结束痛苦的最好办法就是认输,秦璃月盯着朱莉安娜,她将不是那么好开口,自己得好好的和她“交流交流才行”。至于艾比盖尔?她对谢尔曼将军的强硬感到好笑,她拿出打火机和几根小鞭炮,用胶带缠在了波密巴的手掌上。 艾比盖尔手中甩着打火机,时不时打开,时不时关闭,她扬起左手,狠狠打在波密巴的脸上,将昏厥过去的波密巴打的稍微清醒,精神恍惚的波密巴迷迷糊糊的摇晃着脑袋,他的头皮也随着晃动和血液流动啪地叼在地上,崩了朴金秀满鞋的血。 “我们有很多的时间,你的部队会被三角洲部队挨个绞杀,你的载具会被美国空军摧毁,你的海上力量会被航母上的F\/A18战机炸沉,你经营的一切,你努力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无论你现在多么嘴硬,你总归是要开口的。” 艾比盖尔冷笑着点燃了波密巴手掌上缠着的鞭炮,一旁的朴金秀赶紧一手捂耳朵,一手举起医疗包挡住自己,引信极速的燃烧,波密巴两眼无神的寻找着声音来源,他晕头转向的低下头,看到自己手开始冒烟起火,还不等他叫出声,鞭炮便炸响了。 满屋的火药烟尘和小块的火药碎沫乱飞,随之一起飞出去的还有波密巴的三根手指,只剩下半截小拇指和完好大拇指的波密巴顿时清醒了,他痛苦的支支吾吾哀嚎哭泣,他的舌头被艾比盖尔割下,他的头皮被剥掉。 但这些外伤都无法使他致命,波密巴在痛苦的煎熬中失声痛哭,他抽泣着鼻子,嘴里含糊不清的想要说什么,眼泪和鼻涕与嘴里的口水和鲜血不断流淌,将他的胸膛和裤子染湿。 秦璃月看了眼兴奋异常的艾比盖尔,又看看脸色越来越不好的谢尔曼将军,时候差不多了,再让艾比盖尔吓吓谢尔曼和朱莉安娜,就该自己上场了。 她低头看了眼表,离天亮还有很久,她翘起二郎腿,后仰着闭上眼睛对叶娜轻声说: “夜还很长,什么时候艾比盖尔把波密巴的指甲都拔了,什么时候叫我吧。”